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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与拉美时局

徐世澄

一 拉美已成为新冠肺炎疫情的“重灾区”

拉美新冠肺炎的第一个确诊病例是2020年2月26日发生在巴西。进入5月后,拉美疫情发展迅速,到9月8日,拉美确诊病例已超过720多万例,占全世界确诊病例的四分之一强,死亡人数约30万人。截至9月8日,在全世界确诊病例人数排名前10国家中,拉美国家有5国:巴西确诊4147794例,世界第三;秘鲁确诊691575例,世界第五;哥伦比亚确诊671848例,世界第六;墨西哥确诊637509例,世界第八;阿根廷确诊487994例,世界第十。疫情比较严重的拉美国家还有:智利425541例,玻利维亚121604例,厄瓜多尔110092例,多米尼加99898例,巴拿马97578例,委内瑞拉54350例,古巴4352例。

拉美国家多位领导人曾确诊新冠肺炎,如巴西总统博索纳罗、时任委内瑞拉制宪大会主席卡韦略等。

拉美疫情迅速发展,成为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新“中心”的主要原因是:早期对COVID-19重视不够、检测不足埋下“祸根”,后来抗疫应对措施不力、缺乏协调。疫情加速后,有的国家急于复工;社会保障结构脆弱、卫生系统不健全、医疗资源缺乏、现有资源已处于饱和状态等,导致拉美地区多数国家仍未出现疫情“拐点”,世卫组织专家认为,拉美疫情仍将继续蔓延,尚未达到顶点。

二 新冠肺炎疫情加剧了拉美的经济社会危机

2019年拉美经济只增长了0.1%。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2019年12月拉美经委会曾预计2020年拉美经济增长1.3%。疫情暴发后,4月20日,拉美经委会预计2020年拉美经济将出现-5.3%的衰退。随着疫情的发展,7月15日,拉美经委会最新报告预计2020年拉美经济将出现-9.1%的衰退。疫情的快速发展、国际市场上初级产品价格和油价的下跌、旅游业的停滞和融资困难等使拉美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按该地区来看,2020年南美洲经济将出现-9.4%的衰退,中美洲和墨西哥-8.4%,加勒比地区-7.9%。按国家来看,阿根廷-10.5%,巴西-9.2%,墨西哥-9.0%,智利-7.9%,哥伦比亚-5.6%,秘鲁-13%,玻利维亚-5.2%,厄瓜多尔-9.0%,巴拉圭-2.3%,委内瑞拉-26%,古巴-8%,巴拿马-6.5%,多米尼加共和国-5.3%。拉美和加勒比33个国家有32个国家将出现负增长,只有圭亚那一国,由于大规模的新油田的开采,经济将出现43.5%的增长。2020年拉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降至十年前2010年的水平。2020年拉美将有250万家企业倒闭,占企业总数的19%。目前拉美非正规经济从业者占劳动力的54%,有65.8%的劳动者没有参加医保。

经济的恶化,使贫困人口增加和失业率上升。2020年拉美贫困人口将增长7.1%,增加4540万人,达23090万人,占人口总数的37.3%;赤贫人口增长4.5%,增加2850万人,达9620万人,占总人口的15.5%。

2020年拉美的失业率比上一年上升5.4%,将达13.5%,将有4410万人失业。拉美各国基尼系数将上升1%—8%,其中巴西、智利、萨尔瓦多、墨西哥上升5%—5.9%,阿根廷、尼加拉瓜、秘鲁上升6%以上。

疫情并没有使拉美国家贫富差异缩小,反而使贫富差异扩大。据乐施会(Oxfam)2020年7月27日最新报告,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拉美73名巨富的财富增加了482亿美元。从2020年3月以来,每两周拉美增加一名巨富。巴西42名巨富的财富从3月的1231亿美元增加到7月的1571亿美元;同期,智利的7名巨富的财产增加了27%,达267亿美元。秘鲁2名巨富的财富增加了6%,达55亿美元。2020年拉美因新冠肺炎疫情财政收入减少1134亿美元,公共卫生开展减少59%。而拉美的巨富每天增加4.13亿美元的资产。

疫情加剧使拉美中间阶层人数减少。据拉美经委会报告,2020年拉美中低收入阶层的15%,约2080万人返贫,另有300万人成为赤贫。疫情使社会冲突深化,拉美抗议浪潮此起彼伏。2020年以来,在巴西、墨西哥、玻利维亚、阿根廷、智利、秘鲁、萨尔瓦多、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等国抗议不断,尽管由于疫情,抗议规模不如2019年,敲锅抗议成为多国流行的抗议形式。

