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药结合学是研究和应用针灸与药物共同治疗疾病的临床规律及科学基础的交叉学科,以解决“针药协同增效减毒”的临床和科学问题为学科的目标和任务。
在传统中医领域,针灸、中药是广义的中医理论指导下的两种治疗方法,因此,它是中医学科内的针灸学科与中药学科的结合与交叉。当代的针药结合已经不是单纯的针灸与中药相结合,更包括与西药的结合,因此针药结合学又表现为针灸学科与西医、西药学科的结合与交叉的性质。针药结合学应该是针灸与中、西药学学科交叉的一个新学科。
一般认为,针药结合是指在同一患者身上,针对某一病症同时施以针灸和药物等治疗措施,以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的一种方法。这是对针药结合临床形式的描述,并未能揭示针药结合的本质特征。我们认为,针药结合应是指以针灸学、药学理论为指导,根据针灸及或穴位、药物作用的特点,形成并实施针灸与药物同时治疗疾病及/或穴位给药治疗疾病的临床方案的科学过程。针药结合学就是基于针药结合的临床现象及其理论基础的一个学科。
针药结合并不仅仅是两种治疗方法的简单相加,更是在治疗理念上的结合。穴位刺激与药物存在作用形式、作用机制上的本质差异,针灸从体表刺激穴位以调节机体功能,是一种从外治内的治疗方法,体表穴位是治疗的一个主要因素;药物无论是通过注射、口服、静脉滴注,均是以机体内的病原体或病变部位为作用目标的,是一种从内治内的方法,经皮给药尽管也是从体表治疗内部疾病,但从治疗理念上说它仍是一种以内在目标为作用靶点的治疗方法,因为经皮给药并未将体表给药部位作为一个治疗因素,只是将其作为一种更有利于药物进入体内的因素。针药结合,从治疗理念上说就是同时发挥体表穴位刺激的外治作用和药物内部刺激的内治作用的一种新的治疗方式,从治疗途径上说针药结合具有内外同治的新特性。
针药结合之所以能发挥针灸、药物单独治疗所无法起到的作用,是因为两者结合后产生了新的更有利于各自作用发挥的因素。针灸作用的本质在于它可能调动机体内所有的因素参加机体平衡的恢复过程,也就是说针灸是调动“内因”参与机体平衡恢复的,这一“内因”的作用可以为药物的作用提供较好的基础状态(增加靶向性、提高药物与靶器官的亲和力等);药物尽管是作用于体内靶点的,但对于机体来说,仍是一种“外因”,这一外因可以强化机体衰减或抑制亢进的某种能力,但一般一类药物产生一个方面的作用,对机体的平衡恢复来说,可能产生过与不及的现象,而针灸可以抑制这种现象(针灸抑制毒副作用),同时“外因”的加入也可能强化针灸调动“内因”的能力。所以,从调动的治疗作用因素上说,针药结合有利于“内因”与“外因”协同发挥机体平衡的恢复作用,这是内外同治的另一个含义。因此,针药结合以内外协同、增效减毒是针药结合学的根本任务。
1.研究针灸与药物治疗性质和作用途径的差异
针灸、药物作为治疗疾病的两种人工措施,均是机体平衡的调节方法,但在治疗性质、作用途径等方面各有特点,具体见下表。
针灸是指以针刺、艾灸及其他方法等物理手段作用于体表特定部位(腧穴)用以防治疾病的一种方法,作为物理性刺激是依赖于机体自身调节功能发挥作用的。对于这一作用的特点,承淡安先生有过精辟的论述,他认为,针术“但在体力未至十分衰弱时有效。针术对于各种急性病症之有效,大都如是。及体力已衰,针术即不发生效用”。这一观点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针灸是依赖于机体自身的调节机制发挥作用的,只有在机体尚有调节能力或潜力的前提下,针灸才能发挥其治疗作用;二是针灸的作用是有限的,只能在机体可能的范围内进行调节。
药物,主要是化学物质,是一种以药物自身的化学性质作用于特定靶点发挥对机体调节作用的物质。药物治疗基于还原论,西医学认为任何疾病的发生均可找到解剖学上的病变,小到分子、细胞,大到组织、器官,药物治疗就是改善这些病变。根据2000年《科学》杂志一篇综述报道,过去几千年来人类利用化学物对疾病进行治疗所涉及的靶点只有483个,其中接近一半是受体,1/4是酶类,还有其他各种离子通道和核受体等。这些靶点在正常生理状态下具有分布广、作用途径多、效应差异大的特点,药物针对病变靶点的调节作用,并不仅仅在病变部位起作用,而是整体发挥效应,这是药物治疗在作用针对性强的同时而又难以避免个体差异大和毒副作用多的根本所在。
针灸与药物作用异同比较
2.研究针药结合的科学基础
既然针灸与药物的共同作用目标均是恢复机体的生理平衡,那么它们是否可以结合,结合以后能否产生更好的调节作用呢?
