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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非常快递初体验

1、“请你当我的快递。”

白尼的联络姗姗到来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两天了。

二十楼高的绿萝大厦顶端,夏一跳见到了白尼。当他沿着外墙跑上天台时,迎接他的是白尼由衷的掌声。

“不错不错。约在这里见面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疏于练习。现在看来,你越发熟练了嘛。”白尼欣慰地说。

“你找我干什么?”夏一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白尼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只有在他面前,他才能够公然地交流超越现实的话题。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想请你帮个忙?”白尼说,“我有一样东西,想请你送。”

“送东西?”夏一跳一愣。这是他没有想过的。

“对。也就是,请你当我的快递。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白尼双手交搭,“当然了,不会让你白干的。我会付你酬劳。”

听见“酬劳”二字,夏一跳脱口而出:“我要干!送什么东西?”

白尼满意地笑了。似乎夏一跳的反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把手伸进风衣的内侧,掏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来。从形状上看,那似乎是一个瓶子,外边用纸皮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夏一跳接过那东西,翻来覆去地看。

“你不用管。你的任务是在天亮之前,将它完好无损地送到这个地址。”白尼递给夏一跳一张纸,“上面有电话号码。你到了就给人家打电话。对方拿到货后,会给我发来反馈信息。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到底是什么?”夏一跳举着圆柱体追问。又想起先前白尼对他的威胁。那个时候的白尼,言行举止都充满奸猾,让他没齿难忘。尽管夏一跳的超能力觉醒后,白尼就绝口不再提他的“前科”,但那不代表夏一跳对他完全松懈了防备。

“怎么,信不过我?担心我利用你走私贩毒?”白尼笑着,“放心吧,我保证这里面是对人无害的东西。”

夏一跳仍然有些狐疑。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我也不勉强你。”白尼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有某些理由,不能亲自去送。交给普通的快递又不放心,于是想到了你。同样因为一些理由,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你检查。既然你这么瞻前顾后,我就另请高明好了。”

夏一跳忙道:“我没有说不干啊。我刚才已经答应你了。”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白尼又笑了,“收件人也会很感谢你的。那么,没有别的问题,你就出发吧。记得,最迟天亮之前必须送到。”

夏一跳点了点头。拿好圆柱体,稍微运了运气,向着前方奔去。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跳楼”了,他已经习惯在高空失重的感觉。他跃出天台的脚步没有迟疑。

轻而易举地来到对面大楼的天台后,他立刻再跑,再跃,转眼,身后的白尼便已经看不见了。

上一次,白尼曾经建议夏一跳给他的超能力起个名字,说那样会比较酷。这个建议,夏一跳听进去了。

他给他的超能力起名叫:如履平地。

2、“呀喝——!”

夏一跳在迷宫市的上空奔跑着。速度如风,踏步稳健,甚至还有余暇从口袋里拿出白尼给他的纸条来看。

虽然从小在迷宫市长大,但是这个城市太大了,许多地方他并不熟悉。凭着印象奔跑一阵后,夏一跳便有些茫然了。好在这时,他看到前方路口处耸立着一个路线指示牌。

正打算落回地面,夏一跳目睹了罪恶的一幕。

在两栋大楼的夹缝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拿着一把刀,抵着一名妇人的下颚,逼她拿出钱来。那妇人浑身打颤,手忙脚乱地翻着她的名牌包。

从小在贫民区长大,夏一跳对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

穷人与富人的生活总有天壤之别。当实在缺钱却又没有谋生能力时,有些人就会因一念之差而走上犯罪的道路。关于这些,鲁大从小就对夏一跳说过不少。一半是教育他得学好,一半则是作为睡前故事的素材。

而现在,夏一跳真真切切地目击到了。他还看见,那名抢劫犯的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手臂上纹着刺青。与其说,他是被生活逼迫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不如说,他从里到外都散发出腐坏堕落的气息。

夏一跳忽然涌起了一阵使命感。如果是过去的他,面对这样的情景,尽管看不下去,却始终是敢怒不敢言的,报警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已经变了,他不是普通人!夏一跳觉得,他可以做些什么。

一户人家的窗外晾着一条毛巾,夏一跳随手扯过,把自己的脸给蒙了起来,然后他调整方位,朝着地面俯冲!

“咻——”

高空坠物的声音传来时,抢劫犯与那位可怜的妇人都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一道影子从天而降,抢劫犯吓了一跳,慌忙一闪,没有被夏一跳踩中。当他看见突然出现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目测未成年的孩子时,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妇人更是如堕梦中。

“快跑!”夏一跳提醒她。

“啊……谢谢!”妇人恍然大悟,迈开大步没命地跑了,连财物也顾不上拿。

“站住!”抢劫犯怒吼,正想追上去,夏一跳却如一阵风般掠到了他的面前。

抢劫犯大声骂了句脏话,抡起一拳揍向夏一跳,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闪过。抢劫犯又踹出一脚,夏一跳却直接踏在他的膝盖上,再一按他的脑袋,一个漂亮的前空翻,来到了抢劫犯的身后。

夏一跳兴奋极了。他还从来没打过架。初次搏斗的经历让他手心冒汗,而另一方面,他又深信,自己不会输给眼前这名彪形大汉,因为他实在是太、慢、了!

