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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有关罗马帝国的故事

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动乱和变革,罗马共和国最终成为罗马帝国。

罗马人民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来迎接他们赢得一系列战争而凯旋的军队。可悲的是,这种突然而至的巨大荣耀却无益于人们的幸福。与之相反的是,常年的征战使那些被迫服兵役的农夫们耽误了农事。至于那些战功显赫的将军(连同他们的亲戚朋友)掌控着国家极高的权力,他们打着战争的幌子,对人民进行大肆搜刮。

过去古老的共和国以简朴为生活原则,很多闻名于世的人物都保持着这个特色,而今的共和国却摒弃了祖先倡导的节衣缩食的生活准则,以简朴生活为耻,他们崇尚的是奢侈和华贵。罗马已经成为一个富人统治集团,国家的最高利益就是富人的利益。这样的话,它逃不掉最终覆灭的命运,下面就让我来给你们讲述吧。

罗马成功地将地中海周边地区纳入自己的统治,其实才花了150年不到的时间而已。早期人们,一旦成为战争俘虏,就不可避免地沦为奴隶,从此失去自由。战争对于罗马人来说是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对于那些被征服的敌人,他们绝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迦太基的陷落,使当地的妇女儿童,连同他们自己的奴隶都被变卖为奴隶。那些勇于反抗罗马的希腊、马其顿、西班牙、叙利亚等地的人民,也受此厄运。

在2000年前,一个奴隶只被看作一个机器零件。现在,富豪把资金投进工厂。而那个时候,土地和奴隶则成为罗马富豪(元老、将军、发战争财的商人)投资的对象。土地是他们从新征服的国家那里买来或抢来的,奴隶则是他们从市场上用最少的钱买来的。在公元2世纪和3世纪,拍卖奴隶是很普遍的现象,而且数量众多。因此,地主从来不顾他们的死活,只是逼着他们做苦工,累死了就到附近购买来自柯林斯或迦太基的俘虏,作为新的奴隶役使。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自由农民的悲惨命运吧!

为罗马作战的农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认为这是他对祖国应尽的责任。可是,10年、15年、20年过后,当他回到家乡时,早已家破人亡,田地也杂草丛生。但他是个坚强的男人,他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于是,他开始耕种,勤奋的劳作使他收获丰厚。当他把这许多粮食运到市场上去卖的时候才发现,地主的粮价比他的低很多,粮食卖不出去,生活就无法继续,他不得不离开家乡,到城市去谋生。可遗憾的是,在城里与在乡下的命运是一样的。那些聚居在大城市郊区肮脏污秽的棚屋里的人民,成了和他一样命运的受害者,他们一起分担痛苦。他们抱怨糟糕的卫生条件使他们极易患病,况且那些流行性瘟疫是一染上就无药可救的。他们忠心地为祖国而战,却得到这样的回报,他们愤怒到了极点。因此,煽动者声情并茂的演说成为他们最愿意倾听的言辞,这些煽动者把更多遭此厄运的人集聚起来。没过多久,这些人的存在便成了影响国家安全的重要因素。

那些暴发户对此总是不屑一顾,他们总是骄傲自己的军队和警察一定会恢复国家的秩序。所以,他们可以毫不关心地游荡在自己美丽舒适的别墅,悠闲自在地种花养草,或者读读希腊奴隶为他们翻译的拉丁六韵诗,据说那是一个叫荷马的人写的。

尽管如此,有几个贵族世家依然秉持着忠心于共和国的传统。提比略和盖约,是阿非利加将军西皮奥的女儿和一位名为格拉古的罗马贵族所生的两个儿子,他们长大后都不约而同地进入了政坛,并努力实施了几项急需的改革措施。后来,提比略当选为保民官,当他得知意大利半岛上的大部分土地分属于2000户贵族时,为了帮助自由民,他恢复了两项古代土地法案,让地主所能拥有的土地限定在一定的亩数范围内。他希望这样做,让独立的小地产持有阶级会拥有小块土地,以此来回报国家。这样的做法使提比略成为那些暴发户的公敌。为了反对他,那些暴发户雇用了街头无赖杀死了提比略。10年过去了,他的弟弟盖约以同样的爱民之心进行了国家改革,他要切断强大的特权阶级的不合理要求,他也想帮助破产农民,于是,他努力制定并通过了“贪民法”。可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是,他的好心却使大部分罗马公民变为职业乞丐。

