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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伯爵与伊玛目

他思得两全其美之策,

灵魂可赎,物利可收……

西西里的罗杰伯爵微一抬腿,排出腹中之气。“以吾教真理之名,”他咆哮道,“你说的这些玩意屁用没有!” [1]

他的谋士们站立不安,还带有一丝茫然无措。他们面前的这位伯爵大人已经年近五旬,而且身经百战,足迹踏遍意大利南部和地中海中部的各处岛屿。当他还是一位年轻武士的时候,一个阿谀奉承者恭维他“身形高大,玉树临风,谈吐如流,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无不高瞻远瞩,待人接物无不和颜悦色”。 [2] 当他年至不惑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冷石心肠,对待愚昧之人一贯惜字如金。

谋士们提出的方案看起来不错,却一如侍臣们以往提出的计划,被脾气暴躁的主子批驳得体无完肤。在与西西里隔海相望的地方——两者之间最近处相隔大约75英里(约120千米)——坐落着古时被称作迦太基(Carthage)的故地,之后成为罗马帝国的阿非利加行省,而如今,在11世纪晚期,这一地区被称为伊夫里奇亚(Ifriqiya) 。此地的名城包括沿海都城马赫迪耶(Mahdia,阿拉伯语al-Mahdiyya)和内陆城市凯鲁万(Kairouan,阿拉伯语Qayrawan),后者拥有一座大清真寺,同时也是一座学府,世代以来北非最伟大的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频频光顾此地。伊夫里奇亚现处于一个柏柏尔裔穆斯林王朝的衰落统治之下,这个名为齐里(Zirids)的王朝日薄西山,任由乡村地区被阿拉伯贝都因人(Arab Bedouin)的各部落占据,而这些部落正是由埃及方面派过来驱逐这个王朝的。政治局势由此陷入激烈的动荡之中。那里气候温暖,坐拥良田沃土、繁华港镇。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罗杰的谋士们深以为然,因而向他们易怒的主人推荐这一出自他堂兄之手的方案,罗杰伯爵的这位堂兄在史料中仅留单名“鲍德温”(Baldwin)。 [3]

这位鲍德温手握一支由基督徒士兵组成的大军,正在四处寻觅渎神之地加以征服。他之前就请求罗杰允许他来到西西里并以其为跳板入侵伊夫里奇亚。“你我将会比邻而居。”他好似这是天大的喜讯一般喊道。但西西里的罗杰可丝毫没有感受到比邻之喜。他说道,伊夫里奇亚毫无疑问是由各路穆斯林人马统治,但那些异教徒恰好是西西里人的合作伙伴,彼此都宣誓同意和平相处,且他们得到允许,可以在岛上的市场和港口进行有利可图的商品交换。他向这群部下怒吼道,这是下下之策,一个堂兄利用他的热情好客,发动一场不计后果的战争,胜则西西里的贸易毁于一旦,败则拖累他分兵支援、劳师糜饷。

伊夫里奇亚可能的确不堪一击,但假如有人要利用这一点的话,那也只能是罗杰本人。他在这里苦心经营了25年之久——几乎倾尽自己的壮年岁月,如果他此时贸然行事的话,那只会给自己的基业留下软肋,更何况这个不着边际的计划还是由一个从未在西西里岛上辛勤耕耘过的亲戚所炮制的。

罗杰说道,这个鲍德温如果这么想要跟穆斯林开战的话,就应该在地中海上另寻他处开始自己的事业。他可以列举出一连串比西西里的后院更为合适的地方。罗杰传召了鲍德温的私人使节来到他的面前并告知自己的决定。他说道,如果你的主人是认真的话,那么“(可行的)最好方法就是征服耶路撒冷”。 [4]

