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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想”就把收音机修好了!

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家住在法洛克威科纳加大道 792号,那时我在家里搞了一个实验室。这实验室就是一个旧木头包装箱,我把各种架子放在里面。“实验室”里还有一个加热器,虽然我大多数时候都在里面放油炸薯条。我还有一个蓄电池组和一个灯排。

这个灯排也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到十元店买了一些灯口,然后把这些灯口用螺丝钉固定到木头底座上,再用一些电铃线把它们连接起来。我知道,通过不同的开关组合方式——串联或并联——可以让灯泡得到不同的电压值。但我没有意识到灯丝的电阻值与灯丝的温度直接相关,因此那时我计算出的结果和电路实际输出的结果不太一致。但这没什么关系,当我把灯泡串联在一起时,半明半暗之间灯泡闪着 微光 ,非常好看。真是棒极了!

我还在这个电路系统里设置了保险丝,这样只要任何一个地方短了路,保险丝都会熔断。我需要的保险丝要比家用保险丝灵敏,因此我只能自己做一个,方法就是用锡纸包接起一个已经熔断了的旧保险丝。我又用一个5瓦的小灯泡并联在我这根保险丝上,这样当保险丝熔断时,一直给蓄电池组充电的涓流充电器就会把灯泡点亮。小灯泡装在开关板上,我还在灯泡前放了一张棕色的糖果包装纸(灯泡亮时糖果纸就呈现红色),因此如果发生了故障,我就看看那个配电盘,保险丝的位置就会出现一个大红点,这实在太 好玩 了!

我喜欢收音机。我的第一台收音机是从商店买到的矿石收音机,我经常在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用耳机听收音机。每当我父母深夜才回家时,他们都会到我的房间里帮我把耳机摘掉,他们担心我睡着之后有什么东西溜进我的耳朵。

大概就在那个时候,我发明了一个防盗报警器,那是一个特别简单的小玩意儿:一个大电池和一个电铃铛,再用几根导线把它们连起来。当我房间的门被打开时,门把电线推到电池上,导电回路闭合,就会铃声大作。

一天晚上,我父母晚上外出回家,为了不吵醒已经睡着的我,他们蹑手蹑脚地打开我房间的门,要进来给我摘耳机。结果铃声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当!当!当!……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喊道:“成功啦!我成功啦!”

我有一个福特线圈——就是一个从福特车上拆下来的点火线圈。我把它的火花头接到了开关板上,又把一根“雷神”牌RH电子管的两端与火花头连在了一起,由于管子里充了氩气,火花头打出的火花就会在真空里呈现出紫色,实在是太酷了!

有一天,我正在玩福特线圈,用火花在纸上打孔,却把纸给点着了。很快,我就拿不住那张纸了,因为火马上就要烧到我的指头了!情急之下,我把这张纸扔到了金属废纸篓里。废纸篓里满是报纸,报纸又烧得很快,屋里的火势看起来相当凶猛。我赶紧把门关上了,因为母亲就在客厅里和朋友们打桥牌,只要关上门,她就不会发现我房间的火情。然后我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扣在废纸篓上,这样火就会因为缺氧而熄灭了。

火终于熄灭了,我把杂志拿开,但燃烧后的烟眼看就要充满整个屋子。废纸篓仍然很烫,我没办法用手直接拿,于是我就用老虎钳夹住废纸篓,把它举到窗户外边好让烟散出去。

可窗户外边正刮着风,风又把刚熄灭的火给重新吹燃了,而且我手头上没有杂志了。因此我只能把燃烧着的废纸篓先从窗户外边拿进来,然后再去拿杂志,这一刻我才忽然注意到窗户上还挂着窗帘——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拿到那本杂志了,火也被再次扑灭。这次我把那本杂志拿在手里,然后把废纸篓里带着火星的纸灰抖落到了下边的街道上,当时我大概在二三层的高度。接着我走出房间,关好门,还朝我母亲喊了一声“我去玩了啊”,而烟雾此时正缓缓散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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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用电动马达做了一些东西,我给我买的光电池做了一个放大器,当我把手放到电池前时,铃声就会响起来。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因为母亲总是让我出去玩,但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屋子里鼓捣我的小实验室。

