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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和大祭司

护身符埃及乌加眼,又称荷鲁斯之眼(私人藏品)。

自遥远的第十八王朝之初起,尤其是图特摩斯三世(ThoutmôsisⅢ)授予阿蒙僧侣特权后,作为王权潜在的政治威胁且拥有重大影响力的底比斯大祭司出现了。急剧壮大的宗教势力开始干涉国家政务,新王国时期结束,也预示着第三中间期的到来。

第二十王朝最后一位法老拉美西斯十一世(Ramès Ⅺ)的长期执政给君主制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年迈的拉美西斯十一世逐渐扩大了阿蒙第一先知——赫里霍尔(Hérihor)的权力和影响力。这位得到君主盲目信任的野心家窥伺到了在上下埃及掌握绝对权力的可能性。他利用拉美西斯十一世的弱点,史无前例地青云直上。在法老治下的第十九年,赫里霍尔身兼数职,既是首辅大臣维齐尔,又是上埃及的军队统帅和努比亚总督,总督职权包括当时仍由总督帕内赫西(Panéhésy)掌管的库什特领地的军队指挥权。据资料来看,争夺军权的冲突使帕内赫西恢复了自由,努比亚地区也因此脱离了埃及的统治。但是赫里霍尔看起来对此并不担心,他行使宗教权威和军事权力,以维齐尔的身份掌管了几乎全部的民事和司法权力。他的雄心壮志还远不止此。拉美西斯十一世执政的第十九年-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正在开启,人们称之为“复兴时代”,这可能要归功于赫里霍尔。后来,这两个历史事件都被记录在官方文献中。关于究竟是将军皮安克(Piânkhou)还是赫里霍尔开创了“复兴时代”,历史学家还有分歧。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胆大的赫里霍尔把他的名字刻在了象形茧(又名“王名圈”)内,而在当时这是法老的特权。赫里霍尔的篡位表明拉美西斯王朝最后一位君主的消极和软弱,国王成了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人的傀儡。这个情景被画在卡纳克孔苏神庙的浮雕上,赫里霍尔同国王一样伟岸。而且,在装饰神庙最后工序的铭文上,赫里霍尔夸耀自己是神庙最雄伟部分的建造者,拥有国王才有的主持祝圣仪式的特权。

第二十一王朝的法老们

底比斯:阿蒙祭司们权力所在地

如果说行政首都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话,那么宗教首都则在底比斯,底比斯通过阿蒙大祭司对国家事务发挥重大影响。

第三中间期时期,那些敬奉阿蒙神的重要神庙仍然矗立在尼罗河河岸旁的这座城市里。阿蒙大祭司也长居于此。 ①卡纳克神庙 ②卢克索神庙 通过一条长两公里的 ③祭祀神道 连接,祭拜阿蒙神既是宗教活动的重中之重,也是政治决策和军事决策的重要环节。为此当时有很大影响力的高等大祭司既是军队的统帅,又负责组织在底比斯城建造的神示所(Audience Divine)中举办节日活动,以表示对法老所采取的重大行政决策的认可。理论上阿蒙大祭司由君主任命,然而事实上这一时期是世袭的,这恰恰佐证了双重统治的存在:一个在三角洲,一个在上埃及的底比斯。

在此期间,斯门德斯(Smendès)执掌下埃及政府,此人名不见经传,籍贯不详。他很可能是拉美西斯十一世的女婿,埃及某地的地方长官,坐拥尼罗河三角洲东部的培尔—拉美西斯城(Pi-Ramsès)。斯门德斯一世不仅在下埃及掌权,而且在拉美西斯十一世去世后自称为埃及法老。然而此时,欲戴两地王冠的赫里霍尔已驾鹤西去了;命运安排拉美西斯十一世比他的维齐尔长寿,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具体是多长时间。

于是动荡来临了。权威丧失、人民饥馑使得盗墓活动猖獗,被盗的既有平民墓也有王室墓。在不稳定的社会背景下,第二十一王朝取得了弯曲的芦苇——王权正统的象征,开始了统治。埃及经受如此灾难性的动荡,还是在久远的埃赫那吞(Akhenaton)统治时期。我们可以想象,当一个虔诚信奉阿蒙神的民族目睹国王反过来攻击他们信仰的神时,他们所遭受的心灵创伤有多大……被人们断言为“疯子”的埃赫那吞在其执政期间不遗余力地驱逐阿蒙僧侣,抹除陵墓和神庙浅浮雕上阿蒙神的名字。那是风雨飘摇的数年,异想天开地向象征阿吞神的太阳圆盘奉香的埃赫那吞最终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其实,他的祖父图特摩斯四世在世时就已意识到:阿蒙僧侣势力不可遏制的扩张是对王权的威胁。之后,埃赫那吞的父亲阿蒙霍特普三世(Aménophis Ⅲ)开始隐秘地反对阿蒙僧侣。向阿蒙神公开宣战的重任最终落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埃赫那吞的肩上。这场冲突更多的是为了保卫王权,而非宗教信仰之争。阿蒙僧侣们只能耐心等待以伺机报复。随着第二十王朝末日的到来,时机出现了。

