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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瘟疫

新冠,庚子年冒出的所有“热词”中,最“占尽风头”的莫过于这个词。

中国民间习惯把新冠称作瘟疫。对了!它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瘟疫。

“你害怕瘟疫吗?”换句话说,“面对瘟疫,你是否安心?”

似乎是小儿科的问题,清浅如水;又似乎是惊天叩问,神秘如渊。

当瘟疫以死神的名义递上青面獠牙的试题,无论你是自信满怀还是噤若寒蝉,无论你“害怕”或者“不害怕”,无论你“心安”或者“心不安”,其实你的心理已经起变化了。瘟疫是要死人的、伤人的、耗人的。一颗心,安与不安,那可是冰火两重天,它决定着你与瘟疫博弈中的胜出,或者落败。

什么叫心泛波澜?只要瘟疫是真的,任何人的心理改变就无法造假。瘟疫在人类心灵底片上的投影,一旦摇身一变,就有可能变成这样一些可怕的魔鬼:焦虑症、恐惧症、抑郁症、强迫症、PTSD、幻想症、精神分裂症、情绪障碍症……

“疫情带给人类的心理问题,远超其他灾难。”刘正奎告诉我,“如果不紧急实施‘安心’行动,很多人就会倒在心灵的废墟上。”

“远超”到底有多远?“远超”到底超了多少?心灵的废墟到底来自哪里?

瘟疫是出题者,而考官和答题者,却都是人类自己。如果不纵深地了解瘟疫,我们就无法懂自己的心,包括安心,与心安。

那么,瘟疫到底是什么?

瘟疫——一种传播速度非常快的急性传染病,主要由一些具有致病性的微生物引起,比如细菌,再比如,病毒。

瘟疫的种类很多,比如鼠疫、霍乱、天花、流感等,它们都是杀死过人类无数生命的“著名”瘟疫。

人们之所以谈“疫”色变,是因为它来势汹汹,远远超过洪水猛兽对人类的杀伤力,它也超过人类战争对人类自身的伤害。一颗子弹可以要一条命,可瘟疫的“武器”——那些人类肉眼看不见的细菌或病毒,其传播速度快如狂风暴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段内让几条,几十条,几万条,十几万条,几十万条,几百万条,几千万条生命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它毁灭一个村庄、吞噬一座城市、抹掉一个国家的威力,远远超过人类自己发明的原子弹、氢弹等杀伤性武器。我们无法想象史前人类遭受瘟疫肆虐的悲惨境况,但从最早的文字记载中,我们获知,在古代较为落后的医疗条件下,瘟疫往往导致大片大片曾经的人类聚居区域荒无人烟,城市和乡村成为长达几十年、几百年的空壳。

“在古代,每一次瘟疫的终结,同样意味着瘟疫感染区的人们生命的终结。”一位医学专家对我说。通俗地讲,感染区的人们如果不全部死光,瘟疫绝不会善罢甘休、鸣金收兵。

这是人类最可怕的死亡方式,在肉眼无法看到的病菌、病毒面前,人类的生命脆弱如屋檐上的尘埃,风过处,命已无。说什么“面前”,病菌和病毒不可能给你与它面对面的机会,你纵然八面玲珑,也斗不过它的“一手遮天”。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人类的文明史,就是一部人类与传染病做斗争的历史。

早在殷墟甲骨文中,就有“虫”“蛊”“疟疾”“疾年”等文字的记载。

面目可憎的“疠”字,也在《尚书》《山海经》《左传》中频频现身。

明代学者龚诩诗云:“疫疠饥荒相继作,乡民千万死无辜。浮尸暴骨处处有,束薪斗粟家家无。”其中有这样的关键词:“疫疠”“饥荒”“千万”“死无辜”“浮尸”“暴骨”“处处有”……

短短四句古诗,每一句都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真的仅仅是谈“疫”色变吗?色变,只是容颜的变化,可打开古今中外典籍,你会发现各类疫情期间,“吓死、惧死、愁死、自死者比比皆是”。这已不是容颜之变,而是心灵之变,一变至死。

面对瘟疫,人类的一颗心,何其难安!所谓吓死、惧死、愁死、自杀死……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死于焦虑症、恐惧症、抑郁症、强迫症、PTSD、幻想症、精神分裂症、情绪障碍症……即便叩问岁月,岁月怎能回答得了?

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与发生。

瘟疫,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国神经重症医学学者孙世中告诉我,瘟疫产生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自然因素,包括水灾、地震、旱灾、蝗灾等自然灾害。自然灾害往往是不可避免、无法精准预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特别是在科技手段相对落后的古代,每次自然灾害必然会造成大量人员、牲畜和其他动物的伤亡,如果不能对这些尸体进行妥善处理,它们就容易变成瘟疫的源头,导致瘟疫的大暴发。另一个是社会因素,主要包括战争或其他方式的人类屠杀。无论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或内战,都会导致大量人员伤亡。我们常常能从与战争有关的书籍中读到这样的字眼: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曝尸街头、尸山血海、以泽量尸、死相枕藉……死者已矣,却是病菌、病毒兴风作浪的开始,如果不及时清理战场、处理尸体,就有可能引发瘟疫的流行。瘟疫一旦蔓延到城乡,人们只能离乡背井、流离失所,客观上又造成瘟疫的大面积传播和扩散,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死亡人口与日俱增,空村、空乡、空城越来越多。

