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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病院第一号病患者
——《辞源续编》说例

(据商务印书馆初版《辞源续编》)

规约

一、本院以维护并促进文章界的“公众卫生”为宗旨。

二、根据上项宗旨,本院从出现于社会间之病患者中择尤收容,加以诊治。

三、本院只诊治病患者本身——文章,对于产出文章的作者绝不作任何评价,毫无人身攻击等卑劣意味。

四、本院对于病患者详细诊治后,即将诊治方案公布,使公众知道如此如彼是病,即不如此不如彼是健康,是正常。

五、院外同志遇有病患者,希望介绍来院,倘加以诊治而将所开方案交由本院公布,尤所欢迎。

六、本院附设于《中学生》杂志中,所有公布的文件,悉归《中学生》杂志编辑者负责。

辞源一书。自民国四年出版。不觉转瞬已十余年。(“不觉”与“转瞬”作用相同,都说“十余年”过去之快;故二辞之中,必有一辞是赘疣,须割去。)此十余年中。世界之演进。政局之变革。在科学上名物上自有不少之新名辞发生。(这里的数语连在一起看,实难明白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原意若是“世界演进了,政局变革了,科学方面名物方面自有不少的新名辞发生”,那么,“世界之演进,政局之变革”,两个“之”字是多用的,“在科学上名物上”的“在”字“上”字都用得不适当。原意若是“因为世界演进,政局变革:科学方面名物方面有不少的新名辞发生”,那么,除前面所指出的毛病外,“世界”之前还少一“因”字,而“自”字是多余的。*揣摩这里的语气,“世界”与“政局”对立,“科学”与“名物”对立,而以“科学”应“世界”,“名物”应“政局”。世界演进,科学研究益精,因新发明新发现而产生新名辞;那是不错的。但是,“政局变革”与“名物”有什么关系呢?*科学上发生新名辞,讲得通;名物上发生新名辞,讲不通。“名”是事物之名,“物”是器物。“名称器物上发生新名辞”,这样的话谁能懂?)所受各界要求校正增补之函。(“所受”的受者是谁呢?不说明白是不行的。)不下数千通,有决非将原书挖改一二语。(从事出版事业的人看到这里,当然知道“挖改”是说挖改纸版。但一般人看了,恐怕未能明白。这里又明明写着“将原书挖改”,不将使人误会为挖破原书,再把改正的文字贴上去么?)勘误若干条所能餍望者(“勘误”是勘正错误的意思,这两个字不是一个动词。但这里必须用一个动词,与先行的目的格“原书”相呼应。试令先行的目的格“原书”归原位,说“挖改原书”,可通,说“勘误原书”不可通,便足证“勘误”之有毛病了。若改作“勘正”,便妥。)

若照外国百科全书及各大辞典之例。每隔数年。增订一次。新著出版。旧者当然作废。(这里不妨说“使用者多舍其旧而别购新者”,但不能说“新著出版,旧者作废”。在“作废”之上再加一个“当然”,好像这是什么法令上规定了的事,尤属不妥。出版家岂能在报纸上登一条广告,说某某大辞典新版已出,所有旧版“当然作废”呢?)然我国学者购书。[本文各处所用“学者”二字含义并不一致,本节的“学者”只指购书人(看本语和“大半皆在学者之手”一语可知),而末节的“专门学者”“当代学者”又指学问家了。同样的词语在一篇中间不宜有歧义。]物力维艰。(“物力”并无财力或购买力的意义,这里用错了。)辞源出版以来,销行达数十万册。大半皆在学者之手。故重订与增补。均为著作人应负之责。而应付一时之需要。尤以增补为急务。(依据这里的意思反过来说,假使《辞源》大半并不在“物力维艰”的人手中,著作人便可不负增补的责任。这成什么话?*这一节意在说明不着手重订而只从事增补的理由,若先说著作人原有重订和增补的责任,次说“学者”购买力有限,不能不顾及,故现在从事于增补。这样就没有毛病了。)