以往的研究已经表明,针药结合是可以实现这一目的的。有研究认为:①针灸配合适当的药物治疗,可弥补单纯针灸调节的不足;②针药结合可以减少药物的毒副作用,它的机制可能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针灸可以改善因副作用引起的症状体征,二是针灸的效应可以减少药物的用量,从而达到减轻药物副作用的目的。
也有研究者对针药结合的机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首先,针灸能增强体质,提高机体的抗病功能,使机体以最佳的状态,积极地配合药物清除和消灭机体内的病原物质,达到针药协同增效的治疗目的;其次,针灸可能通过改善药物的代谢过程,增加药物有效成分的作用时间,从而提高疗效;第三,针灸特异性地调整靶器官的功能,增加器官对药物的亲和力,增加了药物在机体的靶向效应。因此,可以推断,针药结合之所以能够增加疗效:①可能是通过神经、内分泌等对体内脏器产生良性调整,特异性地增加靶器官的兴奋性,扩张其微血管,使单位时间内灌流靶器官的药量增加;②可能是从分子基因水平影响相应器官细胞表面受体,使其与药物相适应的受体表达增多,从而增加病变器官细胞与药物之间的亲和力,这一过程很可能是影响针灸与中药协同增效的主要因素。
不过,目前针药结合似乎只是针灸、中医药界的观点,且更多的是从临床疗效上来论述这一思想的。那么,这一思想是否符合当前医学、药学发展的主流思想呢?是否只是中医药、针灸学在独立治疗疾病病源不广、疗效不显的状态下提出的权宜之计呢?系统医学生物学、系统药物学的形成和发展为针药结合提供了基础。
2005年2月《中华医学杂志》发表了“迎接系统医学生物学新时代”的述评,认为:“21世纪的生命科学将从传统的描述性科学,走向综合分析表述性科学;将从局部走向整体;将从单一因素的研究走向综合、系统研究的大科学。系统医学生物学是21世纪医学生命科学发展的方向。”系统医学生物学主要研究的对象是人体、疾病和防治措施,它不仅包括医学的基础研究,更包括临床实践和观察的资料、数据和分析。它主要的目的是揭示人体组织、器官、结构、功能、发育、调控的本质,阐明和预测疾病发病的机制,达到有效诊断、防治疾病和增进人类健康生活的目的。人体的一个基因、一种蛋白、一种细胞、一种生命现象和一种疾病都是不同层次复杂的体系,包含着各种因素、组分,以及复杂的内在和外在的时间与空间的相互关联。我们只有将局部的、分散的、无序的、凝固和枯燥、单一和个别的无数的医学生物学庞杂的数据、资源整合,成为系统的,可以扩展、利用和再生的知识,才更具有意义和生命力,才能更好地为人类所应用,达到认识生命,防治疾病,增进健康的目的。这将是新世纪系统医学生物学的任务。
2006年4月,《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发表了“系统药物学”一文,提出了系统药物学的概念。系统药物学——在系统水平理解药物,研究药物系统及其对机体的作用。药物系统包括:药物之间的关系和药物的信息特征。药物对机体的作用包括:药物对机体作用的网络性、系统性,药物与机体的信息调节动力学,多药物对机体作用的时间动力学。研究者认为,系统药物学与系统生物学、系统医学一起,构成生命科学领域的系统科学研究和知识发现体系。系统生物学是从生物系统出发,研究生命规律。系统医学与系统生物学相同,但注重的是生物系统故障的排除、平衡的重建、动力学的恢复。系统药物学则是从药物出发,研究药物系统及其作用机制,即药物系统对生物系统结构和动力学的影响,并通过对生物系统的扰动,加深对生命现象的理解。同时,由于信息与控制是系统动力学的主要特征,系统药物学将药物看作信息分子或信息系统。系统药物学在系统水平认识药物对机体的作用,在治疗上就表现为药物的系统运用,即系统药物治疗学——反映多药物治疗时的程序性或时序性。