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西西里伯爵罗杰是11世纪欧洲最后一个白手起家的枭雄。他于1040年前后出生,父亲名为欧特维尔的坦克雷德(Tancred of Hauteville),是一个来自诺曼底(Normandy)的小贵族,而罗杰是12个儿子中最小的那个。根据继承法,即便是次子出身也意味着毕生求财的重担,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继承父业。如此说来,前面排着11位兄长简直就是灾难。但是,到了11世纪末诺曼人(Normans)已经开始在西欧攻城略地。1066年,他们制服撒克逊人(Saxon),君临英格兰。与此同时,诺曼人还对意大利南部虎视眈眈。对于家族里年纪相对较小的儿子们来说,如若安于诺曼底一隅,出人头地的机会可能寥寥无几;但对于任何准备踏上征途的人来说,机遇可谓数不胜数。因此,作为一个年轻人,罗杰离开如今是法国西北部的家乡,启程前往已经吸引了他众多亲人和同胞的地域:富饶却不稳定的意大利南部地区卡拉布里亚(Calabria)和阿普利亚(Apulia)。

卡拉布里亚和阿普利亚位于意大利靴形半岛的脚尖与足踵部位,物产丰饶,群雄逐鹿,一个身具政治野心和战争热情的年轻人有可能在其中崭露头角。欧特维尔氏族的其他诺曼成员已经在这里有所斩获,他们与这一地区的敌对强权势力作战:主要有拜占庭希腊人和罗马教皇,这两派势力都对诺曼人疑忌有加,心存戒备。这些诺曼人里最成功的包括罗杰的兄弟“铁臂”威廉(William Iron Arm)、德罗戈(Drogo)以及天才卓绝的罗贝尔·吉斯卡尔(Robert Guiscard,在古法语里,吉斯卡尔就是狡猾和诡诈的意思)。待罗杰抵达的时候,前两位已经身故,而罗贝尔·吉斯卡尔则以“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伯爵”的头衔自居。但那里依然是天地广阔,大有可为。这个家族已经通过砍手跺脚、割鼻挖眼等酷刑让南意大利的人民俯首称臣。 [5] 诺曼人的部落历史讲述了他们的血统传承自一位名叫罗洛(Rollo)的斯堪的纳维亚军阀,这位军阀选择皈依基督教主要是因为他可将其作为手段确保各色各样的王国的臣民屈膝臣服。 [6] 无论是罗杰还是罗贝尔,以刀剑来说服的手段都不失其维京家风。

很大程度上受这种残暴声名影响,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诺曼人对意大利南部的入侵。在当时一位著名教士的眼里,诺曼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恶臭难闻的垃圾……污秽的后代,从贱民里抬头的暴君”。 [7] 但是,从11世纪中叶起,罗马教廷的看法有所改变,连续几代教皇逐渐软化了对诺曼人的敌意,并开始将他们视作虽不尽如人意但实际上还可一用的潜在盟友,认为可以利用他们推进罗马教廷的既定计划。在某种程度上,教廷得出此种结论也是出于被迫:诺曼人于1053年在战场上摧毁了一支教皇国军队,并将尼古拉二世(Nicholas Ⅱ)的前任——教皇利奥九世(Leo Ⅸ)俘虏。尽管如此,教皇尼古拉二世还是在1059年承认了欧特维尔家族对卡拉布里亚和阿普利亚的统治,并允许他们上战场的时候在己方军队前方高举一面教皇的旗帜 :这是他授予罗贝尔·吉斯卡尔的一项荣誉,作为对罗贝尔献上的四只骆驼的回礼。而这不仅仅是对现状的接受。教皇料想,有朝一日,一支诺曼氏族可能会“在天主和圣彼得的帮助下”征服并统治西西里:这座墨西拿海峡(Straits of Messina)对面的三角形大岛自9世纪起就一直处于阿拉伯人的统治之下。 [8] 这将代表着教廷的宏图大业取得重大进展,整个意大利南部都将被牢牢掌控在罗马教会手中。 [9] 如果诺曼人真能做到这一点,以此推断,这些粗鲁的北方人的到来在意大利本土上引起的数十年纷争可能也算值得了。