并且当辞源付印时。(上节说到“以增补为急务”,这里回叙到“辞源付印时”,直捷地说就是了,绝对用不到“并且”。)已发觉有少数重要辞类。漏未列入。因制版已就。无法增加。嗣后叠版时虽略有挖改移补。未能尽量加入。亦惧先购者之向隅也。(如无“亦惧先购者之向隅也”一语,并不觉得缺少什么,今有此语,却犯了意思不周密的毛病。“叠版时虽略有挖改移补”,先购者就不向隅了么?要使先购者不向隅,只有依照原样叠版。一字不改。)故所积应补之辞。与年俱増。加以文体丕变。报章杂志,多文言语体兼用。在昔日不甚习用之语句。(辞书所收为词语,这里“语句”应作“词语”。)后来成为常言。(“后来”指现今呢,还是今后呢?意不明确。)是不独新发现之事物。月异而岁不同。即旧有之文物宪章。因时世推移。不能不变更去取之目的。(从“加以文体丕变”到这里,读下去似颇有文腔,细按之,便将莫名其妙。先说“不甚习用之语句”“成为常言”,次说“新发现之事物月异而岁不同”和“旧有之文物宪章”须“变更去取之目的”,中间用一“是”字,表示它们有因果关系。但它们的因果关系在哪里呢?*揣测原意,这里当是说对于文物宪章须变更去取之目的,那么“旧有之”之前应有一“于”字。*试问为什么要“去取”呢?当然为了增补《辞源》。但本节绝未说到增补《辞源》,上节也只说到“以增补为急务”,并未说到从事增补,怎么就“去取”起来了?*“去取之目的”就是“文物宪章”,怎能“变更”?这里“目的”二字用错了,若改为“标准”或“准绳”,便讲得通。)

当辞源出版时。公司当局。拟即着手编纂专门辞典二十种。相辅而行。(单说“相辅而行”欠明白,应作“与之相辅而行”。)嗣后陆续出版或将近出版者。(“嗣后”与“将近”不相呼应,“嗣后陆续出版”,可通,“嗣后将近出版”,不可通。若改作“迄今已出版及将出版者”,便没毛病。)有人名、地名、动物、植物、哲学、医学、教育、数学、矿物等大辞典。故辞源所取材料。均以普通应用为原则。(“所取材料”就是辞类,辞类本身是无所谓原则的。这里应作“故《辞源》所收均为普通应用之辞类”方妥。)各科术语及人地名等。或因切于实用。或因习于见闻。均视同故事成语。不涉专门范围。今所增补。仍用此例。(“所增补”就是增补的辞类,辞类本身是无所谓“例”的。这里应作“今兹增补”,“增补”是一种行动,这才有“例”可“用”。)于人地名所增綦少。不外与政治掌故有关系者。(“不外”二字用在这里不适当,若改“惟”字便妥。)始行列入。其余宁缺毋滥。以各有专书在也。惟现在科学时代。(就字面看,似乎“科学时代”始于“现在”;就前后意义看,也似乎编辑正编时还不是“科学时代”。这与实际不合。其实这里“科学时代”四字大可省去,简捷地说“惟现在杂志中各科论文日多”,就没毛病。)杂志中各科论文日多。虽专门之学。多为学生应知之普通常识。(这里忽有“学生”出现,殊觉突兀。大家知道《辞源》并非专供学生使用的。即为前后一贯计,也应作“学者”。*说“普通知识”,可通,说“常识”亦可通,惟说“普通常识”不妥。因为没有“特殊常识”,所以不应说“普通常识”。)且各科自有系统。(既已说明各科术语等视同故事成语,不涉专门范围,这里却又说要收科学词语,涉及专门范围,未免自相矛盾。若欲免除矛盾,就该去掉“仍用前例”的话,说现在一般人须阅读各科论文,故增补《辞源》,应当略变前例,兼收专门词语,这才妥当。)不能取甲舍乙。(所谓“甲”“乙”,甲科乙科呢,甲系统乙系统呢?揣测原意,是说每科之词语自有系统,不能任意取舍。这意思用“各科自有系统,不能取甲舍乙”来表达,是不会明白的。)故所收较多。将正续两编性质比较。一则注重古言。一则广收新名。正书为研究旧学之渊薮。(“正书”二字不切当。普通说正书,对疏证、注解等等而言,例如《文心雕龙》对于《文心雕龙札记》是正书,《史记》对于《史记索隐》是正书。《辞源》对于《辞源续编》,情形与此不同。*“渊薮”就是“荟萃之区”。若说“旧学之渊薮”,是讲得通的。这里说“正书为研究旧学之渊薮”,《辞源》是研究旧学的荟萃之区,这成什么话?)此编为融贯新旧之津梁。(只能说“贯通新旧之津梁”,“融”字与“津梁”并无关合,故不可用。)正可互救其偏。(通常说“补偏救弊”,这里说“救偏”,未免生硬。*前面说了《辞源》的好处是什么,《辞源续编》的好处是什么,接下去说,应是“正可相资为用”。)

