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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的士兵

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有1.8万名军官、水手和海军陆战队员为英国而战。彼得·霍尔(Peter Hore)指出,艾什福德(Ayshford)的《特拉法尔加海战名录》记载了战争背后一些有趣的故事。

20多年来,研究人员帕姆(Pam)和德雷克·艾什福德(Derek Ayshford)一直在收集参加特拉法尔加海战人员的信息,他们创建了《特拉法尔加海战名录》,登记了1805年10月21日在加的斯外海所有英国舰船点名簿上的21540个人名。名单(现在归1805俱乐部所有,可从ageofnelson.org网页上获取)列出了每个人的信息,包括个人服役的船舰名称、职级或等级,还记录了大多数人的年龄和出生地。文件中可以寻到的其他信息也录入了名单,比如家庭背景、照片、从军前的职业、退休金、个人荣誉、身体状况、伤病情况和死亡日期。有些人在战斗前已被遣散,或因执行其他任务不在场,因此,1805年10月21日参加战斗的实际人数为15558名军官和水手,以及2867名海军陆战队员。

帕姆和德雷克不仅参考了伦敦基尤国家档案馆的文献,还查阅了朴次茅斯皇家海军博物馆、英国国家海事博物馆、格林尼治博物馆和皇家海军陆战队博物馆中保存的档案。参与海战的人中英国人最多,占了一半以上。其中有1280人来自伦敦,这反映出泰晤士河作为港口,伦敦作为贸易中心和繁华的商业帝国之都的重要地位。

士兵和水手的第二大来源地是英格兰北部和南部主要港口地区,来自德文郡的有1115人,然后是兰开夏郡631人、格洛斯特郡531人、康沃尔郡499人、肯特郡486人、汉普郡482人、萨默塞特郡461人。显然,这些数字反映了利物浦、查塔姆、朴次茅斯和布里斯托尔等大型港口的地位。不过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海军陆战队队员来自格洛斯特和萨默塞特。

大约有五分之一的人来自爱尔兰,爱尔兰是在1801年加入联合王国的。像英格兰一样,兵源主要来自港口地区,都柏林981人,科克789人。另外,大约有十分之一的人来自威尔士和苏格兰,就19世纪的总体人口而言,他们在舰队总人数中似乎占比偏小。不过那个时候,苏格兰移民势头火热,来自英格兰港口的斯图尔特人比来自苏格兰本身的斯图尔特人还要多。

在英国舰船上,每21个人中就有一人是在外国出生的,当然在辨别他们的国籍时须十分谨慎。例如,在有64门大炮的“非洲”号上,有一位23岁的列兵名叫佩特罗·卡莱里西(Petro Calerisi),这听起来是一个意大利名字,他加入海军时“深肤色和棕色眼睛”的体征描述,表明他很可能来自意大利撒丁岛。31岁的新水手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在有74门大炮的“阿贾克斯”号与法国战舰“无畏”号的战斗中受伤。他登记的出生地是墨西哥,但从他的名字中你看不到任何西班牙人或土著印第安人的痕迹。一些评论家在特拉法尔加的英国海军中有68名法国人一事上大做文章。但是,我们仔细研究这份名录就可以发现,很多人明显是法国人,但他们有英文名字;还有一些人,他们的名字被当时的书记员给英语化了。

水手们是从哪儿来?

上图显示了参加战斗的水手们出生地的统计情况。许多人来自伦敦或朴次茅斯那样的大型港口。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参战者大多数是普通水手,但是非常能干。他们基本是自愿加入皇家海军的,不过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属于被迫服役。

例如,25岁的约翰·罗林斯(John Rawlins)是一个被强迫征募来的人,登记的出生地是法国。他曾在海军服役好几年,为他的妻子贝茜(Betsey)挣得了非常好的配给供应。贝茜住在伦敦乔治街18号,约翰想必是一个纯种的英国人。