盖约在帝国的边区为贫民建立起一些居留地,可这些居留地却没有为他留下任何一个他想收留的人。在他还没来得及为人民做更多的好事却总是弄巧成拙的时候,他遭受了和他哥哥一样的命运——被刺杀。他的追随者死的死,伤的伤。这两位最早的改革者就是贵族绅士,而继他们之后的另外两位改革家却与他们截然不同,他们是职业军人马略和苏拉,他们各自拥有更多的拥护者。

苏拉是地主们的头儿。马略是被剥夺继承权的自由民们的英雄,他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打败了条顿人和西姆赖特人,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公元前88年的时候,一些谣言从亚洲传来,使元老院震惊不已。传言黑海沿岸有个希腊人的儿子统治的王国,大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亚历山大帝国。居住在小亚细亚的罗马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遭到了米特拉达特斯的屠杀。在罗马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挑衅,战争即将爆发。为了向这位国王兴师问罪,元老院专门组织了一支军队。现在却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谁才有资格担任这支军队的统帅呢?在这个问题上,元老院和人民产生了分歧,元老院支持苏拉,理由是“他是执政官”;人民却支持马略,理由是“他已经担任了五届执政官了,并且他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

在这场分歧中,最终获胜的是富有的人。其实,军队已经被苏拉控制了。他率领军队一路向东,将米特拉达特斯击溃了,而马略则逃到了非洲,在那里安静地等待时机。他接到消息说,苏拉已经向亚洲挺进了,这个时候,他迅速回到意大利,召集了一伙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气焰嚣张地向罗马进发了。他们轻易就进入了罗马城,用了五天五夜的时间将那些对他有成见的元老院党羽杀光。他自选为执政官,遗憾的是,他最终死于连续两个星期的过度兴奋之中。

罗马在接下来的4年一直处于混乱之中。这个时候,击败米特拉达特斯的苏拉准备返回罗马,并且扬言要为自己报仇雪恨。果真,他言行一致,连续好几个星期,他的部下疯狂残杀那些支持民主改革的同胞们,几乎无一漏网。某天,他们意外抓获了一个马略的随从,他们准备将这个年轻人处以绞刑,幸好周围有人替他求情:“这只是个很小的孩子,就放了他吧!”这个虎口脱险的孩子就是恺撒,关于他的故事,我们将在下文中讲到。

现在来看一下苏拉吧,他如愿当上了“独裁官”,而且没有任期限制,这意味着他是罗马至高无上的领袖。4年以后,他从最高权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跟那些一生杀戮自己同胞的其他罗马人一样,晚年过着舒适宁静的田园生活,悠闲地打理菜园,最后在卧榻之上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虽然苏拉已经死去,但罗马混乱的政治局面却依旧如故,并且还有愈加糟糕的趋势。米特拉达特斯国王时常对罗马进行骚扰,苏拉的挚友,也就是庞培将军又接到命令领兵东征。他将米特拉达特斯国王赶到了深山里,导致这位国王逃脱无路,为了免于沦为罗马的俘虏,而绝望地喝下了毒药。至此,庞培并没有停止征伐的脚步,他使叙利亚臣服于罗马,还将耶路撒冷摧毁了,之后又长驱直入西亚各地。他想使罗马人的亚历山大帝国得以重现。后来,他于公元62年,率领着载满国王、王子和将军等战俘的12只大船回到了罗马。为了庆祝他的凯旋,罗马人民举行了盛大的游行,在游行队伍里,庞培将军向罗马人民展示了他的丰功伟绩,也就是这些曾经尊贵无比的国王、王子等。除此之外,他还向罗马献上了自己的战争所获,这些财富巨大到任何一个贪婪者都无法想象。