简而言之,任何一具未经妥善处理的尸体,都有可能成为可怕的传染源。

中国人讲求死者入土为安,客观上,最大的“安”,惠泽生者。

“安”的是死者之身,“安”的更是生者之心。

一般而言,绝大多数瘟疫率先击倒的是营养不足、体质不强、免疫力低下的人。更多时候,它欺软怕硬,如果你身体特别强壮,瘟疫只能伺机而行,等你的生理防线出现破绽,这才像无形的刀子一样,一点点割你、戳你、捋你、抹你,直到你根基尽失,轰然倒塌。而另有一些瘟疫,偏偏嗜好霸王硬上弓,径直朝身体强壮者下手。比如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流行时,死亡偏爱健康的青壮年,而不是通常认为的儿童、老年人、虚弱的病人和免疫力低下者。受疫情影响,当时的美国99%的死亡发生于65岁以下的群体,其中20~40岁的青壮年群体占据近半。

疫情和死亡一样,从来没有先来后到,它不讲任何规矩,说来就来。

如今,新冠——来了。

新冠在庚子早春的倾巢出动,可谓石破天惊,震动全球。

崭新的新,桂冠的冠,一个多么富有诗意、超凡脱俗的称谓,可它是带刺的鲜花、嗜血的巫婆、含毒的美女蛇。它的全称会让你浑身陡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高倍显微镜下的新冠病毒,像一个潜伏在海底的暗红色水雷,布满全身的触角不像爪,却张牙舞爪;不像目,却虎视眈眈;不像嘴,却血口大张;不像牙,却咬牙切齿;不像追命鬼,却在庚子年的春夏秋冬夺去了全球200多万人的生命。

2020年1月3日官方通报,根据流行病学调查显示,部分病例为湖北省武汉市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经营商户……

那里,立即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后来我专门去了一趟被防护设施严密合围的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昔日繁华的景象杳然无存。

早在2019年12月,武汉市陆续出现多起病毒性肺炎病例,均被诊断为病毒性肺炎或肺部感染。2020年1月7日,专家组将该病毒性肺炎病例的病原体初步判定为新型冠状病毒。随着疫情持续发酵,中国各地相继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由于新型冠状病毒具有潜伏期且传播速度极快,疫情迅速蔓延全球,给人类生命安全和身心健康带来巨大威胁,给国际社会带来巨大挑战。1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全球疫情的严峻形势,更加突显加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治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2020年2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将新型冠状病毒正式命名为COVID-19。

这场瘟疫,距离之前的那场瘟疫——非典型性肺炎(以下简称“非典”)的横行霸道,仅仅隔了17年。2003年的那次“非典”,曾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

瘟疫从来都是神秘的,如果没有这种可怕的神秘性,瘟疫就不是瘟疫。迄今为止,人类依然无法得知,是一股怎样的力量以怎样的方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了世纪恶魔——新型冠状病毒。

虽然武汉是最早报告疫情的地区,但新冠病毒到底来自哪里,学界至今未有明确的定论。全球学界始终在追根溯源,而各种结论和猜测,让人眼花缭乱。

当地时间2020年3月25日,据意大利安莎社报道,在伦巴第大区卫生局的协调下,14家研究中心的研究结果显示,新型冠状病毒早在1月1日就开始在伦巴第大区流行,直到2月20日意大利1号病人被确诊。也就是说,新冠病毒在被发现前,就已经在意大利潜伏扩散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法国巴斯德研究所4月28日发布新闻公告称,该所的一项“法国输入性与早期传播病毒的溯源分析”研究显示,法国的新冠肺炎疫情由一种在本地流传的来源未知的病毒毒株所引发。

俄新社11月24日报道称,俄罗斯消费者权益保护和公益监督局局长波波娃在人权事务代表协调委员会会议上表示,俄罗斯境内传播的新冠病毒毒株来自欧洲,而非中国。

在美国《科学》杂志网站相关报道中,美国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生物学家克里斯蒂安·安德森推测说,新冠病毒进入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有三种可能途径:由一名感染者、一只或一群动物带到该市场。

英国白金汉天体生物学中心教授钱德拉·维克拉马辛的分析结果,引起学界一片哗然。他认为,是2019年10月在中国上空爆炸的一颗流星,“释放”了新冠肺炎病毒。

研究与判断,众说纷纭;分析与猜测,扑朔迷离。

疫情在武汉暴发时,正值一年一度的“春运”这个人口大规模流动的时间窗口,而武汉又是长江经济带核心城市,地处长江黄金水道与京广铁路大动脉的十字交汇点,历来被称为“九省通衢”之地,是中国内陆最大的水陆空交通枢纽。“春运”客观上加速了疫情的迅速扩散,于是,一批批人被感染了,一批批人倒下了,一批批人……

网络上,到处都是武汉人的呼救、咨询、呐喊……

新冠疫情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中国而言,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大考。 Ji6t2JFrE3WqrcZefU7z8RpNMd4PUMXQ/1uLN4vx17ipDFdV6gbF74Ut01KNW2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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