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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罗马的种族主义
2007年1月22日

我实际上并没有看杰德·古迪(Jade Goody)及其朋友攻击印度演员希尔柏·谢迪(Shilpa Shetty)的视频。但是,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对此事真实情况无休止的后续争论了。这是可怕的种族主义?阶级战争的插曲?残忍的欺压?或者只是对外国人纯粹的仇恨(虽然令人不悦,但不一定是种族主义)?

这一切居然让我想起关于希腊罗马世界是否存在种族主义的辩论。

毫无疑问,他们经常对外来人不友好。“野蛮人”一词从“巴巴人”演变而来(此类人发出的声音是难以辨识的“巴巴”),该词就是希腊人的杰作。但是,希罗社会的文化认同感都有些偏执,因为他们的行为在我们现在看来,就是对不同于自己的任何人都抱有怀疑。换句话说,仇外心理重。

人们认为外国人有很多奇怪的习惯,包括特殊的饮食习惯(不仅仅是吃青蛙腿或印度飞饼,还有最糟糕的食人风俗)、奇怪的卫生制度(女性站立小便受到较大关注,会被视为奇事或遭到鄙视)、颠倒的性爱和性别观念(女性主导)。

希腊人把波斯人描绘得令人轻蔑,后者穿着裤子、精神颓废,是擦了太多香水的懦夫。于是,罗马人也紧随其后,除了裤子的部分,他对希腊人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给希腊人一剂自己开的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一般认为,希腊人和罗马人均不介意肤色。这是个“肤色歧视未出现前”的时代啊。

当时的人似乎不会基于人的肤色,来区分社会、文化或智力高低。奴隶主不会依据自己的种族和肤色,把异己的全部归为奴隶阶级。事实上,究竟有何种肤色的民族,不同肤色的民族数量有多少,这对多元民族文化的罗马帝国而言,都是谜团。2世纪,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皇帝(Septimius Severus)来自现在的利比亚,他或许不是黑人(虽然有时此观点仍会引起争议),但是可能也没有像其大理石半身像看起来那样白皙。

有关古典世界的典故中,也暗示了一组非常不同的黑白肤色设想。3世纪有位来自叙利亚地带的希腊作家赫里奥多拉斯(Heliodorus),他写了《埃修匹加》( Aethiopica )[亦称《伊昔欧比亚人的故事》( Ethiopian Story )],其中有段奇妙的故事,与该主题相关。派尔希瑙(Persinna)是埃塞俄比亚的黑人皇后,她的丈夫也是位黑人,但两人生下的女儿是位白人。她如何为自己辩护呢?她说自己在怀孕时一直在看一张(白人)安德洛墨达(Andromeda)的画像。

但是一切都如此简单吗?或许不是。最近本杰明·艾萨克(Ben Isaac)出了本书,名为《古典时代种族主义的发明》( The Invention of Racism in Classical Antiquity )。书中称已经确定,古典世界就算没有种族主义,至少也有“原始种族主义”。艾萨克坚持(正如大多数严肃的分析人士一样),种族主义超越了无意的仇外主义。这是一种成型的意识,通过自然或遗传因素,将某些人视为绝对的劣等群体。在现代社会,主要的自然特征就是肤色。

而古典世界并非如此。但艾萨克认为,他可以区分出一些同样决定性(和种族主义)的特征,与其他自然特征不同。对他而言,古人不存在肤色偏见。但是,他们存在地域和环境偏见。粗略来说,他指责希腊人和罗马人是“原始种族主义者”,因为他们认为某些种族的品行会受自身居住的(劣等)环境和气候——例如,北欧的雨雾——的影响并固化,因而也就不可避免地成了劣等民族。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信服这种解释。但是如果这种关于古典世界和可能存在何种种族主义之辞,能解决关于杰德·古蒂及其过错的激烈争议,该解释才更有意义。

评论

无论作何解读,杰德·古迪事件与种族主义完全无关。[除非有人像我一样认同诺曼·梅勒(Norman Mailer)的观点,即英国的阶级观念就是种族主义的表现形式。]本质上,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式欺凌的例子。欺凌者其貌不扬、能力不高、阶级较低(无论个人财富多少),被内心的悲剧色彩驱使着。显而易见,这个窘困的国家现在进行“种族主义”式的谴责,实则是试图将英式生活中这一令人痛苦的社会事实,引向种族这个比较安全的领域而已。

——真理之王 bZxYK7HCJPW+3GSH+Vz0NfCptPsA9i64ICvlFBK7GlFltkdLRym6DRTkknigR4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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