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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的苦难

这时,公子重耳和夷吾也恰在朝中。他们听说太子自杀,极为愤慨。有人便来告诉骊姬:“那两位公子可都在怨恨您暗害了太子啊!”

骊姬害怕东窗事发,便对献公进谗言说:“太子下毒这件事,重耳和夷吾预先也知道!”

献公暴怒。

“寡人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生了一群蛇蝎心肠的畜生!”

愤怒已经让晋献公失去了理智,他又派人去逮捕两位公子。得亏二人事先听到了风声,忙乱之中,重耳逃到了蒲 城,夷吾逃到了屈 城。

他们这一逃,更加重了晋献公的疑心。

“这两个小子果然是同谋!”

于是,晋献公便命人领兵去讨伐蒲城,消息传来,蒲城人震惊。

“公子,大王之命,岂敢不从呢?您还是赶紧自杀谢罪吧!”在蒲城的官署中,一个叫勃鞮(dī)的宦官对公子重耳说道。

“唉……”重耳皱着眉头,把脸转过去,不让勃鞮看见,良久他才说道:“还是容我考虑考虑吧。”

“大王一向令出如山,您还迟疑什么呢?况且您若不自杀,蒲城就要饱受战火之灾!”

重耳不答话,却忽然风一样地往门外跑去。勃鞮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待他慌忙追赶时,重耳已跑到了门外。

“公子,你快站住!你就这么跑了吗?”

后面勃鞮拔出宝剑,紧追不放,前面又是土墙阻隔,重耳急不择路,只得奋力纵身一跃,几番踢蹬,好在爬上了墙头。就在重耳以为脱身之际,只听耳边“铛”的一声,忙往下看时,迎面就是勃鞮恶狠狠的眼睛。

“看你哪里走!”

勃鞮一剑击来,正巧扎住了重耳飘在墙内的宽大衣袖。

重耳吓得“哎哟……”一声,像遭了蛇咬一般急往墙外抽身,拉拽之下,袖口便被扯了下来。

有惊无险,重耳跑到了墙外,跳上一辆马车,打马便跑。可要逃往哪里呢?他想蒲城西面的翟国正是自己母亲的故国,如今自己陷入险境,翟国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于是,他便一路向西,往翟国逃去。

第二年,献公又发兵讨伐屈城,结果夷吾不敌,溃败而逃。

这样,骊姬一计,便扫除了所有可能对她儿子奚齐继承王位造成威胁的人。不久,晋献公病逝,临终前他托大臣好好辅佐奚齐。这样,毫无悬念,奚齐将是晋国君主。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晋国的大丧期,奚齐正在服丧,竟然祸从天降。晋献公还未下葬,晋国大臣里克就将奚齐杀死在了灵堂之中。接着,国君之位便落在了奚齐的弟弟——悼子身上。可过了一个月,里克又将悼子刺死在朝堂。晋国举朝震惊,国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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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时,里克与晋国一干大臣们便派人来请公子重耳,愿立他为晋国君主。

重耳行思坐想,觉得前途晦暗,便对使者婉言谢绝道:“唉!我违逆了父亲的命令,出逃在外,父亲死时又没能尽人子之礼守丧,我重耳还有什么颜面回国呢?请使者回禀大夫们,再重新选立其他公子吧!”

里克无奈,便又去请夷吾,夷吾欣然前往,可他身边的谋臣却慌忙劝止。

“晋国此时又不是没有可立的公子,里克却偏偏让您回国继位,绝不可信!如今之计,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作为后盾支持您,就不能回国!若轻率回国,必陷危境!”

这样,夷吾便派人以重金贿赂秦国,并许下割让土地为酬谢的允诺,获得了秦国的支持,才敢回到晋国。

不久,晋人便立夷吾为国君,即晋惠公。晋惠公一登位,并没有割让允诺给秦国的土地,同时又剥夺了拥立他的里克的权力。这一举动惹恼了秦国人,并得罪了晋国的贵族们。这时的里克已成了拔了牙的狮子,可晋惠公还不罢休。他始终害怕里克会暗通重耳,再次作乱,因此便干脆赐他一死。

