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道,“无妨,姑娘想法别具一格,豁然洒脱,令人钦佩,不知在下可能有幸邀姑娘喝杯茶?”
“……”
白卿卿觉得这人太客气了,不过这地方确实清雅安静,景致也好,她走了半天确实也累了,周遭伺候的下人齐全,于是也就顺势坐下休息一会儿。
谁料此人的言谈举止十分令人舒服,尤其见识广博,经由他口中说出来的事,精彩纷呈又语气谦和,听的人引人入胜。
那都是白卿卿两辈子都没接触过的东西,早忘了她只打算稍坐片刻,眼睛睁得圆溜溜,目不转睛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提出问题来。
那人耐心地为她解答,哪怕有的问题稍显幼稚他也不曾表露半分,白卿卿对他的好感迅速攀升,是个可结交的君子。
“公子真是学识渊博!”
白卿卿震惊,“此次诗会我真是来对了,只听妹妹说过会有什么什么公子云集,各个才华横溢,却不知竟然当真如此,依我所见,公子的学识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个公子差。”
裴凌舒失笑,“姑娘所说的什么什么公子指的是?此次诗会似乎来的公子众多?”
“我就是没记住,那些名头一个比一个花哨,玉啊金,鸟啊禽的,绕口得很,但那不重要,我只是觉得裴公子并不比他们差。”
白卿卿一直就是个坦率的人,要不上辈子也不会那样热烈地要嫁给符逸,她喜欢谁就会表现出来,白家的子女一向如此。
裴凌舒温和地笑着,“白姑娘谬赞,姑娘天真烂漫,不可多得,我也本以为这次诗会有些无趣,如今却不这么认为。”
说话间,有个小厮跑来与裴凌舒说了什么,他施施然起身行礼,“在下有些事要先行一步。”
“无妨,别耽搁了你事情。”
白卿卿觉得这里甚好,等人走了还想自己再待一会儿,这个角落能隐隐看到树丛后的人群,看着他们热闹,自己悠然自得地品茶,不失为一种乐趣。
只是她刚享受独自一人的快乐,就被来人给中断了。
“宁大人?”
白卿卿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惊喜让宁宴的眉头微微松了松,他大马金刀地在她旁边坐下,翻了个干净的茶杯,熟练地自斟自饮起来。
白卿卿着实惊异,“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看诗会的吗?没想到宁大人也这般风雅。”
宁宴喝完了茶瞥了她一眼,“顺路而已。”
……是要去做什么能顺到这里?
白卿卿乖觉地没继续问,又听宁宴道,“方才无意听到你们在说瑞都的习俗,简直错漏百出。”
“宁大人怎么还偷听我们说话呢。”
“我用得着偷听?偶然听到罢了。”
宁宴蹙眉,“要不要听些正确的?”
白卿卿眼睛立刻亮起,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要!”
宁宴说的与裴凌舒确实不一样,不过之前裴凌舒也说了,他并未亲自去过瑞都,知道的也都是从书上或是他人口中听来的,而宁宴不一样,一听就能听出这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代入感更强,仿佛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