收音机是我在清仓大甩卖的时候买的。我没什么钱,但收音机也不是很贵,因为它们又老又破,我买回来后就设法修好。那些收音机的问题通常不太严重,有的是明显的电线松动或脱落,还有的是某个线圈坏了或者部分损坏,因此我经常修好一些收音机。一天晚上,我通过其中的一台收听到了位于得克萨斯州韦科市(Waco)的WACO电台信号。这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同样还是这台电子管收音机,我在实验室里还能收听到位于斯克内克塔迪的一个电台。那段时间,我们这里所有的小朋友——我的两个表亲、我的妹妹,还有邻居小朋友,都在楼下收听一个叫作《以罗犯罪俱乐部》的节目——由以罗牌果子盐赞助播出,这可是热门节目。我发现这档节目在斯克内克塔迪要比在纽约早播出一个小时,在楼上的实验室就能收听到,因此我能提前知道《以罗犯罪俱乐部》的剧情。当大家一起围坐在楼下的收音机前听《以罗犯罪俱乐部》时,我就会说:“大家应该都知道,某某人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吧?现在我敢打赌,他马上就会出场挽救局面。”

两秒钟之后,嗒嗒——他闪亮登场!大家都很激动,我又接着“预言”了另外几个情节。然后大家觉得有点不对劲,意识到这里边肯定有诈:我肯定是通过什么渠道提前知道剧情了。于是我也就爽快承认了,告诉大家我一小时前就在楼上听过这个节目了。

坦白后的结果显而易见,现在小朋友们已经等不及在纽约时间听节目了,他们都跑到我楼上的实验室里,围坐在我的小破收音机前静静收听半个小时斯克内克塔迪时间的《以罗犯罪俱乐部》。

那时候我们住在一栋很大的房子里,它是我祖父留给子女的遗产,但除此之外家里并没有太多资产。这是一座非常大的木制房屋,因此我就在房子外面全都布了电线,保证每个屋子都有电线接头,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收听放在楼上实验室里的收音机了。我还有一个扬声器,但并不完整,因为它没有那个大喇叭。

有一天,我戴上耳机,再把耳机连接到扬声器上,结果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当把手指放在扬声器上并在它上面挠的时候,我能从耳机里听到声音。我因此意识到扬声器可以当作麦克风用,甚至连电池都不需要。当时学校里正讲到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于是我就向大家演示了这个扬声器和耳机。虽然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但我认为这就是贝尔最初使用的那种电话。

我现在有了麦克风,因此就能用我从清仓大甩卖中买到的收音机中的放大器,从楼上广播到楼下,从楼下广播到楼上。那会儿我两三岁大的小妹妹琼(比我小9岁)很喜欢广播中一个叫唐叔叔的人。唐叔叔在节目中会唱一些关于“好孩子”的歌曲,还会在广播中念家长们邮寄来的卡片,内容大概是“这个星期六,住在弗拉特布什大道25号的玛丽过生日”。

有一天,我表妹弗朗西斯和我让琼坐好,然后告诉她广播里有一档很特别的节目,她必须去听一下。然后我们就一起跑到楼上去广播:“我是唐叔叔。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琼,她住在新百老汇街71号 。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不是今天,而是某某天……她非常非常可爱。”然后我们唱了一首歌,还做了配乐:“嘀哩嘀,嘀嘀哩嘀;嘀哩嘀哩哩,嘀哩嘀嘀……”我们做完整套节目,回到楼下问她:“怎么样?你喜欢这些吗?”

“我觉得很不错,”琼说,“但有一点我没弄明白,为什么你们的配乐也是用嘴演奏的呢?”

————————

有一次,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先生,您是理查德·费曼吗?”