系统医学的研究者已经关注中医药学与系统医学的关系。陈竺院士指出: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传统医学虽然在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方面,与兴起于西方的现代医学有很大的不同,但却蕴藏着许多朴素的辨证分析思想及系统论的观念。中医在治病用药过程中强调整体平衡和阴阳平衡,而不局限于一个疾病、一个细胞或一个分子。如对传染病治疗的指导思想是在强调祛邪的同时更强调扶正;在中药的使用上重视配伍,讲究不同手段和不同用药方法的结合,所提出的“君臣佐使”的概念则是一个完整的系统论的思想。在治疗上也十分注重个体的差异,以及人与环境间的关系。因人而异的辨证用药,体现了先进的个性化治疗思想。中国传统医学的深厚积淀,为发展系统生物学,并将其与现代医学紧密结合提供了十分有利的客观条件。
《系统药物学》的作者指出:在中药现代化中经常提到中药西化。系统药物学显示,中药西化是必要的,而更为重要的是西药中化。所谓西药中化,是指将西药进行性味归经,从而可在中医药理论指导下用药。随着系统药物学的发展,对中医药理论体系的重新认识将奠基在现代生物学和现代医学基础之上,因此西药中化将不再是“化”为原来意义上的中药,而是在新的医药理论框架下的系统药物。中药西化与西药中化,将成为系统药物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构建起现代药物理论体系。一般认为中药属于天然药物,因此较西药的副作用小。这很可能是一种误解,中药的副作用更小应归功于中医中药理论对用药的指导,即精确辨证论治、合理配伍用药。由于西药具有更可靠的药效学和药代学基础,可以预期,西药如果能够像中药一样具有性味归经规律,可以在现代系统医药理论指导下使用,其副作用会更小、疗效会更好。
系统医学、系统药物学等新兴学科均关注到中医药学,认为中医药学的基于人体功能特点的治疗学思想是符合系统医学、药学的科学思想。针药结合则可能是更能体现这一学术思想的具体形式:①系统医学关注生物系统故障的排除、平衡的重建、动力学的恢复,而不是如现代医学的传统模式那样只关注疾病的病原体清除、病变组织故障的排除,针灸的根本作用就在于“调衡”,它可能在促进病变机体的平衡重建和动力学恢复方面发挥关键性作用;②系统药物学关注药物系统对生物系统结构和动力学的影响,而不是如传统药物学那样以关注药物的特性为主,针灸可通过对病变生物系统功能的扰动而促进药物作用的发挥;③药物对生物系统的扰动也可能为针灸发挥进一步的调衡作用提供物质基础。
所以,针药结合思想,是中医针灸学以积极的态度应对现代医药学新发展的一个重要思想,而不是被动的权宜之计。
3.研究针药结合的规律及问题
历代中医医家及经典著作在针灸、药物关系论述中,表达过多种观点,经常被当代学者引用的典型观点有: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素问·异法方宜论》);必齐毒药攻其中,镵石针艾治其外也(《素问·汤液醪醴论》);疟脉缓大虚,便宜用药,不宜用针(《素问·刺疟》);诸小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表针内药(唐代《备急千金要方·灸例》);针药相须(宋代《针灸资生经》);疾在肠胃,非药饵不能以济,在血脉,非针刺不能以及,在腠理,非熨爇不能以达(明代《针灸大成》)。以上内容可简要概括为“外针内药”或“表针内药”“实针虚药”“针通药达”“针药先后”等,但对于针药究竟如何结合更有效,还没有系统的观点。