辞源引书不下数百种。除本事与传纪题目有关系外。(揣测原意,“本事”当是《辞源》所收词语之有本事者。单用“本事”二字,怎么表达得明白?*“本事与传纪题目有关系”,意极含糊。若说“本事出于传纪”,就非常明白了。*丢开上两点不讲,“关系”下缺少一个非有不可的“者”字,也是重病。这里说的是“本事与传纪题目有关系”的辞类,“者”字就是代“辞类”的代名词。)多不注明篇目。因断章取义。已可证明辞之来源。(查《辞源》“断章取义”条云:“谓引证书籍文字,取其一段或一句之义以为我用,不问作者之本意也。”这如何“可证明辞之来源”,颇难置想。*这里讲的是注不注篇目的话,辞书职责又并不在“证明辞之来源”,故“证明”二字殊不切当。)因亦须乎篇目也。(“因亦”当是“固无”之误。)间亦有本书难得。即沿用类书转引之辞。清代学者。多根据类书证补经子佚文。则类书亦自有其价值。近年以来。因校订各书。发现类函韵府所引与原书歧异者甚多。(“类函”“韵府”是什么书呢?这里说到类书,大概指习用的《渊鉴类函》《佩文韵府》而言。这绝对不能作如此简称。称“类函”的尚有明俞安期的《唐类函》,称“韵府”的尚有元阴时夫的《韵府群玉》。现在作简称,怎能教人知道是此而非彼呢?)即最有价值之经籍纂诂。(“纂”字是“䉵”字之误。下同。)亦且闹出以人名作义训之笑话。纂诂寘韵季字下有至也一训。引国语周语叔迂季伐注。按原文。今卻伯之语犯。(“卻”字是“郤”之误。)叔迂季伐。韦昭注。伯、锜也。叔、雔也。季、至也。至谓卻至。(“卻”字是“郤”字之误。)故本编于类书中可疑之辞。多不敢引用。所采经史子各条。不仅补列篇目。(“本编”是新编的,怎么能说“补列”?应作“标列”。)并一一校对原书。版本不同者。同时或参校数本。其佚文佚书未能对证原书者。则指明某类书引某书。以存其真。