“去死吧!”抢劫犯见奈何不了夏一跳,竟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操刀子向他刺来!夏一跳眼疾手快地飞起一脚,“啪!”那刀子被踢飞了!

“嗨!”夏一跳紧接着原地跳起,将那抢劫犯的正面当成是自行车的脚踏板般连踩数下,抢劫犯带着一脸的脚印仰面倒下。

那把被踢飞的刀子这个时候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扎在距离抢劫犯的耳朵不到两厘米处。这巧夺天工的效果虽然不是夏一跳刻意制造的,却让抢劫犯双眼一白,直接吓晕过去了。

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刚才那位逃走的妇人报警了吗?夏一跳不敢久留,向着最近的大楼奔去。

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他毫无难度地来到了大楼的顶端。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呀喝——!”夏一跳振臂高呼,在明亮的月光下,跃成一道精彩的剪影。

3、“你是个很优秀的快递呢。”

收件人的所在地不算近,但是采取空中直线移动,却始终比借助汽车等交通工具要快得多了。这么一想,白尼选择夏一跳做他的快递,并不是没有理由。

来到纸条上说的“金羊区”了。夏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攥在手里的“货物”。刚才的一路上,他都小心保护着这玩意儿别被磕了碰了,每次落地的时候还特地把动作放轻。这样的谨慎,就连招惹抢劫犯的时候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夏一跳想:我是个挺合格的快递呢。

他又想:太有意思了。

从跟骆泽的“障碍赛”到野花街的追逐战,从白尼对他的“训练”到现在的快递初体验,他已经越来越娴熟地掌握了“跑酷”的秘诀。当跑酷结合“如履平地”的超能力,后果就是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精神得到了最极致的发挥。

这种用最轻灵、最享受的方式,把一切困难都踩在脚下的滋味……真的,太有意思了。

金羊区的建筑物整体十分奢华。即便在深沉夜幕的笼罩下,依然让人感觉气派,那种直接跟财力挂钩的气派。等天一亮,夜幕一揭,视觉效果应该会更震撼吧?夏一跳对照着白尼的字条,搜索起上面的门牌号。

在一栋华丽程度比骆泽家也不遑多让的豪宅前,夏一跳拨通了字条上的号码。他还是第一次用手机打电话,觉得有些新鲜。

“喂?”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您好。”夏一跳忙说,“我是……送快递的。我就在您家门口。”

“哦哦,终于来了!”那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稍等,我立刻派人出去拿!”

真不愧是有钱人,收个件还让人代劳。夏一跳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这会儿是深夜一点多。距离白尼规定的“天亮之前”还绰绰有余。

铁门开了。一个佣人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夏一跳这个年轻的快递,什么也没说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圆柱体,并顺势将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夏一跳不解。白尼可没说过会从对方那里收到这个,但那个男子仍然没有多说,转身就走。铁门又关上了。

夏一跳打开信封看了看,手不禁颤抖了。里面居然是一叠钞票。数数有一千块之多。夏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可能是因为从未摸过这么多钱,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随时会被抢劫的错觉。

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的是白尼。夏一跳接起来:“正想联系你。东西我已经送到了。”

“嗯,我知道了。对方已经跟我确认过了。”

“他们给了我一个信封,这是你的酬劳?”

“哈哈哈,你真可爱。酬劳他们已经打给我了。信封里的钱是给你的。”

夏一跳真的吃惊了,吃惊程度几乎仅次于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他结结巴巴地说:“搞错了吧?这么多……?”

“你的表现值这个价。虽然初出茅庐,但你是个很优秀的快递呢。”白尼说,“下次我还会拜托你的。现在,回家睡觉去吧。”

挂了电话,夏一跳再次点数了一遍信封里的钞票,依然觉得很不真实。他区区一个跑腿的都能拿这个数,那个货物的价值岂不是更要高得多?那是多少?十万?一百万?

不管了。此刻的夏一跳沉浸在自食其力的满足中,忽然觉得,他长大了。

那样的充实与喜悦,让他回家的路跑得比来时更快。仿佛所有的疲倦都已不翼而飞。

“对了,我去买一张迷宫市的地图吧。”夏一跳美滋滋地想。因为白尼说过的,下一次还要拜托他送东西。夏一跳开始觉得,“快递”是他的天职了。 vQQSDKH3n/sw/AsPm9cqAsK5BtBHTOHUq6mz/8l4BAXYYry0J7jDzRhyEPHjqN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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