“是的。”

“我们是一家旅馆。有一台收音机坏了,需要修理一下。我们想您也许有办法把它修好。”

“可我还只是一个小朋友,”我回答,“我不知道该如何——”

“这个我们知道,可我们还是希望您能来看一下。”

这家旅馆其实是我姑姑经营的,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我后兜揣着一把大螺丝刀就去了那家旅馆——到现在他们还对这件事津津乐道呢。好吧,我那会儿实在是太小了, 任何 螺丝刀放在我后兜都会显得无比巨大。

我直奔收音机,想把它修好。其实我对此根本一窍不通,但碰巧那天旅馆里还有一个杂务工人,也不知道是他还是我发现控制音量的变阻器上有一个旋钮松了,正是它导致了传动杆失效。他去把什么东西锉了一下,收音机就修好了。

下一台我试图修理的收音机当时已经完全无法使用了。原因很简单,它只是插头没插对。后来我的修理工作变得越来越复杂,同时我的修理技术也得到了提高,修得也更细致了。我在纽约给自己买了一块毫安表,然后把它改装成了电压表,通过计算后调整特定长度的极细铜导线,这个“电压表”可以显示不同的量表范围。尽管这块“电压表”不是那么精确,但是用它来检测收音机线路的不同接点是否正常已经足够了。

人们雇用我修收音机的主要原因就是当时正处在经济大萧条时期。那会儿人们没钱修收音机,又正听说有个孩子只收不多的钱就能修。因此那时候,我会爬上屋顶修天线,还做其他各种各样的事。工作任务难度不断提高,我也获得了许多知识和经验。最终,我接到了类似于把直流装置转变为交流装置的工作,消除装置工作时的嗡嗡声很难,而且有的地方我也没弄好。我有点不堪重任,但我当时并不知道。

曾经有一次,我的工作产生了一些影响。我那时在打印店工作,打印店老板的朋友知道我想找一些修理收音机的工作,因此他就让人去打印店接我。那个人显然很穷,因为他的车实在是太破了,感觉马上就要散架了,而且他住的也是便宜地段。路上,我问:“您的收音机出了什么故障?”

他回答:“我刚一开收音机的时候它会发出噪声,但过一会儿噪声就消失了,收音机也能正常工作,我不喜欢开头的那种噪声。”

我心想:“管他呢——自己没钱,就该忍着这点儿噪声。”

这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唠叨,比如:“你知道怎么修收音机吗?你就一个小朋友,你怎么知道如何修收音机呢?”

他这么贬损了我一路,我当时想:“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不过是一点儿噪声。”

到了他家之后,我直接过去打开收音机,想听听那所谓的“噪声”。 我的 天! 难怪这个可怜人受不了!一开机,那收音机就一边咆哮一边乱颤,“轰隆隆轰隆隆”——响声 巨大 !过了一会儿噪声才停下,收音机也正常了。因此我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然后我想到出现这种问题的一个原因可能是电子管启动的顺序错了。具体说来就是,放大器热身完毕,电子管也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没有任何信号输入,或者有一些别的信号回输,或者在开始的部分(射频部分)就已经出了问题,因此它在收取信号的时候会产生很大噪声。当射频电路最终启动并且栅极电压也调适好时,一切就正常运行了。

这时候那个人发话了:“你在干什么呢?你来修收音机,可现在只是在走来走去!”

我回答:“我正在想!”然后自言自语:“好吧,先把那些电子管拆出来,然后彻底调换一下它们的顺序。”(那时候很多收音机在不同位置使用的电子管完全一样,不是212型的,就是212-A型的。)于是我交换了电子管的位置,然后走到收音机前把它打开,收音机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内部按部就班地热起来,然后收音机完美运行——整个过程毫无噪声!

如果一个人对你很不信任,然后你却把事情给办妥了,到这个时候,他的态度通常都会来个180度大转变,这相当于为他之前的行为做点儿补偿。因此在这次的收音机修理事件后,那个人还给我找了其他一些工作,而且逢人就夸我是个了不起的天才,还说:“他靠‘ ’就把收音机给修好了!”一个小男孩停下来想问题,然后就能弄清楚该如何修好收音机——他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可能的。

那时候的无线电电路简单得多,因为所有元器件都是外露的。你把设备拆开后,就会看见一个个小器件:这是一个电阻器,那是一个电容器,这就是这,那就是那;所有元器件上都有标签。如果蜡从电容器上滴落下来,那就是过热了,你就知道电容器烧坏了。如果你在某一个电阻器上发现了炭,那你也就找到问题的根源了。再或者,如果你通过观察确实无法找出问题,你还可以用电压表测量,看看是否有电压。机器结构很简单,电路也不复杂。栅极上的电压总是维持在1.5或2伏特左右,而屏极上的直流电压则是100或200伏特。因此对于我来说,修理收音机并不是很难,只要了解了收音机里边的构造,再留意一下具体是什么东西坏了,然后把坏的部分修好就行了。

