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裹的外皮其实是一件厚实的雨衣,把里面的东西包得很紧密,并没有进水。
他们在石滩上一件件取出里面的东西,有一只手电筒,两袋食用盐,止痛药,消炎药,打火机,一些压缩饼干,一叠纸,一只笔,还有一个空瓶子,还有一个铅块,大概是为了让包裹能沉下来。
一件件拿出里面的东西,乔暮发现了一封信,她展开,信上是这么写的:
“老同学,真想不到十年后你会被困在我家后院的下水井里,虽然你没有署名,是程长舟教授对我说的,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如果我报上我的名字,想必你会长长的‘哦’一声,我是陆苏……”
“哦……”乔暮惊呼起来,她看了看卢杨,“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我们放的漂流瓶正好漂进了我同学的院子!”
“好了,接着往下看吧!”
“……我带着你的图去找了程长舟,他是怎么骂你乱来的,我就不说了,我直接挑重点告诉你吧。他告诉我,地宫的图有两张,程长舟教授是国内研究穴居人的专家,你想到找他,晁家人比你更早想到,所以他有幸见过另一张图,但是他并没有能留下它。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两张图既有相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两张都有用,还是其中之一是假的,他也说不准,我这个局外人就更不知道了!虽然真假莫辨,但我觉得你可能用的上你原来的图,就替你把手机里的图打印了一份,和白纸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痴迷这个地宫,据说晁家人也在苦苦寻找地宫中的某件东西,作为老同学,我很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有什么需要就用漂流瓶告诉我,我现在就在上面等着,这里是我自家后院,很安全!”
乔暮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她展开那一叠纸,里面几张是白纸,有一张是陆苏打印的地图,看了半天,她喃喃道:“不会吧,图有两张?”
“我很早就想问你了!”卢杨说,“你手上的图是从哪来的,这次别跟我耍酷,说什么说来话长了!”
“这是,我家流传下来的……我父亲也曾经说过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他说这张图既是全部,又是一半!”
“会不会是两张图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图呢?”
“难说,难说!没看到第二张图,一切都难说!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张图在晁家手里!”她拿起那张白纸,放在膝盖上写了起来,她写了很多内容,主要部分还是对地图的疑问。
“再辛苦你一次!”她把信叠起来放进瓶子里,递给卢杨。
“我的荣幸!”卢杨笑了笑,带上瓶子潜了下去。
两人在岸边等了大约一小时,卢杨说下去看看,当他游出来时,手里抓着一个很像呼吸器的东西,其实那是被剪下的可乐瓶上部,它的后面还连着长长的软管,上面那个人的用意很明显,这是一个用胶管制作的简易电话。
“小姐,找你的电话!”
“这是你的小费!”乔暮微笑着把一块压缩饼干放到他手里,拿过那个“电话”,控掉里面的水,她试着对里面说话。
“喂喂,能听见吗?”听筒和话筒是合二为一的,说一句话就要把耳朵贴上去。
对面传来一个她很熟悉的声音:“乔暮,是你吗?”
“是我,你真的是陆苏?”
“表达相思之苦就先免了吧,写信太麻烦,我自己做了这个东西,看来效果还可以!你问我的问题,我的回答还是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也只能算个路人甲,不过我可以帮你!”
“等等,你不必卷进来,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危险,晁家人都是些狠角色……”
陆苏打断她的话:“程长舟教授给了我一个线索,顺藤摸瓜我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你相信我好了。十年前我就一直注意你,我知道你是那种为一个目的笔直前进的人,你就算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也会想办法去查第二张图的下落,不如我动动我的关系帮你一把。”
“你的关系?”
“哎,我父亲和晁氏集团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这几年宅在家里,也稍微懂点黑客技术,各方面看,去追查第二张图,我都比你方便!”
“等等,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大不了我爹去赎我,晁家不会为了我这个路人甲,把几千万的合作项目断送掉。对了,你现在手上拿着地图吗?”
“等我一下!”乔暮拿过地图,展开,“在我手上呢!”
“程长舟教授研究了一下,他能肯定的是,这个地宫里有机关在不断变化,唯一不会变的地方就是这条地下河。你注意看,顺着河水向上走,有一个分叉,从这条分叉沿另一条地下河支流往下,是一条捷径,应该通往整个地宫的中心。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在这边等着,我们慢慢想办法锯开那个铁栅栏,先救你上来,二是从这条捷径走下去,找你要找的东西,你怎么选?”
“我走第二条路!”
“就知道你的脾气,反正祝你好运。你注意一下图,在你要走的这条路上,有一个井,那个井,我们能肯定就是城里的皋陶井,在那里我们再通讯一次,交换情报,你目测一下要花多少时间。”
乔暮用手指在图上比划了一下,回答他:“三天时间!”
“三天后的正午,你在皋陶井下面等我,那,祝你好运!我先把这东西收了,我的动作很奇怪耶,家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在吸下水道里的脏水呢!”
“等等……你一定多保重!谢谢你!”
“知道啦!”
此刻乔暮的心里又涌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