还有一些人不容易判断国籍。比如22岁的新水手皮埃尔·佩勒林(Pierre Pellerin),他可能在“火星”号上服役,在战斗中失去了肩关节以下的整个右臂。他出生在凡尔赛,父母的名字听上去像是法国人尼古拉斯(Nicolas)和珍妮特·佩勒林(Jeanette Pellerin)。年轻的皮埃尔在西班牙北部的费罗尔加入了皇家海军,1804年以后从未回过法国。1845年以后,他以海军退休人员的身份住在英国,还得到了海军服务勋章和特拉法尔加扣环。战斗开始之前,英国海军释放了一些法国人,让他们到一艘监狱船上去,但让·巴蒂斯托(Jean Baptisto)和杰克·布雷特(Jaque Brett)等显然是法军的逃亡者,他们躲在英国船上当了难民。

当时的登记簿上,有473人来自美国,还有53人来自加拿大,但在1805年,这两个国家都是令人讨厌的新的政治概念,而书记员可能也搞不清楚这两个国家的具体情况。威廉·戈登·卢瑟福(William Gordon Rutherford,也叫卢瑟弗德)出生于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廉斯堡,但是在爱丁堡长大,在圣安德鲁大学接受教育,最终葬于威斯敏斯特的圣玛格丽特教堂。他无疑认为自己是英国北方人,即苏格兰人。

18岁的低阶军官理查德·伯克利(Richard Bulkeley)的出生地简单地写着美国,他是在纳尔逊弥留之际跟他说过话的几个人之一。纳尔逊对他说道:“请记着向你父亲问好。”他的父亲是一个保皇党人,他们一家先逃到了加拿大的新斯科舍省,然后在英国赫里福德定居下来。

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的英国战士
参加战斗的人,年龄不分老幼,背景各不相同

有27年航海经历的水手长
“火星”号水手长约翰·邦特

约翰·邦特(John Bunt)1770年出生在康沃尔郡的兰特格洛斯,并在1789年以志愿者的身份登上了小型风帆战船“柴尔德”号,当时对他的评价是合格的水手,所以他那时可能已经在海上待了好几年。1794年,豪(Howe)勋爵在“光荣的六月一日”海战中战胜了法国人,约翰是“游骑兵”号水手长的助手。后来,“游骑兵”号在布雷斯特外海被法国人掳获,约翰被囚禁了三年。此后双方签订停战协议,交换俘虏,他回到英国,又被招募到爱德华·佩莱夫爵士的“不懈”号上服役。1798年,海军委员会授予约翰水手长职务。然后他曾在数艘舰船上服役,直到1803年3月19日来到“火星”号。作为“火星”号的常驻军官之一,他参加了特拉法尔加海战,在“火星”号长官塞缪尔·胡德爵士的指挥下参与在罗什福尔的行动,1807年在冈比亚勋爵的指挥下参与在哥本哈根的行动。

1810年,约翰成为“胜利”号水手长,他在船上与伊丽莎·哈德森(Eliza Hudson)一起生活到1816年,二人在这一年结婚,然后全家一起随船前往斯里兰卡的亭可马里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于1813年;1816年12月29日,他们在好望角又生了一个儿子,“明登”号名册上登记的名字是约翰·霍普·邦特(John Hope Bunt)。老约翰后来又担任“锡兰”号水手长,但仅持续了一年。1817年,在海军服役27年后,他去世了。伊丽莎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离船回到家乡。

战争中的姐夫和小舅子
“胜利”号上的威廉·威尔梅特和詹姆斯·波德

1805年3月28日,威廉·威尔梅特(William Willmet,他的名字还有其他写法)从舰长以色列·佩莱(Israel Pellew,爱德华的兄弟)那艘装备74门大炮的“征服者”号上转到了“胜利”号。我们对他的背景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德文郡人,是大家公认的出色水手,所以有资格担任纳尔逊旗舰的水手长。在战斗中,他腿部受伤,不过在11月5日已重返岗位。

威廉在成为“征服者”号的水手长之前不久,与普利茅斯的贝茜·波德(Betsy Poad)结婚。1804年,他与年轻的小舅子詹姆斯·波德(James Poad)一起出海,詹姆斯当时是三等兵。威廉具有相当的影响力,所以他转往“胜利”号时,能够将詹姆斯一起带上船,并任命他为低阶军官。在纳尔逊去西印度群岛追赶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的航程中,他们两人都在“胜利”号上。詹姆斯是船上最年轻的低阶军官(船上还有十几名比他更小的男孩和志愿者),1806年1月9日在圣保罗大教堂举行纳尔逊的葬礼时,他被选为高举军旗的旗手。

