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崇伟一怔,没想到老鲨鱼主动联系他。
很快,手机又响起来,还是那个陌生的电话。
梅崇伟连忙接听着:“老沙,是你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梅董事长,别来无恙。”
“老沙,你现在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前几天手下几个兄弟的一笔买卖搞砸了,龙城的条子到处追,我迫不得已到了鹏城,现在鹏城的条子也在到处追我,四处设卡拦截,地毯式搜捕,你说我能好得了吗?”
“老沙,我明白你的处境,这样吧,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去鹏城。”
“梅董事长,还是你够朋友。”
梅崇伟挂了手机。
梅少杰问道:“爸,你真的马上要去鹏城?”
“是的,我必须去。”
“爸,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一件小事,我一个人去就搞定了。天亮的时候我就回来。”
梅崇伟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住脚步,转过身,神色很是凝重:“儿子,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在我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家里好好地待着,随时等我的电话。”
梅少杰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跑的。”
梅崇伟快步出门,带上两个贴身保镖,坐上大奔,迅速离开金龙山庄,消失在黑夜中。
鹏城大酒店。
刀锋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
他睁开了眼睛。
邝美茹蜷缩在怀里熟睡,像只温顺的小猫。
刀锋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放平。
也许是过于疲倦,邝美茹睡得特别死,一点都没有惊动她。
刀锋起身靠在床头,拿过手机,戴上耳麦,听着手机里面的监控声。
听完了监控,他脸上露出了微笑。
鲨鱼王半夜三更的跟梅崇伟打电话,肯定想要求得他的帮助,逃出鹏城。
梅崇伟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来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
现在时间还早,凌晨一点半。
梅崇伟从龙城赶到鹏城,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
不着急,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刀锋放下手机,重新睡觉。
梅崇伟带着两个保镖,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凌晨四点抵达鹏城,不出所料,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出城方向,警察严加把守。
但是进城方向很松弛,几乎没有警察过问。
他的黑色大奔顺利通过了收费站。
刀锋、欧阳华、光伟强坐在一辆普通小车里面,悄无声息的跟随着他,距离四五十米。
几乎同时,其余的龙牙队员也接到了欧阳华的通知,在各个路口,各个方向,做好了盯梢的准备。
因为鲨鱼王是以短信的方式将地址发给梅崇伟,监听无法查知,唯一的办法只有盯梢。
梅崇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吩咐保镖一直往前开。
十几分钟之后,小车开到了鹏城东郊的一条小街上,比较偏僻,很安静。
马路两边都是居民楼,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车。
梅崇伟好不容易在马路边上找了一个空余的停车位,停好车,让两个保镖原地等待。
然后他下了车,四下看看,不慌不忙的穿过马路,往对面走过去。
就在他穿越马路的时候,刀锋等人从两个方向开车过来,停在了街道两头,相距100多米。
然后两个龙牙队员下车,往两边的楼道走去,佯装本地的居民。
其余的人继续留在车上。
梅崇伟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穿过马路之后,顺着街道往南边走。
鲨鱼王坐在小车里面早就已经看见了他,伸出一只手,在窗户外面摇了摇。
梅崇伟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就上了车,坐在后面的位子上。
鲨鱼王回过头来,打着招呼:“梅董事长,你好。”
斑鸠同样回过头,很是恭敬的打声招呼:“梅董事长,您好。”
几十米之外,刀锋坐在小车上,拿着手机,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光伟强坐在他的身边,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大佬早就在梅崇伟的身上动了手脚,可怜这所谓的龙城首富还不知道,像个傻子似的到处乱窜,真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梅崇伟随口问道:“老沙,他是谁?”
“放心吧,我最好的朋友。”
梅崇伟自然放心。
不管什么朋友,待会儿都是一具尸体。
他为什么急急忙忙的赶到鹏城,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除掉鲨鱼王,永绝后患。
只要出其不意的,将他们两个杀掉,随便把车开到哪儿,都可以制造一场畏罪自杀的假象。
“老沙,你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找我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鲨鱼王毫不掩饰的说道:“梅董事长,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困难,我希望你帮我逃出去。”
“老沙,你现在怎么逃啊,我刚刚进城的时候,出城的路口全是警察,戒备森严。”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我怎么帮你?”
“梅董事长,你既然已经到了鹏城,肯定是有办法的。你有钱,有人脉,而且功夫高强,只要你想帮我,你一定可以办得到的。”
“老沙,你给我一个我帮你的理由。”
“理由,呵呵,那还不简单吗。”
鲨鱼王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梅董事长,你不会忘了14年之前的那件事情吧。”
几十米之外的小车上,刀锋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震。
14年,他对这个数字太敏感了。
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他在心中立即有了强烈的预感,鲨鱼王所说的事情多半跟他有关系。
他更加凝神屏气的倾听着。
梅崇伟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不好意思,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是什么事。”
“梅董事长,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那件事我就当没记得。”
“老沙,听你的口气,好像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