刘宝玲1989年以“针药相须论”为题,提出了6个“适合针药结合之见证”:“急证暴证,先针后药”“欲引邪出,先针后药”“表里错杂,先针后药”“痛证,痛处固定,先针后药”“定时发作之证,先针后药”“亦有先药后针之例(阳虚外感证)”。这可能是目前以传统中医范式概括的较为系统的观点,但仅列出了适合针药结合病证的特征及针药干预的先后,作为规律还过于简略。
吴根诚等于2005年指出,针药结合在用于镇痛时,有没有明确的配伍禁忌?举例说,以往在针药复合麻醉中,发现安定用于脑外科手术时明显影响针药复合麻醉效果,安定归属于针麻减效药;但后来在妇产科分娩镇痛时发现,安定能加强针刺镇痛效果。这就提示,针药结合在不同的病种(不同的机体状态)下,配伍规律也有所不同,值得深入研究。由于以往课题研究急于出阳性结果,往往强调阳性有效药物及其机制(这当然是必要的,正确的),而对减效药物的规律及机制研究几乎没有开展研究,这是十分欠缺而又是十分重要的一个方面。实际上,这也是针药结合研究中必不可少的内容之一。还有研究者认为,有必要从更广义的角度来认识针(灸)药结合的效应问题,寻求两者结合后的内在作用规律,而绝非仅仅停留在结合应用必将产生增效作用这一狭隘的认识上。
以上内容提示针药结合的规律还不清楚,需要重点研究的问题可能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①古代文献中针药结合的规律性问题并不清晰,需要进一步系统整理挖掘,当代中药与针灸联合应用的规律亦未有系统的总结与研究;②当代临床上除了针药结合麻醉/镇痛中的规律已经有初步认识外,其他西药如何与针灸合理结合仍没有系统的探索;③规范化的针药结合方案应该是目前需要解决的重点问题,即在什么条件下什么样的针灸与什么样的药物的结合是增效的,这需要临床与机制的同步研究。尽管目前对这些问题均有一些研究,但还没有整体的思路与策略,所以,首先需要明确的是针药结合及研究的基本原则。
4.研究穴位给药的规律及机制
穴位给药则是另一种形式的“针药结合,内外同治”。穴位注射的研究表明,不同穴位注射同一药物,血药浓度无差异,但药效不同,选穴适当效果显著,穴位药效具有穴位相对特异性、高效性和速效性,穴位药效与血药浓度不相关,其机制可能与不同穴位的离子构成和类半导体属性有关。穴位的基础研究证实:①人体穴位具有血流量高、血流速度相对较慢、局部微血管同步舒缩、不同穴位血管舒缩频率不同的特点;②穴位处的表皮中缝隙连接数量明显多于对照皮肤,表皮细胞间丰富的缝隙连接导致该处皮肤导电量增加;③穴位下有血管-神经束通过体浅表筋膜的孔道;④在体测试发现,经穴处的Ca 2+ 浓度高于非经穴处,针刺本经穴位可使本经其他穴位处的Ca 2+ 浓度升高,当脏腑发生病变时,相应外周经穴处的Ca 2+ 浓度存在特异性变化,当络合针刺穴位处及相应经脉线上的Ca 2+ ,或阻断穴位经脉线上的Ca 2+ 通道,或拮抗经穴处的钙调素活性,针刺效应均消失,提示Ca 2+ 是经脉活动的重要化学基础之一,也是经脉活动的关键因素之一。躯体-内脏反射的工作显示,躯体刺激可以通过一定的机制影响内脏器官的反应性,提示穴位注射等针药结合使用时,穴位针刺有可能通过增加内脏器官对药物的反应性而提高药物的效应。这一“内外同治”是对针灸学腧穴理论的新发展,它提示:穴位不仅具有对物理刺激产生特异反应的特性,而且具有特异性放大药物作用的特性,这一特性将随着“穴位药理学”“穴位药效学”研究的深入而逐步得到阐明。