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脆弱人群是:(1)非正规经济从业者;(2)低收入和中低收入者;(3)家政服务者;(4)妇女、青年和儿童;(5)印第安人和非洲裔居民;(6)残疾人;(7)移民;(8)城市无业游民。他们面临的主要困难:(1)收入减少或停止;(2)饥饿,缺少食品;(3)缺医少药,无钱看病;(4)失业、失学;等等。

联合国拉美经委会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提出以下建议:(1)加强政府抗击疫情和发展经济的执政能力;(2)短期内,确保非正规从业者和脆弱人群的基本收入和消费,保障食品安全、药品供应和基本服务(水、电、煤气、医疗等);(3)按照联合国2030年持续发展日程,制订中长期计划,改变发展模式和经济结构,改进、巩固和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减少社会不平等,努力实现社会包容、包容性增长和社会凝聚等。

拉美各国采取的具体措施有:(1)发放食品和医疗用品(券);(2)发放现金以确保基本收入和消费;(3)对中小微企业,减免税收,给予贷款支持;(4)网络就业和网络授课等。如:巴西增加对120万困难家庭补助(Bolsa Familia);墨西哥给800万老人、100万残疾人发放相当于4个月养老金的现金,对中小微企业减免税收的“播种生命”(Sembrando Vida)计划;阿根廷、委内瑞拉和特多发放食品卡(Targeta o Carnet de Alimentos);巴拉圭给贫困老人提供食品养老金(Pensión Alimentaria);哥斯达黎加发放3个月的保护券(Bono Proteger),每月12.5万科隆(Colon),相当于220美元;等等。

三 疫情加剧下拉美一些国家的选情和政局

2020年1—9月,有6个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在疫情背景下举行了选举:(1)3月2日,圭亚那举行了选举,但由于反对党对选举初步结果质疑,认为选举有舞弊,选举最终结果8月2日才正式公布,反对党人民进步党在一院制国民议会65席中获33席,执政联盟获31席,其他党获1席。反对党候选人伊尔凡·阿里(Mehamed Irfaan Ali)获胜,当选新总统。阿里已于8月5日宣誓就职。(2)5月25日,苏里南举行选举,反对党进步改革党(VHP)候选人昌德利卡波萨德·单多吉(Chandrikapersad Santokhi)当选,已于7月16日正式就任总统。(3)6月5日,圣基茨和尼维斯举行选举,执政党联盟(Equipo Unidad,Team Unity)获胜,人民工党(People's Labour Party,PLP)领袖蒂莫西·哈里斯(Timothy Harris)连选连任,再度出任总理。(4)多米尼加共和国原定5月17日举行大选,后因疫情推迟到7月5日举行,反对党现代革命党(PMR)候选人路易斯·阿比纳德尔(Luis Abinader)当选总统,已于8月16日就任总统。(5)8月10日,加勒比地区岛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举行选举,8月11日,公布选举结果,执政党人民民族运动党(PNM)获众议院22席(共41席),反对党联合民族大会党(UNC)获19席。根据宪法,政府由选举中获众议院多数席位的政党组成,因此,现总理执政党领袖、70岁的基思·罗利(Keith Rowley)连任总理。(6)9月3日,加勒比地区的牙买加举行选举,9月4日,选举结果公布,执政党工党获众议院63席中的49席,即四分之三的议席,现任总理、48岁的安德鲁·霍尔尼斯(Andrew Holness)连任总理,任期5年。

南美洲的玻利维亚原定今年5月3日举行大选,因疫情推迟到9月6日,之后,后又推迟到10月18日。2019年10月20日,玻利维亚举行大选,共有9名候选人参加角逐。左翼执政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候选人、总统莫拉莱斯得票率为47.8%,按照玻选举法规定,当选总统。但反对派在美国支持下拒绝承认选举结果,认为选举进程有舞弊,举行抗议,要求废除大选结果,重新大选。11月10日,玻警察总司令和武装部队总司令要求莫拉莱斯总统辞职,在军警头目的压力下,同一天,莫拉莱斯被迫宣布辞去总统职务。莫拉莱斯的辞职和流亡国外标志着玻左翼政权的垮台,这无疑是对拉美左翼力量的一次沉重打击。

