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181—234),字孔明,琅玡阳都(今山东沂南南)人。汉末隐居隆中(今湖北襄阳西),人称“卧龙”。建安十二年(207)受刘备三顾之请,出山辅之。后刘备称帝,任蜀汉丞相。刘禅即位,封武乡侯,领益州牧。南征北伐,安定蜀汉多有功。五次出兵攻魏,不胜,病故于五丈原。著有《出师表》《诫子书》等。
步出齐城门 ② ,遥望荡阴里 ③ 。
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 ④ 。
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⑤ 。
①《三国志·诸葛亮传》谓:“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甫吟。”但未载《梁甫吟》诗句,亦未注“好为”是爱唱或原创。前人考证,《梁甫吟》或为悼念三勇士旧歌,后流传为葬歌,而系于诸葛亮名下。②齐城:齐都临淄。③荡阴里:地名,在临淄东南。《水经注》云:“淄水又东北,迳荡阴里西。水东有冢,一基三坟。东西八十步,是烈士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之坟也。”④田疆古冶子:齐国勇士。⑤晏子:名婴,春秋时齐国大夫。
《梁甫吟》的悼念色彩很强。悼念对象即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三人为齐景公勇士。田开疆有伐徐之功,古冶子有斩鼋之功,公孙接有搏虎之功。三人结为兄弟,号“齐邦三杰”。因为他们恃功而骄,且与佞臣梁邱据结交,所以晏子设计了“二桃杀三士”的剪除方案。晏子入见景公,使人馈之二桃,让三人“计功而食桃”。三人各摆功,摆功毕,又发现自夸其功为“贪”,为“无勇”,故公孙接、田开疆先行自杀。古冶子见状,自责“不仁”,亦自杀。此事载于《晏子春秋》,当为有据。
“三士”有毛病,但罪不当诛。晏婴杀之,只证明他自己的小肚鸡肠。诸葛亮喜吟此诗,无疑表白了他的人文立场。“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点及“谗言”杀人,等于为“三士”平反。
诗由出游入笔,目见三坟,追怀古事,归罪于晏婴,可谓眉目清晰,臧否分明,符合诸葛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