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的很快,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协同之下,喻遥和汤以安先后被抬到一楼,上了救护车。
演技到底是有专业性与非专业性之分的,毫无经验的汤以安就装的非常不像昏迷患者,甚至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特别想笑。
医生给两个人的指头都夹上了血氧饱和度的探头,他先查看了一下汤以安的伤势,才刚靠近她的脸,汤以安眼皮就抑制不住的跳动了起来。
再装下去就要被识破了,汤以安干脆自己清醒了过来,看着另一只担架上毫无生气的喻遥,真心被她的演技所折服。
“医生,你快点看看我朋友的伤势!她不会要死了吧!”汤以安哭天喊地的叫着,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遥遥,你快点醒过来啊,你家里还有三个没断奶的孩子呢啊!”
喻遥真是无语住了。
如果她有罪,法律会制裁她,而不是在她装昏迷的时候这样被好姐妹肆意描述。
医生检查了一下喻遥的伤势,又看了眼检测仪,回答她:“病患没有任何外伤啊……奇怪,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他刚想说等到达了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时,汤以安就双手合十,认真严肃的说道:“医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朋友深度受伤,成了植物人。”
医生:“……”
他真的没好意思开口说好朋友难道就是这样拿来诅咒的吗。
到了急诊室,喻遥总算是悠悠醒来了,她闻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这里是哪儿?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别装了,这里就你和我。”汤以安倒了杯水给她,问道:“怎么办啊,那王八蛋伤势看着还挺严重的,我们不会要担什么责任吧?”
“担就担,谁怕谁啊。”
床位之间用白色帘子隔开了,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个小护士的声音,“诶,你看到刚才救护车上拉过来的两女一男没,这折腾的也太狠了吧。”
“就是说啊,那男的有没有送去做药检啊,头上都玩的破了可大一个洞呢!”
汤以安正想扯开帘子教训一下这两个嚼舌根的护士,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两个人民警察的脸。
喻遥反应速度很快,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其中一个警察走到病床前,冷声道说道:“喻小姐,别装了,我们已经看过酒店七楼那个房间的监控了。”
喻遥睁开眼睛,眼眸亮闪闪的,“那你们也一定看见了,那个王八蛋侵犯我朋友的过程了,你们逮捕他了没有?”
“王先生目前已经在警局里录口供了。”警察回答道:“现在请二位分别以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跟我们走一趟。”
汤以安肯定是受害者的身份,但是喻遥就不太理解自己怎么就被扣上了一顶加害者的帽子,她鼓了鼓腮帮子,“我应该是见义勇为才对吧?”
“具体的请到警局叙述。”
……
远庭集团。
靳泽承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刚回国,公司的事情忙的不得了,这会儿头痛又有些犯了。
助理跟进他的办公室,看着黑色办公椅上的男人正揉着眉心,咽了咽口水说道:“靳总,太太那边出事了。”
靳泽承第一时间看了过来,面容虽然依旧镇定,但是漆黑的眼眸泛出了不少担忧的神情,他大步往外走着,“太太受伤了吗?她现在在哪里?”
“太太目前应该正在警局做笔录。”助理不敢再耽搁,赶紧语速飞快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汇报了一遍。
听到喻遥没受任何伤,靳泽承才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受一些。
他嗓音夹杂着几分不悦,低声说道:“下次和太太有关的事情,第一时间报告给我,无论在什么场合。”
“是!”
靳泽承准备去警察局,助理小步跟在他的身后,走进电梯后,才状着胆子说道:“靳总…那个…太太应该不想您出面帮她吧。”
他也算是了解那位靳太太的脾气了,为了不让这二位不和谐的夫妻生活影响到他的工资以及全公司上下人的小命,他必须坚决果断的充当起金牌调解员的角色。
话音才刚落,另一边的靳泽承就垮下了脸。
电梯里的气压低的可怕。
“靳总,我想太太不需要您帮助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助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靳泽承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比如说,太太一定是觉得你太过优秀,所以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到您身旁!”
靳泽承扯了扯嘴角,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是么?”
助理疯狂点头:“是的,看来太太真的是爱惨了您!”
如果喻遥在这里,想必一定会感动的谢谢这位“知己”的全家人的,连同祖宗十八代。
靳泽承挑了挑眉,继续往停车场方向走着,“去联系律师和那边分局的局长,随时把情况汇报给我。”
司机领命,加速往警察局的方向开着。
喻遥到了警察局,一眼就看见了椅子上坐着的绷带怪人,副导演的脑门上一圈又一圈缠绕着很多白色绷带,她走过去奚落道:“哟,您这长相是越来越具有考古价值了。”
“你说什么?”副导演火冒三丈,脸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抖动着。
警方还是主张双方私下先自行和解,喻遥拧着眉,咬牙切齿的说道:“他都侵犯我朋友了,你竟然让我们私下和解?”
“王先生已经说清楚了,他没有对你的朋友动手动脚,只是简单的教戏而已。”警察不知道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而且具伤势情况来看,喻小姐,和解是对您更有利一些。”
副导演一副小人得志的下贱模样,大发慈悲的开口道:“喻遥,你好好的跟我道声歉,我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出了这警察局,我还能请你和你朋友喝杯小酒呢。”
警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着:“是啊小姑娘,你好好的道个歉,现在像王先生一样这么大度的人可是很少见了。”
喻遥嗤笑了一声。
她的脸庞明艳动人,红唇轻启:“刚才在医院,火葬场的人给我打电话了。”
对上副导演不解的眼神,喻遥嘴角的笑容绽放的越来越大,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说,你妈粘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