从此以后,原本明显的政治分裂,打着宗教的幌子就更加严重了。僧侣集团对传统王权的胜利使国家分裂成为可能,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南北之间的冲突一触即发。帝国经历了重大变化,赫里霍尔完全统治了上埃及,大祭司却始终只承认斯门德斯一世王位的正统性。尽管双方都无意制造直接冲突,埃及却陷入了近似无序的混乱之中,旧王国就此终结。“正统”的法老和阿蒙大祭司都需要缓和双方的关系,即便在事实上,由上埃及白王冠和下埃及红王冠组合在一起象征着不可动摇的国家统一已经被暂时打破了。

赫里霍尔薨逝后,尽管文献解释众说纷纭,但很可能是皮安赫(Piânkh)继承了阿蒙大祭司这一圣职并担任上埃及的军队首领。我们了解到,在拉美西斯十一世统治的第二十八年,皮安赫曾尝试收复前总督帕内赫西护卫的努比亚领地,但未果。皮安赫放弃使用王衔 却又心系王朝的继承,他死后,他的儿子皮努杰姆一世(PinedjemⅠ er )继承了他全部的职权。不同于他的父亲,皮努杰姆一世使用称号“阿蒙庇护的在底比斯即位的获胜的公牛”并再次把他的名字写在了象形茧里。但是他对法老斯门德斯一世的统治提出了异议。

王室木乃伊的搬迁

皮努杰姆一世以及他的孙子皮努杰姆二世在位期间,大量新王国时期的王室木乃伊从原来的墓地被转移到了阿蒙霍特普二世(KV 35)的墓穴,甚至被运至提埃尔巴哈利神庙的储藏室——皮努杰姆二世(DB 320)的家族墓。挪动过程中一些木乃伊遭到了盗墓者的严重毁坏,转移分多个阶段进行,这在被搬运的法老之一拉美西斯二世石棺上的僧侣铭文中有所说明。放置拉美西斯二世木乃伊的仿石木棺并不是搬运之初的石棺。事实是人们再次使用了可能要追溯至第二十王朝的一具王家石棺,其表面的原始绘饰都被剥去了。

剥去绘饰的木棺被重新刷上黄漆,写上黑色的写有帝王名字的象形茧和使今天的人们能够遥想出这些庄严的木乃伊一程又一程旅途的铭文。在膝盖位置象形茧的下面的第一行铭文提到了赫里霍尔大祭司,这行铭文在时间上可追溯至拉美西斯十一世在位时“复兴时代”的第六年。铭文很可能详述了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被搬运至他父亲塞提一世(SéthiⅠ er )的墓穴的过程。

接着,这个勉强能辨认的铭文被抹除,并被另一段可追溯至西阿蒙统治时期的注解“第十年,三角洲土地出现的第四个月,第十七天”所覆盖。铭文明确指出,人们把塞提一世的木乃伊从墓穴中取出并搬至第十七王朝末期安哈普(Inhapy)王后的墓穴,那里阿蒙霍特普一世的遗体也被挪走了。仅仅三天后撰写在石棺头部位置的第三段文字说明木乃伊最终被放置在提埃尔巴哈利的储藏室。铭文还以列表的形式记录了参与搬运人员的名字和职务。

DB320墓:提埃尔巴哈利神庙皇家木乃伊的储藏室

19世纪,从事文物贸易的艾哈默德·阿卜德·埃尔·拉斯南(Ahmed Abd el Rassoul)发现了一处被掩藏的家族墓地,名为提埃尔巴哈利神庙的储藏室或DB320墓,在此,一些伟大法老的木乃伊得以重见天日。

同埃及以往的发现一样,储藏室的发现是偶然的。阿卜德·埃尔·拉斯南的小型钻塔掉到了钻井里,随后这里被证实是墓穴入口。新王国时期伟大的法老们的木乃伊就堆叠其间,超过6000件陪葬品堆在一具仿石木棺和木乃伊的旁边。阿卜德·埃尔·拉斯南开始在埃及文物市场上出售这些物品。1881年,埃及文物局局长加斯顿·马斯佩罗(Gaston Maspero)派他的助手艾米尔·布拉奇(Emile Brugsch)去追踪流入市场的珍贵文物的源头,找到了被证实是阿蒙大祭司皮努杰姆二世陵墓的储藏室。储藏室掩藏着王室成员和达官贵人的木乃伊,共计40多具,包括法老的、大祭司的和高官的。在加斯顿等人看来,仿石木棺的表面虽然过于朴素,但伟大法老的王衔却赫然其上。让人失望的是,本该极其奢华的随葬品在数量上少得可怜。很明显,“偷盗”墓地的就是祭司本人。这也是木乃伊尸身得到留存,而珠宝上面的逝者名讳被修改之后再次被回收用于葬礼用品的原因。旁边的图画绘于储藏室被发现的时期,描绘的是正在端详木乃伊的法国埃及学协会的一些成员。

