在欧洲,这种现象被称为“蜂群减少综合征”,而在美国,人们称之为“蜂群崩溃综合征” 。不管名字有何差别,其结果都是一样的:以前生机勃勃的蜜蜂种群可能正遭受毁灭性的崩溃。自2006年以来,欧洲和美国近一半的蜜蜂消失了,但个中缘由却无人知晓。罪魁祸首可能是螨虫、寄生虫、真菌、杀虫剂或病毒,甚至连转基因作物也难辞其咎。最近的研究已经证实,所有崩溃的蜂群中好像都存在一种寄生虫和真菌,但导致蜂群崩溃的确切原因尚不明确。
大黄蜂(中文学名“胡蜂”)曾给航空科学界带来了一个大难题,这个难题是在20世纪30年代由德国哥廷根大学提出的。当时的人们经过计算后发现,以大黄蜂的振翅频率不可能产生足够的升力让大黄蜂飞起来,因为相较于其他蜜蜂,大黄蜂过于笨重,理论上无法在空中飞行。
1996年,英国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创造了一种分析方法。他们通过建立飞行昆虫的模型并分析其上的作用力,发现了一个未知的飞行升力来源,这种升力由生物体周围形成的空气旋涡产生,这种力让大黄蜂能够安稳地四处飞行。直到2001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迈克尔·迪金森和詹姆斯·伯奇给出了一幅更详细的关于昆虫翅膀上方气流的图片,此举让人们对大黄蜂飞行的可能性重新产生了质疑。在发明了一种比剑桥大学建立的大黄蜂模型更复杂的机器果蝇后,他们得出结论,早期研究工作中发现的空气旋涡无法解释大黄蜂飞行的秘密。
此后,对飞行昆虫的模型构建越来越复杂,但理论和实践之间仍有不小的差距,部分原因可能是难以准确模拟昆虫在飞行过程中翅膀旋转的方式。近期一项研究比较了大黄蜂的实际提重能力和理论预测的提重能力,虽然实验模型表明,除自己的体重之外,大黄蜂应该还能额外提起相当于自身体重53%的东西,但实验显示大黄蜂的提重能力比实验预测要高18%。因此,我们显然对大黄蜂飞行能力的某些方面还不甚了解。
近年来,动物是否有个性的问题引起了许多研究人员的兴趣,大量的论文研究指出,蜘蛛、鱿鱼、蓝山雀和群居蜜蜂等生物的行为表明它们拥有类似于人类个性的特征。为了达到实验目的,研究人员将“个性”视为“个体在不同时间和背景下特定行为的一致性”。换句话说,如果某个动物对相似情境的行为反应表现出与另外一个同类动物的行为有明显差异,且这种差异不因时间的推移而改变,那么就可认定该动物有个性。
2010年,英国伦敦大学的研究人员报告了一项实验结果,该实验旨在监测大黄蜂遇到从未见过的颜色的花朵时的反应。研究人员在假花中心滴上了一些蔗糖溶液,并测量了大黄蜂在每朵花上觅食的时间。与动物遇到新事物的一般反应一样,大黄蜂也用了较长的时间来研究这些颜色奇异的花,或是出于兴趣(嗜新症),或是出于怀疑(恐新症),但总体结果并不足以证实大黄蜂具有个性。在这个方面,实验一开始很成功,研究人员发现大黄蜂对新的植物会表现出不同的行为,但这些差异并没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表现出来,于是他们得出结论:“就实验中的嗜新症或恐新症的例子而言,根据我们对‘个性’的定义,觅食的大黄蜂的行为并不符合动物个性的一般标准。相反,它们对新事物的行为反应似乎是可变的,甚至每天都有变化。”
想要厘清这个问题,显然还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
自卡尔·冯·弗里希开始破译蜜蜂的舞蹈语言以来(他还因此获得了1973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研究这种交流方式的工作一直在继续。我们现在知道了蜜蜂的“摇摆舞”中包含的各种信息,如食物的方向、距离和质量。舞蹈一开始,蜜蜂会先向前爬行,边爬行边摇摆其尾部并发出“嗡嗡”声来传递信息,然后右转,沿着半圆形的路径返回到起始位置;然后再次向前爬行,左转,再沿着半圆形的路径返回原点。这种“8字形”的舞蹈会重复多次。
蜜蜂一开始向前爬行的方向表示太阳与食物来源之间的角度,而舞蹈的速度表示与食物间的距离。根据研究,我们得知欧洲蜜蜂可以与同类的亚洲蜜蜂进行交流,尽管在熟悉欧洲蜜蜂的舞蹈之前,亚洲蜜蜂往往会弄错距离。我们也知道,当蜜蜂缺乏睡眠时,它们仍能准确地表达距离,但对方向的指示就不是那么准确了。
我们不知道的是,当蜜蜂表演舞蹈时,其他在场的蜜蜂是如何接收这些信息的(以及其中多少信息能够被接收到)。除了舞蹈动作,跳舞的蜜蜂也会发出“嗡嗡”声,释放出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可能会被其他蜜蜂接收到。一些使用机械蜜蜂的实验结果似乎能说明,蜜蜂的舞蹈足以传递信息;而其他实验似乎表明,“嗡嗡”声和释放的化学物质也对释放信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令人疑惑的是,蜜蜂如何准确地知道蜜蜂跳舞的意图?或者在它们尝试听从指示时是否仍然存在很大的偶然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