事实上,罗马急需一个强大睿智的人物来领导它。就在几个月以前,一个名叫卡梯林的庸碌无为的年轻贵族差点掌控了这个城市,这是一个险恶的阴谋家,在赌桌上输光了所有的家产,之后便想篡夺政权,以便补偿输掉的钱财,幸好热爱公益事业的西塞罗律师及时发现了他的阴谋,向元老院进行了举报。最后,卡梯林不得不过上逃亡的生活。在罗马,类似于卡梯林这样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还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之下,庞培将军成立了一个“三人同盟”来共同管理国家事务。在这个同盟中,他理所当然地成了最高领袖。同盟中的二号人物则是曾经因担任西班牙总督而受到人们拥护和爱戴的裘利斯·恺撒,最后一位是富得流油的克拉苏,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他曾经负责战争的供给和军需准备的工作,这个工作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不过,他后来被指派远征帕提亚,并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三人同盟”中,最有才干的要数恺撒。他一直坚守这样的信念:只有建立显赫的战功,才能成为人民心中的英雄。所以,他翻越阿尔卑斯山,将现在被称为法国的欧洲荒野收归自己名下。莱茵河上的那座结实的木桥也是他设计并建造的,随后,他还侵犯了条顿人的土地。后来,他从海路来到了英国。假如他没有被迫返回意大利,那实在不知道他的战争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土地被他侵占了去。征战中,他突然得知庞培自封为终身最高统治者的消息。这代表着在“退役军官”的名单里,将会出现恺撒的名字。这让他很是恼火,他无法忘记曾经跟随马略一路东征西讨的那些日子,元老院和这位自大的独裁者也成了他计划收拾的对象。他渡过鲁比康河,这条河是阿尔卑斯高卢行省和意大利的分界线。他沿路受到了人们热烈的欢迎,在人们心中,他就是自己的朋友。就这样,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罗马城。庞培被迫逃往希腊,恺撒却并没有放过他,对他穷追不舍,在法尔萨拉附近将他们击得溃不成军。庞培又辗转从地中海逃到了埃及,他一登陆就遭到了埃及年轻的国王托勒密的暗杀。没过几天,恺撒也尾随而至,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他受到庞培的追随者和埃及人的双面夹击。

幸运的是,恺撒成功地纵火烧毁了埃及的舰队。不幸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殃及了闻名世界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火星恰巧落在了图书馆的屋顶上(坐落在海边),就这样,这座收藏颇丰的图书馆在大火中毁于一旦。解决了埃及的海军之后,他将矛头直指陆军,无数的埃及士兵被他赶入了尼罗河,托勒密也被淹死了,之后,他立刻组织新的埃及政府,扶持托勒密的姐姐克娄帕特拉为新的国王。这个时候,又传来了米特拉达特斯的儿子兼继承人法那西斯,要为自杀身亡的父亲报仇雪恨正计划发动侵略战争的消息。恺撒立即率领军队北上抵抗,经过五天五夜的激战,法那西斯被打败了。他派人给元老院送了一封捷报,里面写着一句著名的话:“Veni,vidi,vici。”意思是:“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得胜了!”再次返回埃及的恺撒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克娄帕特拉女王。公元前46年,克娄帕特拉跟随他一起回到了罗马,此时的恺撒已经是罗马的当权者了。恺撒一生获得四次征战的胜利,在每一次的凯旋庆祝仪式上,他都毫无例外的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恺撒向元老院的元老们讲述了自己伟大而惊险的戎马生涯,于是获得了感恩戴德的元老们授予的“独裁官”职权,任期是10年。这是他致命的一步。

为了改变国家的困境,这位新上任的独裁者推行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改革措施。在他统治时期,自由民有成为元老院的元老的资格。然后,他又启用了罗马古时候实施过的政策,让边远地区的人们享有正常的罗马公民权利。还有,“外来者”也被允许参与政治,对政府施加影响力。此外,为了避免边远地行省被那些贵族瓜分,他对其政治管理进行了有力地改革。总之,恺撒所做的一切都考虑到了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这样,那些权势阶级和贵族阶级就对他恨之入骨。于是,一场名为“拯救共和国”的阴谋在50个贵族间发起。依照恺撒从埃及引进的日历,时间是3月15日,他刚走进元老院就被暗杀了。罗马又一次失去了统治者。

