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花园的性
2006年5月25日

证据是无可否认的。当时，我们正在凝视着世界上最著名的罗马人物肖像雕塑，站在艺术史的高度讨论着它的出处、大理石的材质以及雕刻的工具。这时，有人勇敢地指出在塑像的脸颊和下巴，有两处淡而明显的红唇印。

我们讨论的是哈德良皇帝（Hadrian）的娈童安提诺乌斯（Antinuous）的巨大头部雕塑。它也被称为“蒙特拉戈尼头像”。安提诺乌斯于130年溺毙于尼罗河中，死因不明，极富罗伯特·马克斯韦尔式色彩。皇帝丧亲失魄，于是在罗马全境竖起为数极多的爱人雕像，追奉其为神，并以其命名一座城池。幸存的安提诺乌斯塑像比所有古人的都多（许多都来自哈德良位于蒂沃利的城堡），他们全都具有相似的性感美以及微撅丰腴的唇瓣。

因为拿破仑的缘故，自1808年后，安提诺乌斯的塑像通常存放在卢浮宫。而我们在利兹。亨利·摩尔学院今天开放，安提诺乌斯是其中一场精美展出的焦点。这里有14尊安提诺乌斯的塑像，是“美男子”们的小展出，这些“美男子”们从德累斯顿、雅典、罗马、剑桥等地而来。展览的主题之一十分应景——探讨雕塑或身体吸引人的原因。什么是对一件艺术品的“渴望”？

塑像的性感之美，在文学史上源远流长。早至2世纪，希腊讽刺作家琉善（Lucian）就曾讲述过，在尼多斯，一位深恋塑像的青年，在深夜里与普拉克西特利斯（Praxiteles）雕塑的阿芙洛狄忒（Aphrodite）锁在一起。青年变得疯狂，但塑像大腿上擦拭不掉的印记足以表明发生了什么。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的那首迷人的打油诗《喀尔弥德斯》（ Charmides ）也采用了这一主题，诗中的英雄偷偷来到帕特农神庙，“匍匐”至雅典娜的塑像前。

直至今日，我都无法想象这是事实，我认为这不过是个文学奇想。但如今证据就摆在我的眼前。

“安提诺乌斯”受到的侵犯肯定不是发生在利兹。这里的馆长在发现这个颇有故事的印记后，也和大家一样困窘。但是从巴黎到在亨利·摩尔学院解开包装之间，哈德良之后的某个人——或男或女——吻上了两处红唇。玩笑也好，讽刺也好，激情也好，我们或许永远无法知道。

红唇印于帝王转移情感的倾注之物，而非别种艺术品上。大概，哈德良皇帝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rHZnJXQcDZSAnx94tVU1Rm56MtRTcyTjlzCTbkYieTBNkgm8gRTGcOVaut3mF/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