智利原定2020年4月举行制宪公投,决定是否要制定新宪法,取代1980年皮诺切特军政府制定的宪法,后因疫情推迟到10月,这次公投对智利来说十分重要。

委内瑞拉已确定将于2020年12月6日举行5年一度的国会选举。目前委内瑞拉面临政治、经济、社会、外交的全面危机。

政治上,1月5日,委内瑞拉官方和反对派分别举行国会主席选举,官方选举路易斯·帕拉(Luis Parra)为新一届的国会主席,而反对派选举瓜伊多继续任国会主席,致使委内瑞拉出现两个总统(马杜罗合法总统和美国扶植的、得到西方和拉美多数国家共50多个国家承认的瓜伊多“临时总统”)和两个国会主席的局面。

5月3日和4日,委内瑞拉先后在拉瓜伊拉州的马库托(Nacuto)和阿拉瓜州的丘阿奥(Chuao)粉碎了两次海上入侵,共抓捕“雇佣军”46人,其中大部分是委倒戈的前军人,还有两名美国前军人登曼(Denman)和贝里(Berry)。委内瑞拉政府认为,这两次入侵是美国和哥伦比亚支持的、委反对派策划的武装入侵,其目的是要推翻马杜罗政府。

6月12日,委内瑞拉最高法院任命全国选举委员会新领导层,因反对派控制的国会(全国代表大会)违反宪法,故由最高法院任命全国选举委员会成员。最高法院任命原最高法院第一副院长英迪拉·阿方索(Indira Alfonso)为全国选举委员会主席。7月1日,英迪拉宣布,国会选举将在2020年12月6日举行,并公布了选举的日程。她宣布,新国会的议席将从167席增加到277席。

7月2日,委反对派领导人、反对派控制的国会主席瓜伊多表示,他和委27个反对党拒绝参加国会选举。但是,有一些反对党如“进步前哨党”(Avanzada Progresista)和基督教社会党(COPEI)的领导人表示将参选。

8月18日,马杜罗宣布,2017年8月成立的制宪大会将于2020年年底结束其使命。委制宪大会于2017年8月4日正式成立,原规定运行期为2年,负责重新制定国家宪法、维护国家和平、促进国内对话的任务。执政党统一社会主义党第一副主席卡韦略于2018年6月当选委内瑞拉制宪大会主席。根据委宪法,新宪法通过前,制宪大会将是高于任何其他政府部门的特殊权力机关,但委国内反对党联盟以及美国拒绝承认制宪大会合法性。2019年5月,卡韦略宣布,制宪大会运行期延长至2020年12月31日。制宪大会是以制定一部新宪法为名成立的,但成立3年来,其实际作用是取代反对派控制的国会,卡韦略承认,制宪大会并没有制定新宪法。

8月31日,马杜罗总统颁布总统法令,为实现全国和解,宣布赦免110名反对派人士,包括23名反对派议员、4名候补议员、一些反对派政党和组织的领导人等。马杜罗颁布赦免令的目的是为了表示其实现全国和解的诚意,让更多的反对派人士参选,使这次选举能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西班牙政府、欧盟的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和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巴切莱特对委此举表示欢迎。但是,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要求国际社会不要上委政府“象征性的行动”的当。

据土耳其外长梅夫吕特·恰武什奥卢透露,8月18—19日,他曾访问委内瑞拉,与马杜罗总统会谈,并与反对派领导人、前总统候选人、正义第一党主席恩里克·卡布里莱斯(Enrique Capriles)等会晤。据悉,卡布里莱斯也曾与马杜罗总统会晤。卡布里莱斯发推文说,正是由于他的斡旋,才促使马杜罗颁布赦免令,赦免110名反对派人士。

9月1日,总统马杜罗宣布,由于内阁中有8名部长将作为执政党统一社会主义党候选人参加竞选国会议员。根据现行宪法规定,参加竞选国会议员的部长必须提前3个月辞去原担任的职务,方能参加竞选,因此,这8名部长将被解除其部长职务。9月4日,马杜罗政府已任命8位新部长取代上述8位部长。

9月4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宣布,美国对委全国选举委员会主席英迪拉等4人实行制裁。