但有时,我修理的时间会比较长。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个电阻器烧坏了,而它的位置又很隐蔽,我为此花了整整一个下午。那次的“客户”碰巧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因此我的修理时间很充裕,没有人在后边催问“你在干什么”。不但如此,他们还关切地问:“你来点牛奶吗?来块蛋糕吗?”最终我修好了它,靠的是坚持不懈的那股劲儿,直到现在我也是这样。但凡我遇到了困难,在解决之前我绝不会放弃。如果我母亲的那位朋友对我说:“没关系的,修不好就算了,太麻烦了。”我肯定会气得发疯,因为我花了这么长时间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攻克这个问题。我都做了这么多排查工作了,到了这一步,我又怎么能放手不干呢?我必须继续干下去,直到我找到那个问题为止。

————————

这一切都是求知欲所驱动的。这也是我想去破解玛雅象形文字,想去打开保险柜的原因。我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每天第一节课都会有人问我一个几何问题,或者他高数课上布置的作业。在解决这些该死的问题之前,我绝不会停手——通常我会花15~20分钟把问题解决。但接下来会有其他人问我同一个问题,于是我瞬间就能给出答案。对第一个人来说,我花费了20分钟为他解决问题;但是对后来的那5个人来说,我就是超级天才。

我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在高中期间,只要是人类能解决的难题就一定会传到我手上。人为制造的每一个疯狂难题,我都知道。后来我到了麻省理工学院,在一次舞会上,一个学长和他的女朋友也在。那个女生知道很多谜题,而学长告诉她我也是此中高手。于是在舞会期间,她走过来问我:“听说你很聪明,所以我想考考你:有一个人需要砍八捆木材……”

没等她说完,我就说:“首先,他每隔一捆砍成3份。”我以前就听过这个谜题。

听了之后她就离开了,然后又回来问我另一个,但是我总能知道答案。

我们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很长时间。最终,在舞会快结束的时候,她回来了,看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她说:“一对母女在欧洲旅行……”

“女儿得了黑死病。”

她彻底绝望了。因为那个谜题很难,线索也很少。故事很长:一对母女在旅馆歇息,她们各自住在单独的房间里。到了第二天,母亲来到女儿的房间,发现里面没有人(或者有其他人在房间里),然后她就问:“我女儿去哪里了?”旅店老板回答:“什么女儿?”接着服务员拿来了登记簿,发现上边只有母亲的名字……如此这般,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成一大谜团?谜题的答案就是:女儿得了黑死病,而旅馆又不想因此关门停业,于是就把她的女儿偷偷弄走,还打扫了房间,又抹去了她在这里住过的一切证据。这个故事很长,但因为我之前曾经听过,所以当那个姑娘一说出“一对母女在欧洲旅行”时,我就想到了以此开头的谜题,我快速做出了猜想,结果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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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会儿,我们5个孩子组了一个“代数小组”,然后就作为一个团队去各个学校参加竞赛。我们小组坐在一排,对手小组坐在另一排,负责主持竞赛的老师会掏出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45秒”。她会打开信封,把里边的题目写到黑板上,然后说:“开始!”事实上,留给你的时间超过45秒,因为当老师往黑板上抄写题目的时候,你可以一边看一边思考。竞赛规则也很简单:给你一张纸,你可以在上面随便写随便画,想 什么就做什么。唯一重要的就是答案。比如说,如果答案是“6本书”,那你必须在纸上写出“6”,然后画个圈把“6”圈起来。如果圈里写的东西是正确答案,你就赢了;如果圈里写的东西错了,那你就输了。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任何常规、直接的方法其实都无法解答题目。比如“设A是红色书籍的数量,B是蓝色书籍的数量”,然后反复计算,直到最终算出“6本书”这个答案。按照这种思路解答会花费你50秒的时间,而题目的设计者会故意把解题时间设置得稍微短一点。因此你就不得不去思考有没有别的什么方法可以“ ”明白那道题。有时候,你能瞬间就看到答案;还有时候,你必须开发另外的解题思路,然后尽可能快地做代数运算。这是很棒的练习,我做得越来越好,最后我荣升为“代数小组”的组长。通过这种练习,我掌握了快速完成代数运算的方法,这在我上大学时派上了重要用场——当我们遇到了微积分问题的时候,我总是可以迅速找出解题方向并飞速进行代数运算。