文字还记录道:搬运木乃伊是皮努杰姆二世对雄才大略的先祖们的虔诚之举,是为了保护木乃伊,使之免遭盗窃。然而今天的人们已知其另有原因。失去了对努比亚的统治,古埃及也就失去了其最大的黄金储备来源。自王朝早期以来,埃及人就派重兵南下开采努比亚沙漠里被认为是“神之血肉”的这种贵金属。只有法老能够赏赐黄金礼物,称“赐金”,法老将黄金赏赐文武百官和僧侣,勉励他们服其劳。面对宫廷日益困难的财政局面,找到易行的解决办法变得刻不容缓了,于是人们在皇家墓地里寻觅未遭盗窃的陵墓,搜刮随葬品中的黄金。

提埃尔巴哈利储藏室的入口 坐落在提埃尔巴哈利的“DB320”墓最初是作为大祭司皮努杰姆二世和他的王后的墓地来建造的。

①钻井入口 人们通过一个几乎垂直的布满瓦砾的钻井进入墓穴。

②甬道 墓穴开挖在两个水平面上,通过放置石棺的甬道连接。

③墓室 墓室位于较低水平面甬道的尽头。

为了顺利进行这种“官方掠夺”,任命了级别低的书吏(scribe)。书吏图特梅斯(Thoutmès)及其儿子布特哈门(Boutehamon)来自修建陵墓(即今天的提埃尔巴哈利神庙)的工匠们废弃的村庄,他们同皮安赫(正在征讨帕内赫西)之间的书信,以及现存都灵埃及博物馆的一具石棺都说明了盗墓的具体线路。在书吏同国王的书信往来中,国王下达的命令很清楚:“在你们(书吏)熟谙的地方寻找陵墓,维持其封存状态直至孤归来。”在书吏布特哈门的石棺上写有一些极其少见的名称。除了常见的“陵墓工程监工”外,还记录的名称有“开启罗赛特之门的人”,以及更加明确的“开启墓地之门的人”。就这样,皮安赫指使这对父子书吏找到官方指定掠夺的完好无损的王室陵墓。布特哈门参与了拉美西斯三世的木乃伊修复工作,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木乃伊的亚麻绷带上。

布特哈门石棺

指出阿蒙大祭司皮安赫寻找原封未动的陵墓的时间表的众多资料之一。(现存都灵埃及博物馆)

新王国末期,社会失序,这些不法之徒不仅肆无忌惮地盗墓,还洗劫了底比斯西部沙漠地区防守薄弱的民宅。修筑陵墓的工匠们纷纷离开他们在村庄上的居所,到拉美西斯三世的葬庙即麦地能·哈布庙的后面避难。布特哈门住所的遗迹留存在那里,由于原址上竖立有四根柱子,特别容易识别。柱身上写有布特哈门和他父亲的名字,担任皇家书吏的父子二人对职务备感荣耀。这一细节也揭示了这对父子立志要做优秀的书吏,书吏这一职务是可以传给子孙的。因此,图特梅斯曾就孙子们的教育问题给儿子布特哈门写信,其中的话语感人至深:“勿使念书的孩子们放弃研习书写。”

在这个搬迁木乃伊的动荡时期,DB320墓格外引人关注。这座开凿在沙漠之下的墓地,坑道长76.5米,可能注定要成为阿蒙第一先知皮努杰姆二世家族的永恒家园。虽然墓室因墙壁不能磨光而缺乏装饰,但DB320墓仍在数个世纪的时间长河中同新王国时期的40多具木乃伊共享墓穴。然而我们已知正是在新王国时期,帝王谷的墓葬遭受了盗窃,那么为什么皮努杰姆二世还下令开凿这个墓穴呢?在这个荒凉的、人类难以踏足的地方,建造者们苦思冥想试着建造一座难觅踪迹的陵墓却又任其成为未完成的工程呢?陵墓是不是代表不愿放弃永生宫殿的国王最后的朦胧愿望呢,即便这座“宫殿”只完工了一部分?这是可能的。总而言之,他们终是听任安排被埋入方寸之地,而塔尼斯诸王的命运也将如此。

寻找妥协方案

斯门德斯一世统治末期,昔日由拉美西斯二世建立的培尔—拉美西斯城可能被遗弃了。于是在旧城向北大约20公里处,即现在的圣·埃尔哈加尔城(San el-Hagar,今埃及加尔比亚省内),诞生了新城,被称为塔尼斯,它是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王朝的都城。