9月5日英迪拉宣布,截至9月5日,共有14000人报名作为议员的候选人参加竞选。这次国会将选举产生277名议员,比本届167名增加了110名。共有107个政党或组织参选,其中有30个为全国性政治组织,53个是区域性政治组织,6个全国性印第安人组织,18个区域性印第安人组织。

委反对派内部矛盾重重。瓜伊多企图拉拢和说服委反对派政党和组织,达成统一的协议,抵制12月的国会选举。然而,围绕12月的国会选举,委反对派内部分歧凸显。曾两次作为反对派总统候选人参选失败的卡布里莱斯公开反对瓜伊多抵制选举,认为,一味依靠外国制裁的办法,不可能推翻马杜罗。反对派应改变战略,应该参加选举,才能达到推翻马杜罗政权的目的,他指责瓜伊多自2019年1月自封“总统”以来,一事无成,成为“因特网的政府”。据《纽约时报》2020年9月8日一篇文章,卡布里莱斯参选的主张得到委天主教教会和委企业家协会的支持。由于瓜伊多自封“总统”近两年来,企图通过街头抗议、人道主义援助、策动政变、海上入侵等推翻马杜罗的手段接连遭到失败,瓜伊多的民调支持率从2019年的60%降低到目前的20%。

8月30日,反对派另一位领导人玛丽娅·科里娜·马查多(María Corina Machado)在与瓜伊多会见后表示,她对瓜伊多自封“总统”以来的作为表示不满,她不会再与瓜伊多联合。此外,4个反对派主要政党中也有一些党员登记参加国会选举。

9月7日,瓜伊多公布37个反对党和105个公民社会组织达成的“争取自由和自由选举的公约”,公约反对12月的国会选举,将推动国内和国际运动,主张举行自由和透明的总统和国会选举。

委内瑞拉外长已代表委政府写信给联合国秘书长和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Josep Borrell),邀请联合国和欧盟派观察员代表团观察委12月的国会选举。欧盟表示正在仔细地研究中。但是,西班牙政府和欧盟均表示,目前委内瑞拉举行国会选举的条件并没有成熟。

从目前情况来看,马杜罗政府及其执政党统一社会主义党已下决心在12月6日举行国会选举,以彻底改变5年来反对派控制国会的局面,把国会的控制权从反对派手中夺回。如不出意外情况,国会选举将会举行,一部分反对派政党和人士将会参选。执政党将会赢得国会的多数席位,但一些反对党可能会取得少数议席。毫无疑问,美国、欧盟等西方大多数国家及拉美部分国家不会承认委国会选举的结果,它们将继续支持以瓜伊多为首的委反对派,尽管它们对瓜伊多近三年来没能推翻马杜罗政权表示不满。

据联合国拉美经委会7月预计,2020年由于原油产量下降、美国制裁和疫情等多种因素影响,委内瑞拉经济将衰退26%。2020年7月,委内瑞拉原油日产量只有33.9万桶,与6月份持平(2003年前日产量为300多万桶)。委内瑞拉官方给欧佩克的报告为日产量39.2万桶。目前委原油出口平均每天只有27.3万桶。7月委内瑞拉原油出口平均价格每桶只有28.32美元(因委内瑞拉出口的原油均为重油),6月每桶只有24.73美元。石油出口是委主要外汇收入来源,由于产量和出口量的大幅度减少,加上油价下跌,使委内瑞拉外汇收入急剧下降,外汇收入的下降,使委不得不减少进口,而委内瑞拉许多基本生活用品和工业生产的原材料和半成品均依靠进口。据预计,2020年委原油出口仅能创收40亿美元。

2020年2月,豪尔赫·罗德里格斯宣布,美国对委内瑞拉的制裁给委造成1160亿美元的损失。

据委官方中央银行2020年9月1日公布的数字,2020年6月月通货膨胀率为25.1%,7月为19.6%,2020年1—7月累计通货膨胀率为491.9%,从2019年7月至2020年7月年通货膨胀率为2358.5%。另据反对派控制的国会公布的数字,2020年1—7月累计通货膨胀率为843.44%,从2019年7月至2020年7月年通货膨胀率为4699%。自2020年1月至今,委币玻利瓦尔贬值77.9%,目前市面上买卖基本上不用委纸币,按照9月5日汇价,50万玻利瓦尔等于1.48美元,100万玻利瓦尔等于2.96美元(官方汇价9月4日1美元等于362119.47玻利瓦尔)。目前委最低工资加上食品补助费每月只有2.3美元,一般职工月薪只有10美元,退休职工退休金只有3—4美元。居民购物主要使用美元现金或使用银行卡支付本币。美元在市面上已合法使用。

