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示讀《近思錄》,知所用力,甚善。其稱書院《講錄》之言,則有過者。此但為初機略示途徑,何可遽比先儒?所敢信者,學者循是以求之,或免多岐之惑而己。觀所為《道體約言》,多襲用朱子語,而不詳其所出,使人之見之若由足下自己為之者,此非學者所宜有也。《曲禮》曰:‘毋剿說,毋雷同。’凡稱引先儒舊說,並宜明舉出處。如此文引朱子《太極圖說》、《通書注》而不言其所自,近於掩古人之說以為己有,不特不合文字體例,以心行言之,便是自欺。來書所謂致謹於言行者,果何在乎?道體一名,非實悟實證,豈容輕說?奉勸足下且讀書窮理,勿汲汲為文章以求自見。此是真切相為之語,若不見怪責,竊望其能虛受也。足下未在書院受學,來書以夫子見稱而自稱學生,此亦不可輕用。書院待人以誠,故告之無隱如此。幸善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