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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残疾的年轻律师开始行动

那是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由于父母拒绝给唐氏儿做手术,所以她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这时,一个沉重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如果我们对此坐视不理,孩子将不可避免地死亡,我们真能见死不救吗?就在这时,A律师为我们介绍了一位眼部有残疾的年轻律师。

大约十年前,这位名叫杉原的律师还在上大学三年级,突然有一天,他感觉头疼得厉害,双眼也出现了异常,视线里的所有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在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内,视力急剧下降的他几近失明。经过诊断后才知道,这是由于视神经萎缩导致了急性失明。

他当年上的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每年有一百多名学生考入东京大学或京都大学,另有一百名学生考入当地的国立大学,他也不例外。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在顺利考入大学后却遇到了如此大的打击。他放弃了从高中时期就梦想通过的律师资格考试,甚至还动了退学的念头。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在医院住了八个月。

一个星期天,正在和病魔斗争的他躺在空荡荡的医院的候诊室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控制不了自己,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这些,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幸。这时,我听到一楼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男性的声音:‘一、二!一、二!’”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隐约能看到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正扶着助行器一步一步拼命地向前走,他仿佛在用喊声鞭策着自己做康复训练。第二天、第三天,杉原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一、二!一、二”的喊声。

“虽然进步得很慢,但是他能听到男人的声音正在不断加快,他的脚步也慢慢变得灵活起来……从那一幕中,我感受到原来人类是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命运的,真是太了不起了!这让我感动不已。”

“好,我们再来一次!”在朋友们的鼓励下,杉原开始克服双眼的残疾,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迈开步子。

“其实我有一段时间非常苦恼,特别讨厌自己。但正因为我有过那段痛苦的经历,才觉得承受苦难的人不一定只会生活在无聊之中。”

目前,杉原的左眼视力为零点零三,右眼视力为零。身为一名律师的他,如果不能读写文字、翻阅《六法全书》,就根本无法开展工作。因此,他借助电视型文字放大机,将文字放大二十倍才使自己能够勉强开展工作。

“好的!我明白了。这个案子虽然没有委托人,但是说到底,委托人其实是那个孩子。我跟她一样,也是残疾人,我愿意尽全力帮助她。”

第二天,杉原律师开始奔波于检察院、家事法院、儿童指导中心等相关机构,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急需抢救婴儿的性命,而医生又不愿在未经父母同意的情况下进行手术,那么只好暂时中止父母的亲权,通过委托亲权代理人来要求为孩子进行手术。但是,此方法即使在法律理论上说得通,在实践中是否能实现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孩子与死亡抗争的关键时期,这个计划是否现实呢?

一九八二年四月,美国曾经发生过一起案件,一对父母生下了唐氏儿后,因其内脏器官先天异常,便在法院的许可之下放任孩子死去了。这件事在美国社会上引发了“父母是否有权让孩子死亡”的争议。而且刚好在我们处理这个问题时,美国纽约又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一个重度残疾的婴儿在医院出生之后,当地法院赋予了父母“让孩子死去”的权利,然而美国司法部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据日本最高法院总务局表示,日本至今还没有此类纠纷的先例。不过,据说曾有一对父母被宣布丧失亲权的案例,我们随即开始查询有关这起案件的记录。

我们两个记者和手拿辅助拐杖的杉原律师并肩作战,“委托人”——也就是那个孩子,仿佛一直在一旁声援我们。 zE6mnWCe30k/ia4GDYqtpiw+S8EPLlk98N44wpmDFMVDdGvhyopDKUBJQdELA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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