7月2日,英国最高法院将委内瑞拉寄存在英国银行的价值10亿美元的黄金判给瓜伊多“临时总统”。

据9月7日统计,委内瑞拉新冠肺炎确诊人数为53289例,在全世界排名第53位,死亡人数428人。

外交上,3月26日,美国政府对马杜罗总统等14名委内瑞拉高官提出贩毒罪的指控,并对马杜罗发出高达1500万美元的悬赏金,对其余高官悬赏1000万美元,以激励提供有用信息者。3月31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提出“委内瑞拉民主过渡框架”,要求马杜罗和瓜伊多一起靠边站,成立“国务委员会”,在6—12个月内,由“国务委员会”主持总统选举。对此,马杜罗表示,他决不会放弃政权。美国、欧盟国家和拉美十多个国家组成的利马集团仍继续承认瓜伊多为“合法”总统。2020年1月、2月,瓜伊多曾出访哥伦比亚、英、比、法、德、西、加和美国,2月4日还出席了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国会的国情咨文报告会。6月22日,特朗普表示愿意与马杜罗会见,但后来又说,会见的目的是要马杜罗交权。目前明确承认马杜罗为合法总统的有古巴、尼加拉瓜、俄罗斯、中国、伊朗、土耳其、墨西哥、阿根廷、加勒比一些国家和其他一些亚非国家。

四 疫情与中拉关系的发展

疫情对中拉关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中拉人员往来减少,2020年1—5月,中拉双边贸易额同比下降8%。但中拉抗疫合作见真情。疫情暴发后,中拉互相声援。习近平主席先后同古巴国家主席以及委内瑞拉、巴西、智利、墨西哥、阿根廷、秘鲁、乌拉圭等拉美国家元首通话或互致信函,向他们表达中国的诚挚慰问和坚定支持,体现中国同拉美和加勒比国家之间的深厚情谊,也展现中国的大国担当。与此同时,我国政府向委内瑞拉、秘鲁等国派医疗专家组,我国政府、地方政府、民间团体和企业向拉美30多个国家和地区赠送或提供医用物资和器材。我国同25个拉美国家分享了中国抗击疫情各方面的信息和经验。7月底,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与拉美13国外长或外长代表举行抗疫视频会。中拉合作抗疫凸显双方致力于携手共建中拉命运共同体的坚定决心。王毅表示,在条件具备时,将尽早举行中拉论坛第三届部长会议。墨西哥自2020年1月8日起,担任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共同体轮值主席国。墨西哥也在为中拉论坛第三届部长会议积极做准备。

美国因素对中拉关系的影响。特朗普执政以来,美国副总统、国务卿、总统安全顾问、防长等高管频频出访拉美,在访问拉美期间,鼓吹新门罗主义,攻击中国为“新的帝国强权”,在拉美“从事掠夺性经济活动”,“使拉美国家欠债”和“丧失主权”,强迫拉美国家在美中之间选边。2019年12月17日,特朗普政府提出“美洲增长”倡议(Growth in the Americas,América Crece),名义上是通过创造就业、鼓励私人投资拉美和实施基础设施建设计划来促进拉美经济增长,其实质是抵制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拉美的扩展。近年来,特朗普政府、美国一些私人机构(如美国国际开发金融公司等公司、银行和非政府组织等)、美洲开发银行等向拉美一些亲美政府及机构提供援助、贷款和捐赠医疗物资,帮助它们抗击新冠肺炎疫情。

拉美一些国家政局发生变动、政府出现更迭,美国借机破坏拉美国家对华关系,包括炒作远洋捕捞等问题。美国还与危地马拉(台湾所谓“邦交国”)、中国台湾、日本一起举行“全球合作暨训练架构(GCTF)”活动。

但是,美国企图阻挡中拉关系发展的图谋决不会成功,中拉坚持在危中寻机,着眼“后疫情时代”,以基础设施、能源、农业等传统领域合作和公共卫生、在线教育、电子商务等新领域合作为两个轮子,推动中拉务实合作转型升级,更好地惠及双方人民。

(徐世澄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员) lmZSpzmHYQSV7l3wGiMhQNzd73gdCMMp5LKpQQ/99VcI76A8/unzGLRMjW5jBV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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