5.研究针药结合的优势病种,为临床方案制订提供依据
针药结合的优势归纳为“增效减毒、节约资源”。一是增效,这既是针药结合的最终目标也是其最大的优势。与药物“借外力于自固”的特性不同,针灸主要是通过诱导机体自身调节机制实现疾病愈合的,这也是“针灸”“治本”特性的体现。尽可能调动体内、外积极因素促进机体愈合——增效,已经有很多论述,不再展开。二是解毒,这是针灸被主流西医重视的最主要原因。2017年《自然》讨论针刺减轻化疗药所致疼痛的焦点新闻中,有专家甚至提出“将针灸纳入主流医疗保健,而不是将其交给独立的、或许不受监管的针灸师,可以将把权力交给不科学的从业者的风险降到最低。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主治的西医)需要引入针刺”。西医临床多数药物均具有一定的毒副作用,而用药物去解决这些不利效应的时候,又会因药物相互作用有许多禁忌,因此用不会产生化学性质的毒副作用的针灸解决这些不利效应,就有可能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美国癌症研究会已经在着手进行针药结合减少化疗药毒副作用的相关临床路径的研制,以指导针灸在癌症连续干预过程中与常规治疗的整合。三是节约资源,这里的节约资源有三个方面的含义:一是针药结合治疗后,患者具体疾病的直接治疗成本会减少,中国台湾一项为期10年的队列研究表明,在接受针灸治疗的偏头痛患者中,急诊和住院治疗的医疗支出显著低于未经针灸治疗的患者,认为对于卫生政策制定者而言,鼓励针灸和西药相结合治疗偏头痛患者具有成本效益;二是社会整体的药物治疗成本的减少,可以减少药物研究、生产相关的资源及环境成本(药物对生态的影响);三是节约患者机体因长期或大量药物治疗导致的体内“自稳态”资源过度消耗,药物治疗常常会“杀敌一百自伤五十”,针药结合减少药物的单次用量或总用量,对机体自稳态的恢复是极为有利的。
针药结合的协同作用不外乎四个方面:一是针灸促进药物有效成分的吸收,针刺可以提高消化道吸收率不高的药物有效成分的吸收,如针刺足三里可促进口服丹参时消化道对丹参酮ⅡA的吸收,提高血药浓度;二是促进药物的靶向性,如针刺可能加强肺部功能,增加紫杉醇在肺中的分布,针刺“肺俞”比针刺“灵台”更能影响紫杉醇在肺脏的分布;三是针刺调节非药物靶点,对主要脏器发挥保护作用,如针药复合麻醉中,针刺可以对心脏、脑、肺、肝、肾、胃肠等重要脏器发挥一定程度的保护作用,这些保护作用,对于手术的顺利完成、术后快速恢复均具有重要意义;四是减少药物的毒副作用,促进药物有利作用的发挥,抑制不利作用的出现,使小剂量的药物发挥较大的作用或使药物使用周期延长。
至于“优势病种”,因为目前较严格的临床证据表明针药结合主要还是解决一些症状,而不是整个疾病。比如说针药结合对癌症或化疗的一些症状有优势,但不能说针药结合治疗癌症具有优势,因为没有证据说明针灸对癌症本身有确切的疗效。国内有很多针药结合提高疗效的报道,几乎都是阳性结果,但多数因为研究设计及实施问题,证据等级不高。较严格的证据还是来自针药结合干预癌症及化疗副作用的研究,已经有证据表明针药结合对成人癌症患者的疼痛、疲劳、潮热、口干、恶心呕吐等症状有效,对小儿肿瘤的疼痛、疲劳、失眠、焦虑等症状有效。此外,有证据表明针刺联合药物治疗帕金森病可以显著提高总有效率,也有研究认为针灸与标准药物联合治疗或单独针刺可能比单用标准药物治疗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