在此期间,底比斯大祭司集团和王权之间的冲突得到了解决,这得益于由来已久而又别具一格的联姻制度。迎娶了拉美西斯十一世的女儿荷努特塔威(Hénouttaouy)的皮努杰姆一世成功地集世俗权力和宗教权力于一身。对于塔尼斯子嗣来说,血缘关系也强化了底比斯传承。这段婚姻孕育了四个孩子:普苏森尼斯,在共同执政的尼斐卡拉(Néferkarê,可能是赫里霍尔的儿子)死后继承了父位;玛沙哈尔塔(Masaharta),担任阿蒙圣职;蒙赫普里(Menkhéperrê,意即拉神的化身),继兄大祭司之位;马特卡雷(Maâtkarê),享有阿蒙神之妻(Epouse Divine d'Amon)和侍奉阿蒙神的首席女祭司(Divine Adoratrice)的头衔。

斯门德斯一世薨逝后,可追溯到第十七王朝阿赫霍普特(Iâhhotep)王后时期设立的女祭司职位再次出现。只能授予公主和王后的“阿蒙神之妻”头衔在中王国时已经存在,但它只具有礼节上和荣誉上的意义。新王国时期,这一称号被赋予了举足轻重的职能权力。后埃及时这一职位的权力又得到了扩充。

阿蒙神之妻的头衔和侍奉阿蒙神的首席女祭司的称号通常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尽管多数时候我们不会去分辨两者的区别。哈特谢普苏特(Hatchepsout)是第一位拥有这两个头衔的皇家贵女,尽管后来她把阿蒙神之妻的头衔留给了她的女儿——尼斐鲁拉(Néférourê)。皮努杰姆一世的女儿马特卡雷被指定为阿蒙神之妻的情况比较复杂。继任阿蒙神之妻的必须是未婚女性,也就是说阿蒙神之妻必须嫁给也只能嫁给阿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答案简单而又现实:法老和阿蒙大祭司之间的关系紧张,于是人们试着创立了一个中间权力用以沟通两个集团,这个女祭司必须保持贞洁以避免她的子孙成为不和谐的第三个权力派别。继承人是女祭司亲自从法老的女儿中挑选的。

祭品桌支座

第二十一王朝法老的陪葬品是由数不清的银器组成的。银器上都刻写有普苏森尼斯一世的儿子阿蒙尼莫普的名字,以及一段提及每年尼罗河河水泛滥的文字(现存开罗埃及博物馆)。

首席女祭司和阿蒙神之妻担任什么职责,享有什么特权呢?在当时,阿蒙神之妻是“全国女歌唱家的长官”。“侍奉阿蒙神的伟大女歌唱家”凌驾于所有的女信徒之上,拥有绝对的权力。阿蒙神之妻的职责之一是在法老展现精神和力量的赫布塞德节(Heb-sed,fête)上陪伴在法老左右。她还代表伊西斯女神作为葬礼女祭司,主管国王葬礼仪仗事务。

普苏森尼斯一世的金板

第三中间期,木乃伊的制作工艺达到了完美水平,几个王室的木乃伊都佐证了这一点。在普苏森尼斯一世的木乃伊上,人们发现了金板,其上绘有用来保护制作木乃伊时的腹部切口的荷鲁斯之眼和荷鲁斯的四个儿子(开罗埃及博物馆)。

由于祭司身份的尊贵,她脱离了宗教权力和政治权力的束缚,日积月累的财富赋予她令人艳羡的经济独立地位。阿蒙神之妻拥有交由管家打理的富丽堂皇的府邸、广袤的田地和牧场以及大量的商铺和作坊。除了文字记录外,考古发现也证实女祭司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影响力。这并不是偶然,1881年在提埃尔巴哈利储藏室里发现了最美石棺,它有着精美绝伦的工艺和高度的艺术性,石棺的主人就是拥有首席女祭司、阿蒙神之妻头衔的皮努杰姆一世的女儿马特卡雷。

马特卡雷仿大理石石棺

首席女祭司、阿蒙神之妻皮努杰姆一世的女儿马特卡雷死后被殓入木制的精美石棺中入葬,石棺为第二十王朝皇家丧葬所特有,由雪松和刺槐制作,表面覆上灰泥并刷上各种各样的色彩。石棺被放置在提埃尔巴哈利储藏室充当面具的木板后面的另外两个装有木乃伊的木制人形棺的内部,现存于开罗埃及博物馆中。石棺上绘制有坐立着的充当保护者的神像,在其对面绘有挥着翅膀的女神图像。石棺的下半部分绘制有多个场面:马特卡雷头衔,双翼展开的鹰隼护卫着逝者的双脚。石棺上夸张的装饰代替了其他墓室里的彩绘浮雕。

发饰 三股蓝色编织物组成的假发保护着头部,垂于双肩之上。发饰为皇家女性和首席女祭司所特有,脸两旁的装饰象征着张开翅膀的秃鹫。秃鹫是奈赫贝特女神的象征,但若是阿蒙神之妻的装饰,人们会把奈赫贝特女神和阿蒙神-拉之妻穆特女神结合在一起。

王冠 马特卡雷额前佩戴了一顶橘色和蓝色交织的王冠。王冠的装饰图案是直立的眼镜蛇,它象征保护者乌赖乌斯。在眉心位置,我们能看到三个孔洞,它们可能是用来镶嵌珠宝和另外两条乌赖乌斯的。