各科系统。皆经科学专家严格审查。分别去取。(“系统”是事物间相互联络的关系或顺序。例如动物学的系统为门、纲、目、类。“各科系统”早经审定,辞书又是管不到“各科系统”的,何待“科学专家严格审查”?又说“分别去取”,“各科系统”如何能“分别去取”?譬如有一个动物学专家在这里,对于动物学的系统,他能去门取纲、去目取类么?这里的毛病在于误用“系统”二字。若改作“辞类”,便讲得通。)而学说有新旧。试验方法有繁简。皆取最新最通行之学说。(先是“学说”与“试验方法”并举,次说“皆取最新最通行之学说”,却把“试验方法”丢开了。说话作文怎能这样地不顾前后!若改作“皆取最新最简者”,文字上就没有毛病,只剩是否该取最简的试验方法的实际问题了。)于排校时随时损益改篡。往往一条易稿数次。并由各专家负责签字以期尽善。其他叙述西史。(前面说“各科”,这里说到“西史”而冠以“其他”,难道“西史”不在“各科”之内么?若说前面的“各科”指自然学科,那么单用“各科”二字绝不能使人明晓。*辞书“叙述西史”,不就同于“西史”了么?要免除人家的误会,“叙述西史”应改作“解释出自西史之辞类”。)如要重之战争和会,著名之种族系统。(“要重”当是“重要”之误。“战争”“和会”是两个名词,那么“种族”“系统”也应是两个名词,但著名的系统是什么东西呢?)皆据确切之记载。新名辞如第三国际、不合作运动等。(“第三国际”和“不合作运动”也自有类可归,不得笼统称为“新名辞”。)皆详其源委。不加论断。(辞书本非“论断”的著作,“不加论断”一语是多说的。)

此外略例之可言者。

(一)单字之增补 凡与辞类有关系之单字而正篇所无者。(这里又称《辞源》为“正篇”。举名称物,不应这样漫无规制。)均尽量补入。惟辞章家习用之骈语。(看下面所举的例,固然是辞章家所用的,但并不“习用”。)仅取形声无独立之意义者。(既称“骈语”,明明指一对的字而言,例如“峮嶙”。“峮嶙”如何“无独立之意义”?这里若作“其单字仅具形声无独立之意义者”,就妥当了。)则在本条下注明读音。不另列单字。如山部之□□、峮嶙。水部之瀖泋、瀴溟等。

(二)意义之补充 正编原有各条。意义尚未赅备者。本编重行列入。而以阴文(二)以下之数码注明之。如子集一介条所补为第三义。三宫条所补为第二第三两义等。

(三)译名之审慎[(一)(二)(四)(五)例的标题曰“增补”“补充”“互见”“增改”都是动词作名词用,惟这里“审慎”是形容词作名词用。凡开列项目,并举标题,须彼此匀称。这里若改为“译名之复见”,就较为妥善。]西文移译汉名。凡正编原有者。悉依正编译名,正编所无者。均依本馆所出外国人名地名译音表为标准。(说“以……译音表为标准”,或说“依……译音表”,均可,惟说“依……译音标为标准”不妥。)使归一律。(或“依正编译名”,或“依本馆所出《外国人名地名译音表》”,怎能“使归一律”呢?)惟报章或通俗习用之译名。出于上二例以外者。多复见以便读者。如地名维丹补出凡尔登。物名华摄林补出凡士林之异译等。(“之异译”三字大可省去。本节专讲译名,省去了也很明白。否则“凡尔登”之下也须有“之异译”三字才行。)

(四)正续之互见 正编中两辞类互相关系。或详略不同。(“不同”下应增一“者”字。)多于行末具参看某条详见某条等字样。(“具”字何不作“注”字?)本编仍沿此例。间有与正编各条关涉者。(看以下的话,就知“与正编各条关涉”是说错的,原来是“与正编条目关涉”。)则于条目右上角加星号以指明之。如丑集史案下详私史狱条。大苏打下详轻养化钠条之类。指明私史狱、轻养化钠两条均在正编也。

