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亂人,而奸雄乘之;國有武夫縱橫,而游士倚之。 游士分兩種:甲、政客之挾陰謀以利用軍人者;乙、非政客謂軍幕客食僚佐是也。 必亡無疑也。道國之經,曰正德、利用、厚生,相其民以自求多福。亂人興,武夫逞,則國之經制破壞,民被禍而國危矣。然亂人躁動,武夫恃血氣,均少遠慮。救之不患無道。有姦雄出,刈夷亂人,有如雲之游士,憑依方鎮,然后國亡不可救。何也?奸雄游士,皆縱一己之欲壑,不惜以民生國命為殉,倍甚亂人武夫也。奸雄操術深,應機捷,利用人類之劣根性,威劫利餌以便自恣。游士無恒心,吸拒縱橫陰陽喜怒之變,百出不窮。二者交乘,名義任其所托而名亡,法律隨其所援而法壞。名亡,則是非泯;法壞,則利害昏。熏染所及,相率為盜賊,為妖孽,尚誰與立國哉?是故范曄黜姦雄,而孟軻賤游說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