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座右铭

[东汉]崔瑗　著

《座右铭》是东汉崔瑗所作，传说崔瑗的兄长崔璋被别人杀了，崔瑗就手刃他的仇敌，然后逃命，被赦免才得以逃脱。于是作此铭来警醒自己，又因为经常放在座位右边，于是叫做座右铭。

全文共二十句，一百字，以诗歌的形式抒发了作者为人处世的准则，其中每两句构成一个意思，而且这两句的意思往往又是相反、相对甚至相矛盾的。作者正是通过这种对立、矛盾，突出了我们主观选择的价值和意义，正确的选择对于人的一生都有重大指导意义。

本文选自萧统《昭明文选》（中华书局1977年版）。

崔瑗，字子玉，东汉涿郡安平人，是汉代著名书法家，尤善草书，师法杜度，时称“崔杜”。

无 wú 道 dào 人 rén 之 zhī 短 duǎn ， 无 wú 说 shuō 己 jǐ 之 zhī 长 cháng 。 施 shī 人 rén 慎 shèn 勿 wù 念 niàn ， 受 shòu 施 shī 慎 shèn 勿 wù 忘 wàng 。 世 shì 誉 yù ^[1] 不 bù 足 zú 慕 mù ， 唯 wéi 仁 rén 为 wéi 纪 jì 纲 gāng ^[2] 。 隐 yǐn 心 xīn ^[3] 而 ér 后 hòu 动 dòng ， 谤 bàng 议 yì 庸 yōng ^[4] 何 hé 伤 shāng ？ 无 wú 使 shǐ 名 míng 过 guò 实 shí ， 守 shǒu 愚 yú ^[5] 圣 shèng 所 suǒ 臧 zāng ^[6] 。 在 zài 涅 niè 贵 guì 不 bù 淄 zī ^[7] ， 暧 ài 暧 ài ^[8] 内 nèi 含 hán 光 guāng 。 柔 róu 弱 ruò 生 shēng 之 zhī 徒 tú ， 老 lǎo 氏 shì 诫 jiè 刚 gāng 强 qiáng ^[9] 。 硁 kēng 硁 kēng 鄙 bǐ 夫 fū 介 jiè ^[10] ， 悠 yōu 悠 yōu 故 gù 难 nán 量 liáng ^[11] 。 慎 shèn 言 yán 节 jié 饮 yǐn 食 shí ， 知 zhī 足 zú 胜 shèng 不 bù 祥 xiáng 。 行 xíng 之 zhī 苟 gǒu 有 yǒu 恒 héng ， 久 jiǔ 久 jiǔ 自 zì 芬 fēn 芳 fāng 。

注释

[1] 世誉：世俗的声誉。

[2] 纪纲：法度。

[3] 隐心：审度，忖度。

[4] 庸：岂，哪里。

[5] 守愚：保持愚拙，不事巧伪。

[6] 臧（zāng）：褒奖。

[7] 在涅贵不淄（zī）：纯洁无瑕的品质，贵在遇到黑色的浸染也不改变颜色。涅，可做黑色染料的矶石。淄，黑色，引申作染黑。

[8] 暧暧（ài）：光线不够明亮的样子。

[9] 柔弱生之徒，老氏诫刚强：老子说：“生之徒十有三。”即长寿的人有十分之三。这些人能够领悟老子柔弱胜刚强的道理，所以他们能够健康长寿。

[10] 硁（kēng）硁（kēng）鄙夫介：小人浅陋固执。硁硁，执著，形容浅薄固执。《论语》：“子曰：硁硁然小人哉。”介，坚固。

[11] 悠悠故难量：君子的胸怀广阔无边，世人难于估量。悠悠，辽阔无际。 KVqpqbGaIf7RN7A2yBVbCTbfFjxrrVpK350tkDsVMtFxi48SOcZnu2uj7Rj+aq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