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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与学术无关
2006年8月1日

有时我感觉,读者的理解与我文字传递的意思大相径庭。说得委婉一点,在新闻行业(甚至包括最具理性文学色彩的那类新闻),写稿与阅读花费的精力根本不匹配。我苦干数小时,谨慎保证微妙语义的正确性——然而有人在乘火车或是如厕的过程中,拿起《泰晤士报文学增刊》(TLS),花上个5分钟就读完了,留下的印象与我尽力传递的意思截然不同。

我不是在指责读者。毕竟,我看其他人的文章,或许也会同样只花5分钟。你也可能辩驳,作者的职责就是向所有读者阐明自己的观点。但是将心比心,如果别人完全误解了你,你也会恼火狂躁。

上周(7月24日),英国《独立报》( The Independent )发表了一篇名为《问与答》的文章,回答部分来自著名的玛丽·沃诺克(Mary Warnock)。其中一个问题是:“玛丽·比尔德教授暗示,古典学者爱德华·弗兰克尔(Eduard Fraenkel)的学术地位因其在牛津大学的课堂上对女同学举止不当而下降……弗兰克尔之前是您的老师,您同意这样的说法吗?”

沃诺克回复:“我认为,唉,比尔德教授那是无稽之谈。”

要是提问者所言与我所写之物无甚关联,我自己可能也会同意沃诺克的回答。

提问者(我不应该公开其名,也不应该对其不齿)所指的是,我在《泰晤士报文学增刊》上,给新出的《英国古典学者传记》( Dictionary of British Classicists )写的书评。在评论中我指出,弗兰克尔(1935——1953年任牛津大学拉丁语教授)的条目下,特别奇怪,作者居然只字未提他臭名昭著的“咸猪手”事件,而此事显然记录在(尤其是)沃诺克的自传中。

我根本一点也没有暗示,这样让他在古典学界地位下降。古典学者在性方面自然存在各种美德与瑕疵。但大体而言(当然,也有一些限制),性交与学术无关。事实上,我斗胆一言,大多数超过45岁的女性(比如我),对弗兰克尔的行为都感到矛盾。我们无法控制自己谴责男权的泛滥。但是老实说,我们也不禁怀念这种目前法令禁止的、性维度下的(成人)教育。

我真正反对的是删改传记,违背原则。弗兰克尔夜晚与女学生的行径,相当广为人知,为什么要从他真实的生活经历中抹去这一笔呢?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编织他只忠诚于妻子的谎话?或者为什么不起码做好接受的准备:他爱妻子,他也爱许多情人?我们难道不需要知道学界巨人的一切,包括缺点吗?

这和质疑弗兰克尔在学术界的地位,完全不是一码事。

当然,这种误解在其他情况下可能会更严重,毕竟弗兰克尔的名声只有少数人关心。几年前,我写过一篇自认为同样微妙的文章,内容是关于应对911事件。然而自那之后,我就成了个认为“美国罪有应得”的愚蠢/麻木/危险的大学老师。所以在弗兰克尔事件中被诋毁,并不算最坏。

但是也许我应该从中吸取教训。

评论

我记起伦敦大学一场激烈的辩论,关于布朗特(Blunt)间谍身份披露后,其荣誉退休教授的头衔是否应该被剥夺。我们只有证实了布朗特的普桑(Poussin)作品合集中,存在伪造内容,才可以剥夺其头衔。

——戴尔德丽

我很荣幸能成为科林·麦克劳德(Colin MacLeod)的学生,而麦克劳德又师从弗兰克尔。有一次科林坦诚地说:“问题是,约翰,一些优秀的学者很晚才发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在于高尔夫、女人或是其他方面。”弗兰克尔和一些目前仍默默无闻的学者,就对女人饶有兴趣。

顺带一提,我应该指出科林和弗兰克尔的不同,弗兰克尔像大多数条顿人一样博学却无远识。而科林的自杀早逝却是英国古典学领域,乃至整个世界的巨大损失。

——约翰

恭喜您,比尔德教授,您能道出事实,也能理解学识与性爱之间的强大关系。我是一个十足的直男,我曾经有一整晚,都和一位声名狼藉却又才华横溢的剑桥老师待在一起,他还想摸我。但是我从他那儿获取的知识和信息特别有用,这些收获都无法公开(内容关于在国外做间谍的事情)。虽然吃早餐的时候,我的朋友看见我和他待在高桌上睡眼惺忪,感到特别震惊,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

——爱德华 uNFKW1Z0CBTCiTTN8oyalHpSB98ZjF/kPculUczQFvR3hOulnCVYqcaTO66Utx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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