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屿唯一的一小块热带雨林里,李成武正蹲在树屋上密切关注着岛内发生的一切。
从烟雾上判断,岛中的人山上的人都已经成功的生起了火。
这让他的心里稍稍减轻了一丝愧疚感。
郑国杰和林欢的命运始终在他心里沉甸甸的压着。
但是他清楚,自己带着两个伤病员,是无论无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有能力帮助别人。否则,救不了别人,也拖累了自己。那就成了最大的失败者。
这是他从严格的训练中得出的经验。
他把这次生存直播当成自己参加的最严酷的一次战斗。活下去就是最终的胜利。
郑国杰不是他的战友,至多算是战时遇到的平民。
他不能放弃自己的作战任务去挽救平民的生命。
想到这里,他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
一个半米多长的绿色蜥蜴爬到离他十几米的一颗树上。
李成武冷冷的盯着那只一斤左右大小的爬行生物,然后他拿过身边刚做好的弓箭,嗖的一声,将那只蜥蜴钉在了树上。
“干的漂亮,特种兵!”
“呸,有那个能力,不去帮助别人,即便他能活到最后,也不会有人尊敬他。”
“你怎么不去那个荒岛上救人?我敢保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别说救人,你不害人就谢天谢地了。”
“我倒欣赏陈峰的做法。霸气,直接。能把坏人做到底的人,才是最终的胜者!我投陈峰一票。”
直播屏幕上,一波弹幕袭来。将直播气氛推向高潮。
丁立群已经习惯了观众超高的热情。
他冷眼旁观着这几组选手的生存举动。
考虑着是否将节目做得更加戏剧性。
“那两个主持人怎么样了?直播节目开始后,他们一直就躲在飞机里,难道这是他们的特权么?”
“卧槽,我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了。节目不是说,他们也要参加直播活动么?难道雷诺公司又改主意了?这样的节目谁去看?明显就是作弊嘛!”
“就是,我们强烈要求那两个主持人露脸儿。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已经有观众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丁董,我们已经把宋桓他们出意外的剧情录制好,现在是否要播出去?”技术部的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再等等。先把他们吃喝享受的情况播出去,等观众完全愤怒的时候,再把做好的录像投放出去。这样才能让观众感觉到他们是罪有应得的。”丁立群冷冷的说。
“是,丁董!”
随着镜头的推进,飞机残骸内,宋桓正穿着冲锋衣挥汗如雨地做着俯卧撑,
而机舱另一面,苏珊娜一脸凝重的整理着背包里的装备,他们似乎正在为出舱行动做着准备。
“嗯?”丁立群纳闷的哼了一声。
他没有想到宋桓和苏珊娜居然超出他的判断,准备好要出去了。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发现了一些纰漏。
“技术,马上分析一下他们俩传回来的图像数据。”他凝眉说道。
几分钟后,技术部的主任惊讶的喊道,“丁董,这段视频不是直播,而是他们事先录好摆拍的。”
丁立群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宋桓和苏珊娜都是资深的电视人。
做这些糊弄观众的小特技的本领还是有的。
“他们俩究竟在干什么?”丁立群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的确定利群他不会来救咱们?”在飞机机舱内,苏珊娜疑惑的看着正在忙碌的丁立群。
丁立群正在卖力的拆卸着飞机内部的轻便材料,并且堆在座舱过道内。
“苏珊娜,你真的以为你的老情人那么有情有义?他为了自己的钱途已经把我们俩出卖了。否则,他也不会狠心让咱们也去送死!”说到最后,宋桓已经是咬牙切齿。
“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坚持到最后的!”苏珊娜犹豫的说道。
就在昨天,宋桓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充气救生筏。
这让宋桓一下子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
只是,他不确保救生筏是否能带着他飘向大陆。所以,他要制造一个船帆,并且利用机舱里的东西制造一个浮筏,然后偷偷的逃出这个岛去。
“我并没有逼着你跟着我。带上你还得浪费一份口粮。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你这几天晚上表现的很好而已。”宋桓冷冷的说。
“可是,如果丁董他们改变主意,临时接我们来呢?”苏珊娜还不肯放弃自己的幻想。她不相信丁立群那么狠心,毕竟自己之前和他已经好了三年,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她委身于宋桓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宋桓那天晚上如同一头饿狼般的扑向她,并且发疯似的在她身上发泄着对雷诺公司和丁立群的怨愤。
她真的怕这个昔日文质彬彬的同事会在激怒之下杀了自己。
“不要跟我讲可是但是,我他妈的讨厌婆婆妈妈的劝说和教训。如果你不肯帮忙,就马上离开飞机给我滚!”宋桓恶狠狠的说着,拔出手枪对准了苏珊娜。
“好,宋桓,我这就和你一起做。请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她可怜兮兮的说。
岛中部。
徐氏父子正在简陋的树屋下啃着压缩饼干。
“咳咳咳……”由于没有水,徐伟达被干燥的饼干碎末呛得直咳。那些干粮渣子如同沙子一般摩擦着他干渴得冒烟的食道。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吞咽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产生了脱水前的征兆。
“妈的,如果不是你拦着我,可能我早就把他们的帐篷弄到手里了。我也不必要因为盖这个破屋子而浪费那么多体力!”徐翔烦躁的把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扔到饼干桶内。
他已经按照生存游戏里的方式准备好了收集水的工具,可是,除了炎热的风,天空上一丝云彩也没有。
徐伟达并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可怕。当徐翔冷冷的目光扫向他的脸时,他低下了头,并且为自己的无能而深深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