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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派珀将头缆扔进工作船,把船推下水,双脚一跳上了船。

“对于一个老太婆来说还不错。”纳特一边拿她开心,一边掉转船头,驶向海湾。

派珀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老。”

“今年夏天你都要多大岁数了?”他继续逗她,“六十?”

派珀委顿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想记住我的年龄,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你的年龄——六十六——减去八。”

“哎哟喂!”纳特说着,摇了摇头。

派珀边笑边用风衣蒙住头。清晨的空气十分凉爽,有些薄雾,不太适合行船,但两人没有料到更糟的还在后面。她拿起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青灰色的水面。初遇海滩在毗邻的伊斯特姆镇,他俩一眨眼工夫就到了。问题是,海龟现在行踪不定,而且随着阵亡将士纪念日周末的临近,海湾很快就会挤满船只,对于一只大海龟来说会更加危险。

临近海滩,纳特放慢速度,也拿起了他的双筒望远镜。他俩顺水漂流,沿着海岸线搜索着,但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看见一个女人在扔网球,让她的狗去捡。“真希望我能像他那样精力充沛!”纳特看着狗在浪涛中奋力向前,说道。

“这说明你老了,老了精力就是不济。”派珀拿他开涮。

“我还年轻,能跟上你!”

“你真这么认为?”派珀嬉笑着说。纳特把她拥入怀中。“嘿,”她说,“咱们是来寻找海龟的,你还记得吗,一种长着硬壳的爬行动物。”

“其实,蠵龟的壳是软的,”纳特说着,双手顺着她的背向下滑动,“有点像你……”

“得了吧,”派珀小声说,“我说,附近有人……”

“附近没人啊。”纳特轻声反驳道。

派珀回头看看海滩,发现女人和狗已经离开了,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嘘,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雾浓得就像豌豆汤一样。”

“嗯。”纳特表示赞同,“恐怕今天找不着咱们的海龟了。”

“我猜找不着了。”她无奈地说,“潮水的方向也变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这么着急干吗?”纳特问道。

派珀微微一笑,想起有一次他俩没注意潮水的方向,因为纳特一直在像现在这样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还没等他俩发觉,船就停止摇晃了。

“好极了!”纳特一边摇头一边逗她道,“喏,瞧瞧你办的好事!”

“怪我?”她反唇相讥,“你先开的头儿!”

“谁让你穿紧身白色背心呢……”

“谁让你不穿背心呢?”她盯着他黝黑的身躯,针锋相对地反驳道。她叹了口气:“咱们现在干点什么呢?”

他俩本打算走到岸上,但后来转念一想,涨潮后他俩就没法回到船上了。百无聊赖之下,他俩追赶着后退的潮水,站在水边,脱掉衣服,在浅水处游泳。夕阳余晖中,两人在凉爽潮湿的沙滩上做爱。一小时后,充分享受过爱情滋润的他们红着脸走回船上。此时,从波士顿到普罗温斯敦的海岸线上灯光闪烁,满天繁星显得益发明亮。他俩穿上长袖运动衫,背靠着船上的风挡,凝视着苍穹中闪烁的“明灯”。六个小时后,他俩在轻轻摇晃的船上醒来……一个月后,派珀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可不想再搁浅十二个小时。”她说,“我还有事儿要做呢——我想去赛勒的新家看看,再说伊莱亚斯今晚要回家,我得去采购些食品。”

“我还以为他明天才回来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她耸耸肩道,“他想妈妈了。”

“他想克洛伊了吧。”纳特咧嘴一笑,故意逗她。

派珀笑了:“嗯,你说得很对。”她知道儿子在大学里有多么思念克洛伊。

纳特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兴奋异常。“你确定现在就回去吗?”他温柔地问道。

“我想我可以多待一会儿,”她微笑着柔声道,“只要你比潮水的速度还快。” oiPL+tzOfBltxp9j1TeeTYWGBdim+rZRO7HFSM0ka3Kja7W+nsuJKVK9nib7ZY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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