征服西西里这一目标强烈地吸引着罗杰和他的兄弟罗贝尔·吉斯卡尔,尽管他们的原因与教皇的初衷不尽相同。如想取悦上帝,通过一些地方性的工作就能达成圆满的效果,比如说建立并维持僧侣和修女的团体,赞美基督并庆祝圣徒的节日。西西里岛的面积达1000平方英里(约2500平方千米),海岸线长将近930英里(约1500千米),而且岛屿中心是一大片火山区。而发起一场远征、夺取并征服这样一个大岛可是需要更多实质性、世俗性的正当理由才能进行下去的虔诚行为。

幸运的是,在西西里,这类原因不胜枚举。受益于冬季潮湿而夏季炎热的天气,岛上拥有一些地中海最优质的农场,在穆斯林埃米尔 的统治下,这些农场凭借高度改良的农艺方法出产大量的谷物。大米、柠檬、海枣和甘蔗产业蓬勃发展。西西里的作坊生产棉花和莎草纸 。周边静水无波的海域使得渔夫们生意繁忙;从穆斯林统治的西班牙南部前往麦加(Mecca)进行哈吉(hajj) 的朝圣游客们会在这里停留休息。包括巴勒莫(Palermo)、锡拉库萨(Syracuse)、卡塔尼亚(Catania)、墨西拿和阿格里真托(Agrigento)在内的沿海城镇是中部地中海的中转市场,使得来自中东和非洲东北部的商人可以与那些运作欧洲中部和西部贸易线路的商人进行商业往来。当地人口由阿拉伯裔和柏柏尔裔穆斯林、希腊东正教徒与犹太人组成,代表着丰厚的纳税基础,当地埃米尔则遵循伊斯兰惯例,向那些不愿意皈依的非穆斯林人口征收一种名为吉兹亚税(jizya)的异教徒税。

有鉴于此,教廷于1059年就西西里征服行动为罗杰和罗贝尔·吉斯卡尔高唱赞歌就显得意味深长了。正如一个叫作杰弗里·马拉泰拉(Geoffrey Malaterra)的西西里修士兼编年史作者所述:

当最为高贵的年轻志士罗杰……听说西西里仍处于异教徒的魔掌之中时……他朝思暮想以求收复失地……他思得两全其美之策,灵魂可赎,物利可收,如果他能使一个自甘堕落到崇拜邪神的国度重回神圣信仰怀抱的话。 [10]

金钱与永生:这两个恒久不变的诱惑足以诱使罗杰和罗贝尔·吉斯卡尔从11世纪60年代初期开始越过墨西拿海峡,发起一系列入侵行动。从阿拉伯人手里夺取西西里既非轻而易举,也无法速战速决。但是,当这对诺曼兄弟全力投入、组织海上封锁并且带来数量虽少却专精诺曼式战斗风格的战士们时(这些战士轻甲重骑,装备有木质大盾和攻城塔),他们就成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他们将岛上穆斯林派系的对手收为己用,后者在过去就不时从意大利本土雇用基督教佣兵,现在更是乐意与诺曼军队合作,进一步满足对政治地位的野心。 [11] 他们乐此不疲地采用卑鄙却有效的心理战:强奸敌人的妻室或派出沾满鲜血的信鸽来宣布自己的胜利。结果,巴勒莫在历经五个月的围城后于1072年陷落。到了11世纪80年代中期,岛上大部分地区已在诺曼人控制之下。本性难移的冒险家罗贝尔·吉斯卡尔于是离开西西里,转而在与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中寻求更大的刺激,并将诺曼人的统治范围推进到达尔马提亚(Dalmatia)、马其顿(Macedonia)和色萨利(Thessaly)等地区。他将弟弟罗杰留下,只要后者乐意,便能以西西里伯爵的身份统治这个地区。

