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表七 《永乐大典》之韩愈像(卷18222)
韩愈是唐宋转型时期代表新变倾向的关键人物。他不仅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在中国思想史、中国哲学史上也具有重要的影响。文章方面,他是“唐宋八大家”的领袖人物;诗歌方面,他是韩孟诗派开山祖师。对于他的文学成就,前人有很多评述和称誉。我们这里选取两则加以说明:一则是文章方面的,宋人苏轼《潮州韩文公庙碑》称: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自东汉以来,道丧文弊,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独韩文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岂非参天地,关盛衰,浩然而独存者乎?
二则是诗歌方面的,清人叶燮《原诗》称:
唐诗为八代以来一大变。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宋之苏、梅、欧、苏、王、黄,皆愈为之发其端,可谓极盛。……如苏轼之诗,其境界皆开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骂,无不鼓舞于笔端,而适如其意之所欲出,此韩愈后之一大变也,而盛极矣。自后或数十年而一变,或百余年而一变;或一人独自为变,或数人而共为变,皆变之小者也。
这两段文字对于韩愈诗文做了极高的评价,无论在诗歌还是散文方面,韩愈都具有无人替代的革新之功。到了韩愈时代,文章的发展,形成了以复兴儒学、反对骈文、提倡古文的“古文运动”;诗歌的发展,形成了崇尚硬体、追求变化怪奇、力拯庸俗化诗风的“韩孟诗派”。就唐诗发展演变的历程看,盛唐以李白、杜甫为代表的诗人,将唐诗推向了第一个高峰;中唐以韩愈为首的韩孟诗派,以白居易为首的元白诗派,将唐诗推向了第二个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