(五)附录之增改 正编所附各表。有与现在时代不合者。[下列(甲)(乙)两项,是“与现在时代不合”而着手重编的例子。行政区域名称更改,其旧名固“与现在时代不合”;表列世界大事,“止于民国四年”,只能说“不足应今日之用”,不能说“与现在时代不合”。](甲)行政区域地名。(既说“行政区域”,谁都知道所指是“地”,“名”上何必再加“地”字?“地名”若改为“名称”,便妥。)近多更改。兹重编最新行政区域表附入。(乙)世界大事表。止于民国四年。兹重编民国纪元以来世界大事年表。备载最近革命事业之成功及训政时期之建设。[就字面看,似乎“民国纪元以来世界大事年表”里只列我国的大事,而且限于“最近革命事业之成功及训政时期之建设”。这怎能称“世界大事年表”呢?若把“备载……建设”删去,既可免除人家的误会,又与(甲)项相称了。]其他如商埠表、铁路表、度量衡币表、化学元素表等。皆重行改编。可见此十余年间事业学说之进步。(末语意在表明改编各表的用意,“可见”若改“借见”,口气方合。“借见”是“借此表见(现)”的意思。*上举“商埠”“铁路”“度量衡币”都与“学说之进步”无关;化学元素续有发现,也只是化学研究的进步,而不是化学学说的进步。故这里“学说”二字全无着落。)

其余各例。多沿正编。不再赘述。

本书自辞源出版日。即拟着手进行。而主任陆尔奎先生以目眚离馆。[旧时习惯,以名呼人,认为不敬。除对幼辈或仆役外,通常相呼以字。这本没有什么道理,现在尤可不拘。但在一篇文字中说起许多人,究须自立体例,或均称名,或均称字,使归一律。本节中被称的共有五人:陆尔奎先生(字炜士),高梦旦先生(名凤谦),傅运森先生(字纬平),王岫庐(名云五),何柏丞(名炳松)两所长。称名者二,称字者三,不知是什么体例。]各旧同事亦多他就者。致此事受一大打击。毅以浅学肩兹重责。幸高梦旦先生及陆先生以去职之身。仍关怀兹事。俾得时时请益于私室。(“私室”对官署而言。私人住宅不得称“私室”,正如书局编辑所不得称“公室”。)而傅运森先生尤能始终相助。拾遗订误。获益最多。[就字面看,“获益”的是傅先生。但实际是本文作者“获”傅先生的“益”。若把“获益最多”改为“益我最多”,就表达得切当了。*查《辞源续编》版权页(书末列署编辑者姓名的一页),傅先生也是“编辑主任”,与本文作者并列;那么,这里的数语及前面的“毅以浅学肩兹重责”殊觉失体,因为这样说无异把傅先生“编辑主任”的资格取消了。两个“编辑主任”固不妨由一个出面说话,但须把“毅以浅学”的“毅”改作“毅等”,更把这里“而傅运森先生……获益最多”数语删去,方为得体。]王岫庐何柏丞两所长暨同馆各专门学者。均随时予以校订。往往一批排稿。分向各方商榷。删改满纸。为手民拒绝。辍而复作者屡。故本书成分止及正编之半。(这里“成分”二字用错了。“成分”是构成物体的分子。一杯水与一桶水,成分都是H2O,能说一杯水的成分止及一桶水的几分之几么?须改为“分量”或“篇幅”,才讲得通。)而所需时功。或且过之。编校诸同事。昕夕黾俛。荏苒数载。(“荏苒”是时光辗转的意思,含有懒散的情味,与“昕夕黾俛”不一致。若于“昕夕黾俛”之下接“绵历岁月”,便觉一气呵成。)始底于成。然舛谬之端。诚知难免。(看到这里,谁都要想“舛谬之端”“难免”的责任原来全在“编校诸同事”身上,与本文作者无涉;因为前面正说“编校诸同事”对这工作如何尽力,舛谬的责任自不能不属于他们。本文作者如觉这样未免对不起“编校诸同事”,就该在“编校诸同事”之前加“毅与”二字,或者说“同人昕夕黾俛”,亦可。)当代学者。当有以督责教诲之也。民国二十年九月武进方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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