后来,晋国发生饥荒,向秦国借贷粟米。秦国计议之下,不计前嫌,救助了晋国。一年以后,秦国发生了饥荒,满怀希望地来向晋国借贷粟米,晋惠公却犹豫不决。一番利弊盘算后,晋惠公竟然决定趁火打劫,率兵入侵秦国。

秦人大怒,挥师反击。一战之下,来犯的晋惠公反而成了俘虏。

这对晋国可谓奇耻大辱。晋惠公的姐姐恰是秦王的夫人,在她的求情之下,秦王才答应释放晋惠公,但提出了晋国要将太子圉(yǔ)送到秦国为人质的条件。

这样,晋惠公便带着屈辱回到了晋国。

可没想到的是,晋惠公一回国,便打着整顿吏治的幌子,开始大肆清洗那些不服从他的臣子,并宣言说:“重耳出奔在外,诸侯都想利用他威胁晋国!必须除掉这个祸患!”

在这种情形下,宦官勃鞮又被派去翟国,行刺重耳。

且说重耳虽逃到了翟国,但却一直关注着晋国动态,并与晋国的亲信保持着联络。风闻晋惠公派人来暗害自己,他立马着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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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一直礼贤下士,很得人心。那些有才华却无门路的士人,见他逃难到了翟国,竟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其中,最为贤能的有他的舅舅狐偃,赵衰、贾佗、先轸(zhěn)、魏武子、司空季子以及介子推。

这时,重耳便想听听他们的建议。

“当初我逃到翟国,不是因为翟国多么强大,可以长久依靠,只因它距离蒲城比较近,容易来往,所以暂且在此歇脚罢了……现在我休息得太久了,还是希望能迁移到一个大国去……”重耳说道。

赵衰等人心知重耳是害怕晋惠公派来的杀手,才这么委婉地说,便提议道:“听说齐桓公推行德政,有称霸的志向。他常收留、抚恤诸侯的逃亡者,现在又听说管仲、隰朋已死,这个时候齐国一定在四处寻求贤能的人辅佐,您何不前往一试呢?”

大家都觉得可行,便纷纷附和。

于是,公子重耳与跟从的贤士下定决心,离开翟国,往东去投奔齐国。

临别前,重耳对自己的妻子说:“二十五年后,若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改嫁吧!”

妻子不禁苦笑了起来:“二十五年后?恐怕我坟上的柏树都长大了!”

重耳一听,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虽说如此,臣妾就是死,也会等您回来的!”

重耳抓住妻子的手,直到舅舅狐偃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登车而去。

此时,距离重耳来到翟国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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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重耳一路向齐国进发,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去结果如何,也不知何时能够结束这种流亡生涯。对他来说,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不敢奢望有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他此时已年过五旬,头发花白,皮肤开始松弛,精力也大不如青壮年时了,他想到自己的处境,便觉得能有个安逸点的居所,已是千恩万谢的事了。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赶了五六天的行程,来到了卫国境内,满心希望能得到些接济。可卫文公因为害怕晋国报复,并不怎么待见这如丧家之犬的流亡者。无奈之下,一行人匆匆离开卫国,继续往东进发。

还没走出卫国,到了一个叫五鹿 的地方。此时,烈日当空,晒得众人汗流浃背。重耳不时手搭凉棚,抬头望望火球一样的太阳,忍受着饥肠辘辘的折磨。

这时,一阵米粥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荡而来。

“我闻到食物的香味了!”重耳从车上探出头来,对众人说道。

“公子,前面田垄那儿有个农夫在端着碗吃饭……”魏武子笑着说。

“快去问他要点充饥吧,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车继续向前,来到农夫跟前。

“老人家,可以分点儿吃的给我们吗?”

农夫打量了下车上的重耳,便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土放进碗中:“拿去吃吧!”

重耳顿时火冒三丈,就要下车痛殴这个还在笑嘻嘻的老农夫。

“不可!公子,土象征着领土,自古以来,饭易得,国土可难得啊!您还不赶紧接受了?”赵衰忙谏言道。

重耳听了,便强忍着怒火,走下车来,跪着从那农夫的手中接过那碗土来。回到车上,重耳拿起那土块看了看,不禁苦笑了起来。 U1nYLlWMiPNW6/B13NWYyXWUVgv6ZnzULH6Vl2jMlWyXsAyNpB4zXaaJQm9hGX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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