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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 豹猫 45cm×32cm

狸奴睡被中,鼠横若不闻。

残我架上书,祸乃及斯文。

干鹊下屋檐,鸣噪不待晨。

但为得食计,何曾问行人。

惰得暖而安,饥得饱而驯。

汝计则善矣,我忧难具陈。

——[宋]陆游《二感》

《一团和气》 豹猫 60cm×24cm

《消息》 豹猫 32cm×45cm

忽然,天花板上起了嘈杂的鼠声。

“新造的房子,老鼠就这样多了吗?”妹惊讶了问。

“大概是近山的缘故罢。据说房子未造好就有了老鼠的。晚上更厉害,今夜你听,好像在打仗哩,你们那里怎样?”妻说。

“还好,我家有猫。——快要产小猫了,将来可捉一只来。”

“猫也大有好坏,坏的猫老鼠不捕,反要偷食,到处撒屎,还是不养好。”我正在寻觅轻松的话题,就顺了势讲到猫上去。

“猫也和人一样,有种子好不好的,我那里的猫,是好种,不偷食,每朝把屎撒在盛灰的畚斗里。——你记得从前老四房里有一只好猫罢。我们那只猫,就是从老四房里讨去的小猫。近来听说老四房里已断了种了——每年生一胎,附近养蚕的人家都来千求万恳地讨,据说讨去都不淘气的。现在又快要生小猫了。”

老四房里的那只猫向来有名。最初的老猫,是曾祖在时就有了的。不知是哪里得来的种子,白地,小黄黑花斑,毛色很嫩,望去像上等的狐皮“金银嵌”。善捉鼠性质却柔驯得了不得,当我小的时候,常去抱来玩弄,听它念肚里佛,挖看它的眼睛,不啻是一个小伴侣。后来我由外面回家,每走到老四房里去,有时还看见这小伴侣的子孙。曾也想讨一只小猫到家里去养,终难得逢到恰好有小猫的机会,自迁居他乡,十年来久不忆及了。不料现在种子未绝,妹家现在所养的,不知已是最初老猫的几世孙了。家道中落以来,田产室庐大半荡尽,而曾祖时代的猫,尚间接地在妹家留着种子,这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缘,值得叫人无限感兴的了。

“哦!就是那只猫的种子!好的,将来就给我们一只。那只猫的种子是近地有名的。花纹还没有变吗?”

“你欢喜哪一种?——大约一胎多则三只,少则两只,其中大概有一只是金银嵌的,有一两只是白中带黑斑的,每年都是如此。”

“那自然要金银嵌的啰。”我脑中不禁浮出孩时小伴侣的印象来,更联想到那如云的往事,为之茫然。

妻和妹之间,猫的谈话,仍被继续着,儿女中大些的张了眼听,最小的阿满,摇着妻的膝问:“小猫几时会来?”我也靠在藤椅子上吸着烟默然听她们。

“小猫的时候,要教它会才好。如果撒屎在地板上了,就捉到撒屎的地方,当着它的屎打,到碗中偷食吃的时候,就把碗摆在它的前面打,这样打了几次,它就不敢乱撒屎多偷食了。”

妹的猫教育论,引得大家都笑了。

——选自夏丏尊《猫》

凝固了的生活是寂寞的。

你来了,给我以温柔的回忆。

你的同类中有一个是我的好友,

她和我曾共度童年的美丽。

但,今天,你的殷勤的造访是恼人的。

因为他们拒绝再给你我以

天真的故事,昆虫和玩具。

——杨唤《猫》

《守岁》 埃及猫 45cm×32cm

我平生爱猫,到四川三年却不曾有机会养猫,原因之一是此地猫种不够繁衍,必须花好多钱去买,买了又必须用绳索系牢,如果让它自由行动,随时都有被人偷去的危险,伤财怄气,最犯不上。原因之二是妻不喜欢(大女儿抱来一条小狗,大遭妈妈呵斥,成天价以米贵为理由,不肯让它吃饱),倘使把它“请”到家来,只得由我一个人照顾,鱼肉最不易买,而这种消费也不在妻的正常开支以内。

童年在故乡,总是饲养着这种依在身边的小动物,夏天看着它生儿女,在葡萄架底下歪着身子喂奶,心里异常舒服。冬天把它偎在被窝里睡觉,看着它四脚朝天,听着它唔唔地念佛,真是绝好的催眠曲。尤其在北国乡间的雪夜(除了新年,卧室内不生煤火),伴着祖母坐在炕头上听祖父讲故事,抚着猫的脊背,沙沙地闪出火星,宛然置身天堂福地,那种安慰唯有哥伦布到了新大陆可与之比伦。

寿命最长的是一头全身乌黑金黄眼睛的母猫,她留下了四五代子孙,颜色却由黄“虎狸”蜕化成黑“虎狸”,由母亲的短脸变成它们所有的那一条长白的鼻子。短脸猫的确比长鼻子猫好看,乌黑油亮也的确比驳色媚人。那只老猫大概活到我七八岁时,在一个麦秋时节失踪,很可能是被三叔家的恶狗咬死,祖母却说老猫都要回到山里成仙,我对那个神话很发生过一个长时期的幻想。

——选自许君远《猫的故事》

《富贵天伦》 波斯猫 69cm×35cm

这种小动物确是古怪。不管你多么善待它,它也不肯跟着你上街去逛逛。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那么勇猛,不要说见着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它的嘴往往被蜂儿或蝎子蜇得肿起来。

赶到猫儿们一讲起恋爱来,那就闹得一条街的人们都不能安睡。它们的叫声是那么尖锐刺耳,使人觉得世界上若是没有猫啊,一定会更平静一些。

可是,及至女猫生下两三个棉花团似的小猫啊,你又不恨它了。它是那么尽责地看护儿女,连上房兜兜风也不肯去了。

郎猫可不那么负责,它丝毫不关心儿女。它或睡大觉,或上屋去乱叫,有机会就和邻居们打一架,身上的毛儿滚成了毡,满脸横七竖八都是伤痕,看起来实在不大体面。好在它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依然昂首阔步,大喊大叫,它匆忙地吃两口东西,就又去挑战开打。有时候,它两天两夜不回家,可是当你以为它可能已经远走高飞了,它却瘸着腿大败而归,直入厨房要东西吃。

过了满月的小猫们真是可爱,腿脚还不甚稳,可是已经学会淘气。妈妈的尾巴,一根鸡毛,都是它们的好玩具,耍上没结没完。一玩起来,它们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即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它们的头撞在门上,桌腿上,和彼此的头上。撞疼了也不哭。

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它们到院子里来了。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它们在花盆里摔跤,抱着花枝打秋千,所过之处,枝折花落。你不肯责打它们,它们是那么生气勃勃,天真可爱呀。可是,你也爱花。这个矛盾就不易处理。

——选自老舍《猫》

《竹园风云》 狸花猫 45cm×32cm

《春眠》 狸花猫 1尺扇面

执鼠无功元不劾,

一箪鱼饭以时来。

看君终日常安卧,

何事纷纷去又回?

——[宋]陆游《赠猫·其一》 bY8MeQCzuCsgS7lCXN3LLSFN4aSCEuTaYPhDWFSKTH5PvyOuhriDvEa4hdcJUg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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