到了1091年,征服西西里的大业已经大功告成,罗杰作为欧洲最受钦佩的基督教霸主之一而陶醉其中:在法兰西、德意志和匈牙利的国王向他女儿们的求婚提议中左右逢源,纵贯全岛建立起听命于罗马教廷的主教辖区(而不是听命于东正教会的东部教区牧首),监管着在信仰和文化上一如既往千差万别的庞大人口。罗杰在西西里岛建造并资助教堂和修道院——这是那个时代的统治者在世俗层面表达虔诚的惯常做法,对于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统治者来说虽显尴尬但尤为必要。巴勒莫的清真寺原本就是从拜占庭时代的巴西利卡式 教堂改造而来,现在又一次被改造成遵循拉丁仪式的教堂。有时他似乎会强迫战败的穆斯林敌对势力皈依基督教。 [12] 吉兹亚税体系被他高效地逆用,所以现在是穆斯林而不是基督徒要为维持他们的异教信仰权利而纳税(censum或tributum )。 [13] 犹太人也缴纳一种摊派税。然而罗杰绝无建立神权政体之意。实际上,从欧洲更远的北方跋涉过来的教士们对罗杰颇有微词,因为他不仅允许穆斯林在其军队中服役,而且(据他们所言)并没有积极地引导这些穆斯林皈依天主正道。 [14] 而伯爵本人更多地是以实用主义而非神学教条主义的形象出现在臣民的面前。他铸造一种名为提佛拉里(trifollari)的铜币以供基督教臣民使用,上面展现了罗杰作为基督教骑士身骑骏马手执神枪的光辉形象,并以拉丁文刻着他的名字——罗杰伯爵(ROQERIVS COMES)。 每个金币塔里(tari)——这种货币铸造出来以供穆斯林臣民使用——上面则刻有阿拉伯文“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安拉先知”。罗杰发行的其他阿拉伯货币上,同一种语言对他的称呼各异:伊玛目 、马利克(malik)和苏丹,对应着领主、君主和国王。 [15]

但是,罗杰拒绝通过支持入侵伊夫里奇亚来扩大自己在西西里的战果,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们又该如何理解呢?这个故事是通过一位名叫伊本·阿西尔(Ibn al-Athir)的学者之口,传到我们这个时代的。他于1160~1233年生活在摩苏尔(Mosul,如今位于伊拉克),并终老于此。他的传世佳作是一部权威编年史,被作者自信地赋名为《历史大全》( al-Kamil fi l ta rikh )。

伊本·阿西尔治学严谨,以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鸿篇巨制记叙世界历史,全景式描述了始自创造世界,直至他自己平生所见的广大伊斯兰世界里所发生的政治和军事斗争,并常常以极富洞察力的目光为读者透析史实。考虑到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十字军和他们的动机自然得到了他的高度关注。在他有生之年,圣战常于地中海盆地 以波澜壮阔之势兴起,他对此进行了严肃认真的思考。他将责任归咎于西西里的罗杰,这一结论很重要(罗杰在他笔下被描绘成粗鄙不堪、臭不可闻且见利忘义——典型的十字军贵族形象),即便此事不能单凭表面理解。 [16] “鲍德温”这一人物很可能指的就是未来的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一世(Baldwin I),但上文中两人之间的这种交流尚无确凿证据。

伊本·阿西尔很可能是将他对在圣地(Holy Land)发生的十字军东征所持的后见之明,与一个更具当地身世和口味的特定故事整合在一起。根据编年史作者马拉泰拉的记述,在1087年,伊夫里奇亚遭受了一场水陆两栖攻击,来犯者是由比萨(Pisa)商人组织的一支军队,这群商人“原本打算去非洲经商,却受到了某些伤害”。 [17] 马拉泰拉的风格不似伊本·阿西尔那般怪诞诡奇、生动有趣,他只是简单地提到比萨人提议将伊夫里奇亚的王冠赠予罗杰,如果罗杰能派兵帮助他们占领马赫迪耶城的话。罗杰反对提议的理由是他刚刚与那里的政权签订了一份和平协议。他并没有提到耶路撒冷。马拉泰拉记载道,比萨人自己与齐里统治者达成了协议,在接受一笔赔款后放过了马赫迪耶城。