眼睛 双眼是马特卡雷脸部最美的线条之一。两道浓眉,一双杏仁大眼,并由方铅矿石粉制成的化妆品描画出眼线,这是古埃及富裕阶层女性的妆容特征。妆容既美丽又起着保护的作用。

皮肤 浮马特卡雷脸部和手部的皮肤都覆有薄薄的金箔。这种装饰主要用于法老。事实上,根据古埃及的宗教信仰,人们认为至高无上的君主逝世后会同化为金子构成其血肉的神。

颈部项链 马特卡雷胸前佩戴有一个极其精致的项链,其上金光闪闪并配有隼头形状的搭扣:乌塞克(Ousekh)。项链的中间是圣甲虫形状的胸饰,两边是端坐在各自王座上的法老神像。

双手 和脸部一样,这位阿蒙神之妻的双手也覆有薄薄的金箔。交叉于胸前的双手从石棺上掉落了下来。为了偷盗其手中物品右手被扯了下来。左手所持之物同样不知所踪。遗失之物很可能是权杖或者珠宝。

宣告衰落的迹象

第二十一王朝时,整个埃及社会死气沉沉。沉闷压抑的氛围使得埃及外围的国家蠢蠢欲动。第十八王朝的埃及人民筚路蓝缕取得的威名还剩下什么呢?这方面可查的资料不多,但是保存于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的纸莎草纸让人联想到当时古埃及的辉煌成就扬名海外。众所周知,这个故事的名字是《乌纳蒙游记》( Voyage d'Ounamon ),其详述了卡纳克大祭司的使节在比布鲁斯(Byblos)寻找雪松树给阿蒙神建造船只的离奇经历。

故事发生于拉美西斯十一世统治后期复兴时代第五年,它是一个真正的历险记。首先,难以想象的是乌纳蒙买树要付钱。然后,在渡海过程中,密使遭到了自家船员的偷窃。祸事接二连三,为了满足狮子大开口的比布鲁斯国王的要求,乌纳蒙不得不向法老索求更多的金子。这个让人感到羞辱的协商持续了一年,直到雪松树被伐倒乌纳蒙带着珍贵的货物离去。归途中,航船沉没了,幸运的是乌纳蒙来到了塞浦路斯岛(Shypre)。被希族塞人(chypriotes)拒之门外的这个“外来人”最终引起了王后的注意,王后非常同情这位不幸的航海员的遭遇。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纸莎草纸并不完整。不管是真实的还是文学想象的,这个充满假说的故事都反映了故事所处时代的事实以及埃及人民已经威信扫地。

底比斯和塔尼斯,埃及和亚洲

姻亲关系使得两个权力中心——底比斯和塔尼斯逐渐互相靠拢。普苏森尼斯一世的女儿伊塞腾赫普(Isetemkheb)和阿蒙大祭司蒙赫普里(Menkhéperrê)的联姻使二者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关系靠拢的另一标志性事件是:普苏森尼斯一世参与了卡纳克神庙的建造。在其统治的第四十八个年头他让人修筑了阿蒙神庙的北墙,且可能还修筑了第十八王朝阿蒙霍特普三世时建造的卢克索神庙的护墙。普苏森尼斯在塔尼斯也建造了三联神庙(阿蒙神、穆特神和孔苏神)。蒙赫普里去世后,他的儿子斯门德斯二世成了底比斯大祭司,但是年老的斯门德斯二世只有两年的时间去履职。其弟皮努杰姆二世接替了他。

普苏森尼斯一世薨逝后,被部分埃及学家认为是普苏森尼斯儿子的阿蒙霍特普,问鼎了北部都城塔尼斯的王座,执政共计十年。关于他的后继者奥索尔孔·阿赫普瑞·塞特普拉(Osorkon Aakheperrê Setepenrê),即长者奥索尔孔,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再下一位继承者是在塔尼斯大兴土木的西阿蒙:他再次使用原有材料重建了阿纳特(Anat)神庙的围墙和塔门,并完成了阿蒙神庙的修复工程。

掩埋于塔尼斯废墟之中的一块浅浮雕描绘了西阿蒙正在杀一名亚洲人。然而由此并不能断定埃及东部曾发生过战事。其实,这个场景是所有法老对个人形象的想象。自新王国时期起,能让外敌一蹶不振的国王始终是神庙塔门上不断出现的形象。这一形象象征着法老能保家卫国,抵御外来危险。为此,法老遵照阿蒙神—拉的意愿维护玛阿特(Maât)女神——正义和秩序之神。然而,虽然缺少更多的考古学证据,但这个场景也可能同巴勒斯坦战事有关。对此《圣经》(《列王纪上》, Premiers livres des Rois ,9—16章)给出了最可靠的证明。

