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鹿不会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美洲虎
雏菊也不会因为挨着玫瑰而自惭形秽
母狮在雄狮面前从来不会退缩
孔雀在老鹰面前也不会藏起它靓丽的羽毛
毫无疑问，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价值。
当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依旧能浮现出那一幕：我站在祖母的卧室里，看着她熟练地裹上设计繁复的纱丽，看着她迅速将一头长发绾成一个发髻。
祖母这么做时从不照镜子。有一天我问她为什么不照镜子，她回答说：“我现在是个寡妇了，所以我只穿白色的纱丽。我的青春和美貌正在消逝，没有必要再看自己的脸，没必要打扮。那些打扮的日子都结束了。如果我丈夫还在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还记得听到她这么说时，不知是该对她的心如止水感到赞叹，还是应该表示反对。在内心深处，我知道那是不对的。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她很满足于这个信念：这就是她的命。出于对长辈根深蒂固的尊敬，我点头表示同意。可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她哭泣。
我的祖母相信自己在做的事。她相信放弃自身利益，残花败柳似的活着是正确的做法。她认为自己再没资格享受性的欢愉了。她相信这种克制就是通往天堂的阶梯。这不仅是一份神圣的责任，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召唤，一种她渴望获得的自我认同的方式。她将自我与奉献联系在一起，怎么都无法分开。
我不禁问自己，她和大多数女性有什么不同吗？我们当中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吗——把自身的价值和幸福与我们为他人而活的程度联系在一起，以至于如果没有全身心付出，就会感到内疚，似乎需要为自己辩护？
女性从生理角度讲更适合养育子女，因而会更多地承担家庭生活的责任；尽管这件事很自然，但也是导致现代社会中许多冲突的根源，特别是当一个女性希望自己扮演的角色不限于养育后代时。由于人类不再是生活在丛林中的游牧部落，所以女性看着她们的男性同伴能轻松地躲过家务负担，自然会质疑、内疚和怨恨。女性常常被迫在追求人生目标和做个贤妻良母之间做出选择，这让她承受着两难的困境。两方面都要做好，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