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右铭》是东汉崔瑗所作,传说崔瑗的兄长崔璋被别人杀了,崔瑗就手刃他的仇敌,然后逃命,被赦免才得以逃脱。于是作此铭来警醒自己,又因为经常放在座位右边,于是叫做座右铭。
全文共二十句,一百字,以诗歌的形式抒发了作者为人处世的准则,其中每两句构成一个意思,而且这两句的意思往往又是相反、相对甚至相矛盾的。作者正是通过这种对立、矛盾,突出了我们主观选择的价值和意义,正确的选择对于人的一生都有重大指导意义。
本文选自萧统《昭明文选》(中华书局1977年版)。
崔瑗,字子玉,东汉涿郡安平人,是汉代著名书法家,尤善草书,师法杜度,时称“崔杜”。
无 道 人 之 短 , 无 说 己 之 长 。 施 人 慎 勿 念 , 受 施 慎 勿 忘 。 世 誉 [1] 不 足 慕 , 唯 仁 为 纪 纲 [2] 。 隐 心 [3] 而 后 动 , 谤 议 庸 [4] 何 伤 ? 无 使 名 过 实 , 守 愚 [5] 圣 所 臧 [6] 。 在 涅 贵 不 淄 [7] , 暧 暧 [8] 内 含 光 。 柔 弱 生 之 徒 , 老 氏 诫 刚 强 [9] 。 硁 硁 鄙 夫 介 [10] , 悠 悠 故 难 量 [11] 。 慎 言 节 饮 食 , 知 足 胜 不 祥 。 行 之 苟 有 恒 , 久 久 自 芬 芳 。
注释
[1] 世誉:世俗的声誉。
[2] 纪纲:法度。
[3] 隐心:审度,忖度。
[4] 庸:岂,哪里。
[5] 守愚:保持愚拙,不事巧伪。
[6] 臧(zāng):褒奖。
[7] 在涅贵不淄(zī):纯洁无瑕的品质,贵在遇到黑色的浸染也不改变颜色。涅,可做黑色染料的矶石。淄,黑色,引申作染黑。
[8] 暧暧(ài):光线不够明亮的样子。
[9] 柔弱生之徒,老氏诫刚强:老子说:“生之徒十有三。”即长寿的人有十分之三。这些人能够领悟老子柔弱胜刚强的道理,所以他们能够健康长寿。
[10] 硁(kēng)硁(kēng)鄙夫介:小人浅陋固执。硁硁,执著,形容浅薄固执。《论语》:“子曰:硁硁然小人哉。”介,坚固。
[11] 悠悠故难量:君子的胸怀广阔无边,世人难于估量。悠悠,辽阔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