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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创新者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创新:“延续型创新”和“毁灭型创新”。

小微企业能实现逆袭吗?

答案是肯定的。

所有的大企业甚至所有的产业终究会消失,终结者就是小微企业。如果有一种产业长盛不衰,那是艺术行业,世界千变万化,人类向往正义的精神将永不变。衣食住行都是最基础的需求,肯定会存在,但不能是支柱产业。如果衣食住行仍旧是支柱产业,只有一个问题,连最基本的需求还没解决,凭什么崛起?

为什么小微企业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因为有市场。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否认市场是配置资源的最佳方式,只要市场达到均衡,社会福利就会实现最大化。小企业就能杀出重围,把自己的创新与世界进步结合在一起,世界发展速度日新月异……

以上观点,如果出自经济学教科书,那么可以被列为传说。

市场有很多种,均衡也有很多种,比如,著名的瓦尔拉斯均衡。瓦尔拉斯均衡是一种静态均衡,所谓静态均衡,是现有状态下大家都原地踏步,几百年如一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这不是市场,根本就是死水一潭,哪来的福利最大化?

人类的愿景是一代人比一代人过得更好,不是一成不变,要想实现这个梦想,就必须有创新。市场之所以有效,不是因为能实现均衡,反而是因为市场根本就不存在均衡,任何一个刺激都可以打破现有均衡。

刺激的方式就叫做“创新”,并让创新者分享利润。

熊彼特是经济学说史上第一个系统论述该理论的人,他批评了当时的主流观点:静态的市场根本无法提高人类福利,所谓“创新”就是建立一种全新的生产函数,把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

苟日新,日日新。

新世界里市场无限大,必然有无限商机和财富。无论是自然科学领域还是社会科学领域,这就是为什么创新者将永远被人所称颂。

创新有很多种,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用学术语言来解释,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创新:“延续型创新”和“毁灭型创新”。用直白的语言解释,延续型创新就是小打小闹,在现有基础上改个电路、加个螺丝,不伤筋动骨,就如同经典力学里的力学定理不断增加,但都遵循力学定律的基础。毁灭型创新就是大动干戈,否定现在的一切,另起炉灶重开张,就如同是相对论推翻了经典物理学,从此改变了物理学。

从效益的角度,毁灭型创新对经济的促进作用远远强于延续型创新。一个全新的世界,什么都要买新的,得创造多少需求?

如果按照经济学理性,这个世界似乎不太可能存在“毁灭型创新”。毁灭,先要毁掉自己所有家当,最初的社会整体成本远远高于收益,原有全部资本变成了废品,当期收益无论如何不可能抵消当期成本。所以,任何一家大企业,甚至企业都不会如此愚蠢。

现实是,毁灭型创新经常出现。

站在500年前看现在的世界,人们定以为到了仙境——人居然真的可上天、可入地,还有核物理、空间技术、基因技术、光学技术……每一次创新都是毁灭,每一次创新又都是一次崭新的开始。从古至今,人类已经不止经历了一两次毁灭,也迎接了一个又一个新生。

科技进步已然如此,谁才是毁灭今天的人?毁灭掉今天的一切,那得是一个多强大的技术?大企业、政府、大学研究团队还是大……

咱把“大”字去掉,换成“小”字。

人类社会最小的分割单位是人,个人智慧的力量是人类进步最终的阶梯。从牛顿的经典物理学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从第一代工业革命瓦特改良蒸汽机,到后来电气化革命爱迪生改造电灯灯丝、莫尔斯改良电码,人类所有学科大厦的奠基工程,特别是关键性工程都是靠一两个人的才智完成的。

所以,这些人被称为天才。

其实,今天改变世界的技术,原理大多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很清楚了,从科技原理到科技应用,再到工业化大生产会有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科学是经典物理,广义相对论不过就在核电站、原子弹那么几类项目中应用。至于量子物理,谁都知道将彻底改变人类,但是,迄今为止仍没有得到大规模应用。

为什么?

科技理论发展靠实验,可以不惜成本做一个实验,一次不成百次,百次不成千次,千次不成万次,总有做成的时候。这样的理论是无法向生产转化的,科学研究可以不在乎成本,但生产肯定不行。在科技转向生产转换的过程中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没有人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做,资本看重的是利润,没有利润的投资注定不可能持续。

熊彼特曾经认为,创新是大企业才会做的事情,也只有大企业才能操控创新后的市场变化。与大企业相比,小微企业无力投入研发费用,也承担不起研发失败的风险。

很遗憾,熊彼特这次错了。

财力雄厚是一个褒义词,对创新来说却绝对是一个贬义词。一旦有了开天辟地的创新,所有家底子都会报废——放到谁身上都难以接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今天金融业早就可以应用EMV芯片(可以理解为IC卡)、云闪付技术,既能防止磁条盗刷又能储存天量信息,但是,磁条卡依然在全世界银行卡市场中占据了很多年。从中国到美国,所有银行都没有动力推进这些技术——那得改造多少ATM机?要花费多少钱?

有钱人对创新无动于衷,谁还能打破一个旧世界呢?

小微企业是企业里的穷人,穷则思变,创新是最佳致富的途径。当然,小微企业最初想象的可能只是一个小的革新,却往往带来革命性的后果——半导体部件、电子工业、微型电脑、信息系统等,改变世界的发明无一例外都是小微企业搞起来的。海外顶级学术研究已经证明了我们的结论,国内对这些研究也做了综述。

——Hamberg(1964)以五百强企业为样本,以研发人员表示创新投入水平,以员工数和企业资产表示企业规模,结果显示企业研发水平与企业资产只有微弱的相关关系。

——Rosenberg(1976)同样以五百强企业作为样本进行检验,结论有点出乎意料,企业规模对创新没有影响,但市场占有率对创新(R&D)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市场份额越高越不倾向于创新。

——Johannisson等人(1971)以北欧企业为样本研究了企业规模与创新的关系,结论发现,按比例计算,大企业创新所占份额小于资产份额,尤其是在化工、金属制造等行业。

当然,我们国家的结论也是一样的。统计结果表明,截至2015年,我国中小微企业专利发明占全国申请总数的60%以上,技术创新占70%以上,新产品开发则占80%以上。 3UvCoAB7p7Btga/+okUNFiJUjN3UUKSGAc0Q8/dtfA+/yLCOqza8FMQ1effkxe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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