西阿蒙时期,大卫王成功地集结了部落联邦,意图攻击腓尼基人的军队。埃及为以东国(Edom)具有腓尼基人血统的王子阿达德(Hadad)提供了容身之所,并让其迎娶了一位埃及公主。公主诞下一名男孩,男孩长于宫廷,学于宫廷且享有特权,这可看作是埃及对其旧盟友的邦交礼节,其目的可能是换取盟友不出兵干涉埃及对外战争。但是,大卫王逝世,所罗门(Salomon)即位后,事态急转直下,埃及出兵占领并摧毁了基色(Gezer)的腓尼基广场。当时埃及人态度的转变应该是出于保护贸易的需要。事实上,在那个时代,腓尼基人的船只来往穿梭于地中海,远可达伊比利亚半岛。近海运输让埃及赚得盆满钵满,而腓尼基人对埃及的海上贸易构成了重大威胁。于是埃及趁腓尼基人对抗大卫王后国力虚弱之时,发兵腓尼基。书中虽然并未描述西阿蒙曾指挥过此次军事进攻——战事可能发生在其统治之后——但是这场战役增进了埃及国王和所罗门王的关系,所罗门王迎娶了一位埃及公主,很可能是普苏森尼斯二世的女儿。姻亲关系再一次促进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从培尔—拉美西斯到北方的底比斯——塔尼斯

新王国时期,三角洲地区是法老的定居地。拉美西斯王朝的法老们定居在培尔—拉美西斯城,在第三中间期新的王都建立后,他们也移居到了塔尼斯。

19世纪,众多像马里埃特(Mariette)和皮特里(Petrie)一样的埃及学家对塔尼斯古遗址进行了发掘,但直到19世纪30年代初皮埃尔·蒙特(Pierre Montet)团队才开始了主要的发掘工作。自那时起考古研究就从未中断,今天我们仍然在发掘圣·埃尔哈加尔城。蒙特非常吃惊地发现建造塔尼斯城使用的大部分石砖都带有第十九王朝拉美西斯二世的王衔。他首先认为他所在的位置是培尔-拉美西斯都城,但是他又考虑到人们为建造新城而摧毁了旧城。对于中心位置的阿蒙神庙,毫无疑问的是埃及人民借鉴了卡纳克圣殿的结构。围墙拱卫着的圣殿有阿蒙神庙、穆特神庙以及敬奉二神之子的孔苏神庙。圣湖、荷鲁斯神庙和法老陵墓则分布在四周。图片是位于塔尼斯城断壁残垣中的舍尚克三世的纪念门。

但是我们不知道西阿蒙时期同王朝最后一位法老普苏森尼斯二世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亲缘关系,也无从知晓这位法老是不是同接替皮努杰姆二世底比斯圣职的大祭司是同一个人。第二十一王朝末年,人民生活暗无天日。从塔尼斯皇家墓室中出土的随葬品来看,不计其数的时代小片段已经被毁坏殆尽了。

在第二十一王朝之初,宫廷从培尔—拉美西斯迁到塔尼斯[即现在的圣·埃尔哈加尔城(San el-Hagar)]一定同下面两个原因有关。首先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尼罗河河水发生了变化,尤其是三角洲地区。众多科学研究证明这些变化把曾经适宜耕作的地区变得干旱或者相反地使家园变成泥沼,使附近的田地不能使用。至于第二个原因,它可能是为了利用靠海的运河加强对三角洲地区的控制并进一步靠近腓尼基海上商路。

①阿蒙神庙

②孔苏神庙

③穆特神庙

④圣湖

⑤纪念门

⑥墓地

塔尼斯城周边连绵的山岗环绕着山谷中心一块多边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巨大场地,它也是拿破仑远征军重建的阿蒙神庙的围墙。考古发掘使阿蒙神庙和其他圣殿的遗迹雏形初现,以及仍然隐藏在神庙西南角外围的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王朝的法老和宫廷成员的众多陵墓群也初见端倪。不管怎样,猜测在此的一些陵墓的准确位置还有待寻找,尤其是斯门德斯一世墓。这些墓葬的发现是现代考古学最吸引人的部分。事实上,直到那时,考古人员还没有发现一座保存完好未遭盗窃的皇家陵墓。唯一例外的是图坦卡蒙(Toutankhamon)的法老墓,正如陵墓的发现者霍华德·卡特(Howard Carter)在1922年所指出的那样,尽管它曾遭到过亵渎,但图坦卡蒙墓掀开了陪葬品构成和位置摆放的神秘面纱或面纱一角。虽然1939年皮埃尔·蒙特在塔尼斯发现了一些原封未动的陵墓,原原本本地呈现了丧葬祭司留下来的样子,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发现所激起的热情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熄灭了……