恺撒曾经的秘书安东尼和外甥兼地产继承人屋大维,这两个人都试图将恺撒的伟大事业发扬光大。安东尼去了埃及,因为他也疯狂爱上了克娄巴特拉,同美丽的女人恋爱,莫非这是罗马将军们的习惯?屋大维则继续待在罗马。

在这两个人之间爆发了一场争夺罗马统治权的激烈战争。阿克提翁一役,安东尼惨败,并且自杀身亡了。孤军作战的克娄帕特拉想故技重演,施展魅力,企图第三次彻底征服罗马人屋大维。可惜的是,屋大维是个高傲无比的贵族青年,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后来,克娄帕特拉便服毒自尽了,从此罗马又多了一个行省,那就是埃及。

聪明睿智的屋大维杜绝了舅公所犯下的错误。他很清楚,人们会慑于不恰当的言辞。所以,返回罗马的屋大维提要求的时候,非常谨慎小心。他只要求一个“光荣者”的称号,而不是“独裁官”。不过,几年之后,他就获得了元老院授予的“奥古斯都”(神圣、卓越、伟大)称号,这次他接受了。又过了几年,他甚至不会阻挠人们在大街上称呼他为恺撒或者是皇帝。在那些部下的心里,他一向都是总司令,所以士兵们都以元首、帝王来称呼他。罗马共和国就是这样逐渐成为帝国。关于这一点,罗马的百姓们却并没有意识到。

公元14世纪的时候,屋大维在罗马的绝对统治地位已是无法撼动了。人们像崇拜神灵一样崇拜他,后来接他的继任者都成了真正的皇帝,即这个世界上异常强大的帝国唯一的统治者。

其实,普通百姓并不喜欢无政府统治的状态以及混乱的局面。不管统治者是谁,他们只是希望能够过安宁的生活,只要街上没有无休止的暴动和喧哗,他们就心满意足了。他们的愿望屋大维帮他们实现了,他不是一位热衷土地扩张的君主,整整40年的时间,人民一直安居乐业。只是在公元9年,他对定居在西部荒野的条顿人发起了一次战争,不过在那次战争中,尼禄将军和所有的罗马士兵在条顿堡森林战死了,自此以后,罗马打消了教化那些野蛮部族的念头。

他们专注于解决国家一堆堆的问题,企图扭转乾坤,遗憾的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在两个世纪一次又一次的革命和对外侵略战争中死伤殆尽。战争剥夺了自由农民的一切,把这个阶层推向了灭亡的边缘。另外,自由民也没有能力与随战争而来的奴隶劳动竞争。几乎所有的城市都被战争变成了蜂窝,不计其数的肮脏、破败、贫苦的农民居住在里面。同时,另一个庞大的官僚阶级也被战争催生了,收入微薄的小官吏为了养家糊口、维持生计,不得不受贿贪污。饱受战争苦难的人们已经对暴力和流血麻木不仁了,更有甚者,他们还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高兴不已。

罗马帝国在公元1世纪的时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辉煌壮丽的政体,它甚至将亚历山大的庞大帝国变成了它的一个行省,由此可见,它拥有多么宏大的版图啊!然而,在这华丽的面具之下生活的却是无数疲惫不堪的人们,他们辛苦劳作,就像是一群将家建在巨石地下的蚂蚁一样。他们繁重的劳动换来了别人的享受,他们与牲畜同吃同住,最后死于无尽的绝望之中。

罗马建国后的753年,帕拉坦山的宫殿里,可以看到裘利斯·恺撒、屋大维·奥古斯都处理国事的繁忙身影。而此时,一个小男孩诞生在遥远的叙利亚一个小村庄里的马槽里,木匠约瑟夫的妻子玛利亚正在欢喜地照料着他。

这个世界真是无比奇妙啊!

王宫和马槽之间的公开斗争将不可避免。

最后,胜利的光芒将照向马槽。 O0Uw8ks2biB6/uWvujUaDHwrSJedWPx6yu6uCIloPaAIUKC/4eNEsACrfKjSY3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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