然而,这一事件依然大有深意。当伊本·阿西尔在引入他关于罗杰伯爵和伊夫里奇亚现状的故事时,将其放在一个更为广阔的地中海背景之下。就在诺曼人征服西西里并且威胁伊夫里奇亚海岸的大约同一时间,阿西尔写道,他们还“占领了托莱多(Toledo)城和西班牙其他城市……后来他们又夺取了其他地区,正如你将看到的那样”。 [18]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这么做了。在西班牙、北非、地中海诸岛以及其他地方,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开始之前的数十年间,不同信仰的敌对统治者之间爆发冲突已是司空见惯。

这些并不是宗教战争——事实上,宗教常常被非常明显地置于商业和地缘政治的考量之下。 [19] 但这些战争确实在教徒之间进行,而且它们产生的后果延及数代人之后,以至于在伊本·阿西尔的时代仍然呈现出显而易见的影响。将争夺领土的战争,与基于信仰和教义所发动的战争、获取宗教之无上地位的目标整合在一起,这一做法将在发动一场长达200多年的战争中发挥关键作用。这场冲突的主要表述形式是,为唯一的真正信仰而战。


[1] Richards,D. S.(ed.), The Chronicle of Ibn al-Athir for the Crusading Period from al-Kamil fi’l Ta’rikh (Aldershot,2006),vol. I,p.13.

[2] Wolf,Kenneth Baxter(trans.), The Deeds of Count Roger of Calabria and Sicily and of his Brother Duke Robert Guiscard:by Geoffrey Malaterra (Ann Arbor,Michigan,2005),pp.66-7.

[3] Ibn al-Athir ,vol. I,p.13.

[4] Ibn al-Athir ,vol. I,p.13.

[5] 关于诺曼人的残忍无道,可参阅Loud,G. A. The Age of Robert Guiscard:Southern Italy and the Norman Conquest (Harlow,2000),p.114.

[6] 与此相关的例子可参阅Eric Christiansen(trans.), History of the Normans / Dudo of St Quentin (Woodbridge,1998),p.30.罗洛是第一代诺曼底公爵和鲁昂伯爵,公元911年法兰克国王天真者查理(Charles the Simple)赐予他封地。

[7] Bishop Benzo of Alba,writing about the year 1090,quoted in Eric Christiansen(trans.), History of the Normans / Dudo of St Quentin (Woodbridge,1998),p.30.

[8] Hubert Houben, Roger Ⅱ of Sicily:A Ruler between East and West (Cambridge,2002),p.10.

[9] Alex Metcalfe, The Muslims of Medieval Italy (Edinburgh,2009),p.88.

[10] Wolf, The Deeds of Count Roger of Calabria ,pp.85-6.

[11] Metcalfe, The Muslims of Medieval Italy ,pp.93-5.

[12] Wolf, The Deeds of Count Roger of Calabria ,p.181.

[13] Metcalfe, The Muslims of Medieval Italy ,p.106.

[14] Houben, Roger Ⅱ of Sicily ,p.18-19.

[15] Houben, Roger Ⅱ of Sicily ,p.23.

[16] 有趣的是,罗杰已被证实患有肠胃气胀,关于这一细节的记录并非伊本·阿西尔独此一家。杰弗里·马拉泰拉记述了一支诺曼军队在1064年包围巴勒莫期间,为狼蛛所困扰。“任何人只要被它们螫咬过,都会发现自己体内气胀肿塞,饱受折磨,以至于无法阻止这些气体从后门以连连作响之势喷出。”见Wolf,Kenneth Baxter(trans.), The Deeds of Count Roger of Calabria and Sicily and of his Brother Duke Robert Guiscard:by Geoffrey Malaterra (Ann Arbor,2005),p.114.——原注

[17] Wolf, The Deeds of Count Roger of Calabria ,p.179.

[18] Ibn al-Athir ,vol. I,p.13.

[19] 在具体的西西里背景下对这一点的阐述,可参阅Metcalfe, The Muslims of Medieval Italy ,p.88. zvkBDSfIflao2wDpeKrTjo+9ZHdH58Ax4Mhsms9/2H1X5pVfa6+DuVrhNV2y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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