此后,詹姆斯在各式舰船上担任船长助理和代理中尉,直到1812年成为正式的中尉。他是少数在1793—1815年的战争结束后,仍能在海军找到工作的幸运军官之一。1830年,在为政府运送物资时,他的船在西西里岛外海被击沉。那艘船上载有第90团的320名男子和40名妇女儿童,他们最后全部都安全登陆了。1837年,他任哈斯米尔黑山信号灯站的指挥官;在1841—1848年,任吉尔福德城外的皮利山信号灯站的指挥官。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爆发时,他被任命为征兵官。1855年,他晋升为海军中校,三年后,在伦敦哈克尼去世。

60岁的老人和他的儿子
“莽撞”号上的托马斯·普莱斯和弗朗西斯·普莱斯

托马斯·普莱斯(Thomas Price)大约在1745年出生于利物浦。他小时候就出海了,一生都在为皇家海军服务。1780年,他取得了大副的证书,工作是负责航向和驾驶舰船。之后他一直担任大副,不过服役的舰船越来越大。1803年,他被任命为“莽撞”号哈维舰长的大副。特拉法尔加海战中,当英国舰队逼近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时,纳尔逊曾向哈维(以及正在驾驶该船的托马斯)大声喊道:“我要感谢你保持住了你的位置!”当时托马斯已经60岁了,属于参战人员中年龄最大的那一批。后来,他日渐衰老,“视力不佳,又上了年纪”。尽管如此,他去世时仍是游艇“奥古斯塔公主”号的大副。他去世时70岁,人们为他举行了海葬。

他的儿子弗朗西斯·斯瓦因·普莱斯(Francis Swaine Price)也在“莽撞”号上,在父亲的手下担任二副。1794年,弗朗西斯才八九岁,就随父亲出海了。他曾三次受伤:第一次是1799年,在艾克斯路兹攻击西班牙舰船;后来在科伦纳攻击一艘西班牙炮舰时,他再次受伤;第三次就是特拉法尔加海战,他受了重伤,他的父亲专门请假来照顾他。弗朗西斯在1806年通过了海军上尉的考试,但此后仅在海上服役一年就退役了,回到康沃尔郡的家中抚养12个孩子。他后来成了潘特文港的管理员,在当地的陶瓷出口事业中发挥了很大作用。1839年,他晋升海军中校,1853年去世。

▲海军服役勋章1849年颁发的海军服役勋章,授予对象是在1793—1840年间参加过特拉法尔加海战和其他战争而且仍然活着的人。

不要错误地认为纳尔逊舰队中的人员都是被迫参战的。在整个舰队中,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人(或者说1837人)是被迫参战的。这个数字可能有点低,因为很多人其实是迫于生计参战,但是如果他们说自己是自愿的,就有资格获得赏金。总而言之,加入皇家海军的大多数人都是自愿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可以赚到薪水,每天三顿饱饭,还有获得奖金的机会。

加入皇家海军的大多数人都是自愿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可以赚到薪水,每天三顿饱饭,还有获得奖金的机会。

海战中最年轻的战士是“海王星”号上的八岁男孩威廉·威尔科特(William Wilcott),他是一名三等兵,另外还有三名九岁的男孩。约瑟夫·奥兹德利(Joseph Ozdley)也在“海王星”号上,他极有可能是这三名九岁男孩之一。约瑟夫出生在大海上,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度过的。参战人员中年龄最大的是67岁的财务官威廉·伯克(William Burke),他葬于肯特郡伍德姆诸圣堂,纪念碑上写着“不朽的纳尔逊死在他的怀抱之中”。

这份《特拉法尔加海战名录》意义重大,为学生、历史学家和家谱学家们提供了比以往更详细的参战人员信息。它是一项重要的文献,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关纳尔逊的海军和参战人员个人信息的研究资料。

彼得·霍尔(Peter Hore)上校是海军战略家、历史学家、传记作者和记者。他是《特拉法尔加纪事》(Trafalgar Chronicle)一书的编辑,也是《国际舰队战舰评论》(Warships International Fleet Review)的首席记者。 JAk3muGrzJOukQw/Rpk8E6czOqkD3Web3HqPmzoN+1joFuEYpqA0NnzaCzdCkW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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