木乃伊保护技术:纸板外壳

在埃及第一中间期,一种比传统的仿石木棺更加简单的包裹木乃伊的方法得到使用:覆盖层遍布整个木乃伊或者一部分。

纸板外壳使用的是多层涂有树胶和生石膏的亚麻布,接着在白色或彩色的亚麻布上绘画。第三中间期时,人们使用这种技术制作平民百姓或部分法老的木乃伊。通常情况下,人们把参照阴间诸神的生活场景绘制而成的硬挺纸板覆盖整个木乃伊。最让人惊叹不已的是法老舍尚克一世(ShéchonqⅠ er )的木乃伊外壳(见上图,现存于开罗埃及博物馆)。这个纸板外壳没有图画装饰,但是在黏土和稻草构成的框架上覆有一层金箔。装饰图案和平民百姓木乃伊纸板外壳上的图案相似,都是有翅膀的女保护神和荷鲁斯的四个儿子。让人想到墓地保护神索卡尔(Sokar)的猎鹰被描绘在木乃伊的头部位置。

塔尼斯诸王选择葬在神庙围墙下挖掘的小墓室里,因为那里永远有人看管。这样,塔尼斯法老们比葬入规模宏大的帝国墓地中更加安全,那里是缺少运气的底比斯法老们的安睡之地。在古王国和中王国时建立的金字塔遭到洗劫后,法老们不得不采用这种方式。新王国时期开凿于帝王谷的地下宫殿也未能逃脱盗墓者的猎捕。这种可清楚地表述为放弃“永生宫殿”的、谨慎的解决办法却成了最明智的也是唯一的可以避免墓室遭盗的办法,至少对一些陵墓是这样。

众所周知,埃及墓葬主要由分开的两部分组成:祭堂——人们摆放逝者灵魂卡(Ka) 必需的祭品的地方,墓室——法老的长眠之地,周身摆满冥间生活需要的行装。为了使卡(至关重要的生机)接触到食物,人们需要把木乃伊放在距离祭堂最近的地方。在塔尼斯的墓葬中,这种靠近得到了保证。尽管发掘并没能证明这一点,然而在神庙的围墙内必然有专门摆放祭品和法老入土举行仪式的祭堂。第二十五王朝时期,阿蒙神之妻们在拉美西斯三世墓的围墙内重新采用了这一做法,塞易斯时代的达官贵人和第二十六王朝亦是如此。由普苏森尼斯一世创建的供奉诸神之王阿蒙神—拉的宏伟庙宇以及它的围墙只剩下零零星星的遗迹了。环绕着主殿建造的附属神庙群亦是同样的命运:建造神庙的石砖几乎全部都在石灰窑中被焚烧殆尽了。

塔尼斯的宗教建筑群重新规划了卡纳克的城市布局。遗憾的是,由于缺少原始的神庙上部结构,这片建筑群的最初模样不可能重现了。被归为圣物四处散落的石砖和昔日损毁的塑像也不会再回到它们原来的位置了。今天,不计其数的雕塑排成一列,组成了一座露天博物馆,仿佛是在阻止圣庙群原貌的再现而不是为此提供助力。在塔尼斯,“数百万年”前就充当材料的石砖和用其构筑的建筑物又一次充当了宣传工具,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方式表达了王权无处不在。然而,那个时期的权力能同哈夫拉(Khéphren)和孟卡拉(Mykérinos)的巨人塑像所代表的绝对权力相媲美吗?第三中间期拉神的后裔还是遥远的第四王朝诸王那样的神授之王吗?绝无可能:太多的事情发生变化了。考古发掘已经证明宗教和政治的结合始终都很重要,它们是权力不可分割的两部分。法老是这种权力的化身,但是不要忘记这也是神的命令。作为拉神的儿子,埃及王拥有凌驾于祭司和全部神庙圣殿之上的绝对权威,哪怕祭司本人是神授君主的子嗣。在这一时期,阿蒙神仍是“诸神之王”,理论上它还是帝国的唯一主神,以便塔尼斯的法老们能够同卡纳克阿蒙所在地底比斯政治—宗教一体的权力集团区分开来。因塔尼斯城的创建而产生的分离代表的只是距离上的远离,从来不是宗教上的。所以塔尼斯城设计得像是卡纳克城的复制品。因此,主神只可能是塔尼斯的阿蒙神。阿蒙神—拉和三联神的影响力不仅体现在塔尼斯宗教建筑的布局之中,也体现在埃及以南靠近博尔戈尔山(Gebel Barkal)遥远的努比亚,那里的阿蒙神庙和神庙周围的圣殿都以卡纳克神庙为原型。

奈菲尔塔利

在右上方的浮雕中,描绘的是第十八王朝早期女性王室血脉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塔尼斯城的考古工作把一个意义重大的事实公之于众:在制作仿石木棺的过程中,人们普遍偏爱使用白银而不是黄金。事实是,由于作为埃及黄金主要来源的努比亚脱离了埃及的统治,埃及人不得不使用来往穿梭于地中海海洋的腓尼基商人售卖的白银。这些白银产自伊比利亚半岛南部。都城向海上靠近便于控制海上商路,定都于此的主意由此打定。至于出土的陪葬黄金,其中一部分是官方偷盗底比斯皇家墓葬群所得。尽管我们不清楚从底比斯陵墓中获得的黄金的具体数量,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对第二十王朝寂寂无闻的法老舍尚克二世的陪葬品惊人的财富数量,我们似乎难以给出合理的解释。而且在其执政期间,埃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繁荣,陪葬品中发现的黄金必然是其占领耶路撒冷战利品的一部分。

