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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杨度(皙子) 己巳(一九二九)

释文:秀目长髯美少年,松间箕坐若神仙。

问谁自写风流格,西蜀张爰字大千。

落款:大千先生正。己巳春杨度。

钤印:湘潭杨度(白)

杨度(一八七五—一九三一),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别号虎公、虎禅师等。湖南湘潭人。光绪十九年(1893)举人,曾参加“公车上书”。后为王闿运入室弟子,弟杨钧(字重子)、妹杨庄(字叔姬)皆王门弟子,人称“湘潭三杨”。杨度曾先后两次留学日本,结识一批著名政治人士,并被推举为留日学生会总干事,积极倡导君主立宪,主张成立政党。宣统三年(1911)出任“皇族内阁”统计局局长,后又出任袁世凯内阁学政大臣,并深得袁氏赏识,杨亦暗自诩为“帝师”。杨与梁启超、孙中山、黄兴等皆有深交。一九一五年,出任为袁世凯称帝鼓吹之“筹安会”理事长,遭到举国声讨唾骂,晚年失意落魄病逝上海。杨度工书法,擅诗文,精法学。其晚年闭门学佛参禅之余,偶亦鬻书。尤喜写大字行隶对联,书风近于《张迁碑》《衡方碑》《石门铭》,自运机杼,独具面目。

陈赣一《睇向斋逞臆谈》云:杨度之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其得名始于湘绮老人,称其“美于文章,妙于言语”。(中略)洪宪僭号,造基筹安,虽定名于度,而运筹帷幄者实梁某。(中略)比年,度鬻书海上,署“虎公”而不名(虎公其别号,早岁不尝用),生计非裕,忧愤而殁。其才可惜,其遇益可哀矣。

郑逸梅《杨度之醉后画梅》云:艺乘所陈列之杨度书画,名士之笔,更以稀见为贵。山水出入八大、石涛间,寥寥数笔,自饶意趣。便面数十页,多卉石小品,绛荷残叶,尤清艳欲绝。画竹萧疏有逸致,灵芝石亦奇妙可喜。画外犹有书幅多件,皆属精隽之作。惟定例綦昂,不易购取也。予与客方君同往参观,方君曾识杨度者,谓度尝于醉后画梅一小幅,并题一诗于其上,寻实诸字簏中。后辗转为方君所获,大喜,然以未加印章为憾,乃持以求度加钤。度见之大愕,谓此作神韵意味,非己工力所敢企及,当出别一人手笔。盖其醉后,神志模糊,醒后了无印象矣。后经其僮仆以某晚醉后挥毫为言,始信而加印。方君至今宝之,悬诸书室中,朝夕欣赏也。

杨度挽其师王闿运联曰:“旷古圣人才,能以逍遥通世法;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实乃自喻之联也。其自撰挽联云:“帝道真如,如今都成过去事;医民救国,继起自有后来人。” aDD7IvQP2PBp2gCOQWJLsT9SyMf1zurooCg8B4UTd7WlbFT6LqqkVWNiYpTdO/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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