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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原理与方法

真实世界研究包括一次研究和二次研究两种类型。一次研究也称为原始研究,自从1993年卡普兰(Kaplan)等首次以发表论文的形式,明确提出了真实世界研究(real world studies,RWS)的概念,至今已经快三十年,真实世界研究的定义、原理和用途越来越明确,其中一次研究方法渐趋成熟。2016年美国官方公布了《21世纪治愈法案》( 21st Century Cures Act )的最终版本,法案中提出了RWS产生的证据可用于药品及医疗器械的审批,此举进一步促进了真实世界研究数据的采集和转化应用。2019年,我国药品监督管理局也发布了《真实世界证据支持药物研发与审评的指导原则(试行)》。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属于二次研究的范畴。

一、真实世界研究证据

真实世界数据和研究只有转化为真实世界证据(real world evidence,RWE)才能转化为应用,成为医疗实践决策。GRADE分级系统的诞生和发展,使证据质量和推荐强度有了更为科学合理的遵循。它将证据质量和推荐强度分开评级,其对证据质量的判断既要看其研究设计类型,也要考虑研究实施的情况;对于推荐强度,不仅要看其证据质量,成本效应、利弊平衡、患者偏好和价值观等也影响推荐的强度,经过GRADE分级的证据,才能够成为制订推荐意见的依据,从而大大促进了临床研究的转化应用。目前,包括WHO和Cochrane协作网在内的100多个国际组织、协会和学会都采纳了GRADE标准。

GRADE证据分级的原理与方法同样可用于真实世界证据的评价。最佳的真实世界证据,既要能恰当地回答临床实践的具体问题,又要有一定研究质量保证。研究质量保证体现了证据的科学性,本质上是对各种偏倚的控制情况,以及是否达到可接受的研究精度。就证据本身而言,循证证据可以来源于有控制的理想化场景,当然也可以来源于现实世界场景。只不过纯化理想场景更容易控制偏倚,真实世界情况下,往往有更为复杂的干扰因素,但是后者更贴近现实应用,能够回答理想场景下不能回答的医学实践问题,如前者只能评价效力(efficacy),而不能回答效果(effect)的大小。研究方法或设计的分类可以看成是获得证据的手段,其研究方法可以分为观察性研究和实验流行病学研究。由于真实世界研究倡导在日常医疗实践中,利用真实无偏倚或偏倚较少的人群,研究某种或某些干预措施(如预防、诊断、治疗、预后等)的实际应用情况。观察性研究方法和实效性随机对照试验方法更适合应用于真实世界研究。从获取数据方式来看,真实世界研究数据的获取更为多元和灵活。

因此,真实世界证据并不等于不采用干预性试验和随机化的试验设计,其用于产品审批和医疗实践同样要遵循严格的科学基础,仍然要满足循证证据的要求。真实世界研究仍需通过科学的研究方法,对获得的数据进行合理的组织和解读,形成可靠的结论,而这些研究方法既可以包括干预性的随机对照试验设计,也可以是观察性研究。

二、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原理

系统综述源于“科学知识的综合”思想,由于某一类医学研究总是重复出现和被重复检验,这对于研究的科学性判断常常是必要的,同类研究的累积就必须要考虑证据的全部而不是孤立地看待每一个研究。因此,系统综述是针对某一具体的医学科学问题,系统而全面地收集相关研究(包括已经发表和未发表的研究),采用循证医学与流行病学严格评价文献的原则与方法,筛选出符合质量标准的研究文献,进行定性或定量合成,得出当前最佳的综合结论。尽管系统综述在得出结论时仍具有一定的主观成分,但由于其研究过程明确和决策机制透明,其结论具有较好的客观性和可重复性,克服了传统述评的固有弊端。制作系统综述要经历四个阶段:选题、制订方案、撰写全文和更新。其中全文撰写是对方案的具体执行,包括文献检索、文献筛选、评价文献质量、提取数据、分析和报告结果、解释结果和撰写报告。

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是对真实世界研究文献进行综合的一种方法,同样要遵循一般系统综述的基本过程和步骤。但由于真实世界研究文献具有自身的特点,如回答的问题更贴近临床实际、设计方法灵活、数据来源广泛而多样、偏倚控制更为复杂,给文献综合,特别是定量合并带来很大的困难。临床问题的异质性和研究方法异质性更为突出,因此,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更多是定性的合成。当然,随着真实世界研究的一次研究文献不断丰富,其系统综述将会由定性合并走向定量合成,这是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也是循证医学走向精准循证实践的过程。表10-2显示了一般系统综述与真实世界研究系统综述的主要区别。

表10-2 一般系统综述与真实世界研究系统综述的对比

三、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方法

真实世界研究数据来源广泛、科学问题贴近医学实践和设计方法灵活,决定了其系统综述方法的多样性。

(一)按照医学科学问题分类

根据研究目的进行选题,是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的第一步。根据其提出的科学问题,可以将系统综述分为四大类:评估防治结局的系统综述,可以评价在现实世界环境下,一种或多种干预措施的疗效和安全性;评估预后的系统综述,可以评价多种预后因素(包括干预措施)对患者预后的影响,建立患者治疗结局和疾病风险预测;医疗政策制定相关的系统综述,用于基本药物目录的合理性评价、制定药品定价、医保赔付和医疗质量的估计等;健康相关指标及其诊疗过程的系统综述,用于合成疾病负担、描述疾病的分布、诊疗模式和治疗依从性等。

针对不同科学问题,其文献数据类型不同,因此其合成方法具有极大差异,真实世界证据的用途也不同。

(二)按照合成方法分类

真实世界研究的系统综述按照合成方法可分为定性系统综述和定量系统综述。由于真实世界研究常常具有较大的异质性和同类研究尚不够丰富,因此,目前定性的系统综述是其常用方法,但定量合成是其未来的发展方向,当真实世界研究的同类一次研究足够丰富时,定量合成将为可能,也是未来精准医学实践必由之路。

(三)按照设计类型分类

按照设计类型可分为观察性系统综述,包括描述性、病例对照研究和队列研究系统综述;以及实验性系统综述,有非随机对照和实效性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综述等。当然,也可以整合多种设计类型的系统综述。

(四)按照数据收集类型分类

真实世界研究的数据来源非常广泛,有传统的观察性研究数据,也有自然场景下的数据库数据,如医院电子病历(electronic medical record,EMR)、患者登记研究(patient registry)、出生/死亡登记项目、区域医疗健康数据库和医保数据库等,还有真实世界环境中产生的试验数据。不同的数据特点决定其系统综述方法的差异性。 fUpU1g4fDIvSCP17ywx6oHFg3e+8AFhNv22Ax96XgcBLJ7kG/VN1SnfemPa0LW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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