塔尼斯的对外影响

某种程度上在塔尼斯皇家墓葬群宝库中发现的数以万计的文物,其来源的多种多样至少让我们弄清楚了在塔尼斯国王同底比斯管理者的斗争中占据上风的是哪一个。普苏森尼斯一世墓中随葬的珍贵餐具中一只精致的蓝莲花形状的金杯上的铭文就明确指出:这是大祭司卡纳克总督皮安赫的儿子和继承者皮努杰姆一世进献给法老的礼物。这个礼物是埃及封臣的进献。但是这种情况同外国君主和封臣都无关,因为这件物品反映的是最高宗教权威向国王的臣服。这证实了双方权力的平衡,底比斯也需要维持这种平衡,即便他需要承认塔尼斯王权的至高无上。事实上,这种平衡更像是双方在互相遵守默认的协议。根据陪葬品中的其他物品对此作出判断,普苏森尼斯一世好像需要使他让人怀疑的王室血统合法化。极具个人风格的随葬面具让人想起了胜利者图特摩斯三世墓中最壮观的雕像。石棺棺盖的原主人是被葬于帝王谷的拉美西斯二世的继承人麦伦普塔赫(Merenptah)。不仅如此,口朝下倒扣在石棺旁的用于燃烧香料的青铜火盆的原主人是拉美西斯二世,其他的各种更加小的随葬品也都是拉美西斯大帝(即拉美西斯二世)的所有物,还有一些物品可能是普苏森尼斯一世赏赐给将军温德巴恩德(Oundebaounded)的,因为我们在普苏森尼斯的墓室中找到了这些物品。

朴实无华的项链虽不起眼却有出人意料的往昔还愿物

皮埃尔·蒙特打开法老普苏森尼斯一世的石棺,映入眼帘的是这位君主的木乃伊。木乃伊上覆有各色珠宝,尤其显眼的是金光闪闪的面具、黄金指套和几乎完全由黄金制成的其他饰品,然而同样居于其间的还有朴实无华的双圈珍珠状青金石项链。蒙特细细观察这件外观平平无奇的珠宝,发现其上穿有一枚独一无二的珠子。

该项链由两圈青金石珠子串联而成,正中间是一枚金珠。项链外圈共有30颗珠子,内圈是26颗。搭扣上标有项链所有者的名字:普苏森尼斯一世。项链所用材质为色调蓝色偏灰并带有白色细小纹理的青金石。初看,所有的珠子似乎无甚差别。然而细看之下,项链外圈中的一颗珠子没有白色的纹理,且颜色深蓝。在这颗珠子上写有三行楔形铭文。该项链是亚述的维齐尔敬奉给阿舒尔神(Assur) 的还愿物,以期神佑其爱女。关于这件收藏在开罗埃及博物馆中的还愿物,众说纷纭,其中一个说法是:这件珠宝是亚述公主送给夫君普苏森尼斯一世的礼物。尽管普苏森尼斯一世执政这个时间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出现在国王陪葬品中的确切原因。

温德巴恩德将军既是军队统帅、帝国弓箭军将军,又是孔苏神在底比斯的先知以及众神在塔尼斯的先知首领。他和法老关系密切且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其死后,因为他同法老葬在一处,又加上他在底比斯宗教中担任的职务,使得他在两城都是一个有权势的人。深得普苏森尼斯一世信任的温德巴恩德亲自给国王传递南部都城的最新消息。底比斯对塔尼斯思想的影响非常醒目地展现在温德巴恩德墓室的浅浮雕上:凿刻于墙壁之上的“西方女王”母牛哈托尔现身,仿佛要出底比斯山迎接仙逝的将军。普苏森尼斯一世木乃伊颈部佩戴有多条项链,其中一条由硕大圆润的珠子组成,珠子中有两颗是金珠,其余的质地都是青金石。其中一颗珠子上写有楔形文字的铭文。这条项链可能是亚述的高级官员献给国王的礼物,这让人想到两国国王曾经的友好关系。塔尼斯,这座被遗忘的城市向我们揭示了它历史长河中的片鳞只甲。关于国王和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还有待探寻。考古发掘将逐渐揭开第二十一王朝的神秘面纱。

舍尚克二世的银质石棺

在普苏森尼斯一世的墓葬中,人们不仅发现了属于法老本人的奇珍异宝,而且还出土了舍尚克二世的银棺。外层石棺现存于开罗埃及博物馆,其形状是代表墓地守护神索卡尔形象的圣兽猎鹰。因此法老被同化为索卡尔、孟菲斯(Memphis)的守护神。

白银面具 法老普苏森尼斯一世银棺细节图(现存开罗埃及博物馆)。 Uuc8pijl+pPn4TFp91BJeVpndaUx8NmKBywCx0JjNyH/Or4vbZq1Mppa8/Unhy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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