我在高中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发明问题和定理。就是说,无论我研究任何与数学相关的事情,我都会找出一些生活实例来说明它的用处。我创建了一些有关直角三角形的问题。通常,这类问题都是给出三角形两边的长度以求第三边的长度,但我给出的是三角形两个边的差值。一个典型的例题:竖直的旗杆上有一条从顶部垂下来的绳子,绳子垂下来时比旗杆长3英尺(约90厘米);而当你把绳子往外拽直,绳子末端与旗杆底部的距离是5英尺(约150厘米)。那么旗杆有多高?

我研究出一些解决这类问题的数学方程式,结果发现了一些关联性,让我想起了三角函数,比如“sin 2 θ +cos 2 θ =1”。此前几年,大概就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读过一本关于三角学的书,那本书我是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但早已不在手边了。我只记得三角函数研究的是正弦和余弦之间关系之类的东西。因此我开始通过画三角形来演算关联性,每一种联系我都自己动手去证明了。我还从已知的5度角的正弦值开始,通过我自己推导出的和角和半角公式计算出每隔5度的角的正弦值、余弦值和正切值。

几年后,我在学校学到三角函数,之前推导演算的笔记依然还可以派上用场,但我发现笔记中记录的证明过程往往和课本上的不一样。有时候是我没有注意到简单的方法,导致我的证明方法比较复杂;还有时候我的方法最棒,课本中的标准证明过程则又复杂又难懂。因此我和课本互有胜负。

做这些三角运算的时候,我不喜欢用那些数学符号,比如sin(正弦)、cos(余弦)、tan(正切)之类。因为在我看来,“sin f ”( f 的正弦值)就像是s乘以i,再乘以n,再乘以 f !所以我就自己设计了另外的符号,看起来有些像平方根“ ”,是一个伸出长长胳膊的西格玛(“∑”),然后我把 f 放在那条“胳膊”的下面。我发明的正切符号是一个顶部延伸出来的塔乌(“Τ”);余弦符号则是伽马(“Γ”)的一种形式,看起来稍微有点像变形的平方根符号。

反正弦符号也用到了西格玛,但它是一个从左往右的镜像符号,因此反正弦的写法先是一条水平线及其下方的角度值,然后才是西格玛。明确一下, 这里 说的是反正弦符号,不是sin -1 f ,看错的话就出大问题了!书里都是这样写的,但对我来说,sin -1 就是1/sin,也就是正弦的倒数。所以说,还是我的三角函数符号要更好用。

我也不是很喜欢 f x ),因为这个符号让我觉得像“ f 倍的 x ”。我同样不喜欢d y /d x ,因为一看到它,我就有一种把d约掉的冲动。于是我发明了一个不同的符号,这个符号看起来有点像“&”。我还发明了新的对数符号——一个向右延伸的大写L,而要取对数的对象就放在延长的一横上。

我一直认为自己创建的符号比教科书中的常规数学符号更好,至少不会比那些差,因为用 哪种 数学符号计算其实都一样,但后来我发现 确实 有区别。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给同学讲解问题,我不假思索地用上了自己发明的数学符号,这位同学问:“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这才意识到,如果要和其他人探讨,那我就必须使用标准数学符号。因此我最终放弃了自己的那套数学符号。

我还为打字机开发过一套符号,它和FORTRAN语言有点像,这样我就能用打字机打出方程式了。我还用曲别针和橡皮筋修理过打字机(那里的橡皮筋不像洛杉矶的那样容易断裂),但我并不是专业维修工,我只是想把坏了的打字机修到能用。但发现问题出在哪里,然后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整个过程对我来说就像解谜一样有趣。 EVtIwGaEZ+FFaPTQFO2WHor9e0Jc2277oJxCQzCFC6C2W7DN+L0FAyY6Gn+9nZ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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