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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罗马与迦太基

为了争夺地中海西部的统治权,非洲北岸的闪米特种族迦太基,与意大利西岸印欧部落的罗马人之间爆发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战争,战争导致迦太基的灭亡。

坐落在一座小丘陵之上的卡特·哈斯达特是腓尼基人的贸易据点,宽为90英里的阿非利加海就在山脚下,它是亚洲和欧洲的分割线。这个商业中转站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优越了,近乎完美,而且它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也太富有了。公元前7世纪的时候,提尔被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彻底摧毁了,从此以后,哈斯达特以一个独立的国家——迦太基而存在着,它切断了与母国的所有关系,并且站在了闪米特各部族向西方扩展的最前列。

可是,腓尼基人在1000多年发展过程中的许多不良特性却被迦太基秉承了,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其实,迦太基这座城市压根就是一个由一支强大海军守护着的大商行。除了做生意以外,迦太基人对一切美妙精致的事物都没有兴趣。统治这座城市以及城市周边地区的是一个少数的权力巨大的富豪团体。“富人”用希腊语可以写作“ploutos”,所以,由富人控制的政府组织就被希腊人称为“Plutocracy”。刚好迦太基就是这样一个被富人集团掌控的国家。12个大船主、大商人以及大矿产业主共同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实权。在他们看来,国家就是一个为他们谋取利益的商业大集团,因此他们经常私底下碰头,商讨国家事务。还好,这些人拥有充足的精力和聪颖的头脑,工作也很勤奋努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迦太基的影响力和势力也日益增强。后来,它逐渐侵占了北非的大部分海岸地区、西班牙以及法国的部分地区。这些属地每年都要定期向这个位于阿非利加海滨的强大城市缴纳赋税和利润。

当然,像这样一个富人统治政权必定要经过人民大众的认可才能够得以存在。对于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只要能够拥有就业机会和足够的酬劳,他们就会甘心情愿地听命于那些“能干的人”的命令了。他们也不会对政府多加苛责。假如,船只不能在海上航行,矿石也不能够运进来供熔炉冶炼,码头工人和装卸工人丢掉了饭碗,那么人民的抱怨之声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大众就开始呼吁召开民主会议解决这些问题。类似这样的会议,作为自治共和国的古迦太基经常召开。

富豪集团努力地维持着这个商业城市的正常运作,谨防平民暴乱的发生。他们一直勤苦工作了500多年的时间,在城市的商业发展和扩展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突然有一天,有一些谣言从意大利西海岸传来,这让他们震惊不已。传言,有一个坐落在台伯河边的微不足道的小村庄忽然异军突起,发展成为意大利中部所有拉丁部落的首领。这个叫作罗马的小村子正计划着建造船只,致力于与西西里和法国南部的商贸事业。

新的抗争势力的崛起一直像噩梦一样困扰着迦太基,让它忍无可忍。为了继续维持自己在地中海西部地区的绝对统治权,它必须将这个新的竞争对手扼杀掉。通过一番周详查证,他们终于获悉了一些真实的情况。

一直以来,意大利西海岸都没有受到文明曙光的照耀。希腊所有的良港几乎都一致对着东方,它们时刻关注着繁忙无比的商业重地——爱琴海诸岛,并且坐享着文明与商贸的便利。这个时候的意大利则与之大相径庭,除了地中海冰冷的海水以及荒凉的海岸外,它什么都没有。外国的商人们也不会光顾这个穷困的地方。当地的居民在丘陵和布满沼泽的平原地区过着寂静的生活,没有人会来冒犯他们。

记不清是在某年某月,这个地方首次遭受到了来自北方的重创。属于印欧种族的游牧部落离开欧洲大陆,从白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隘口中翻越而下,来到意大利半岛并继续南进,他们的牛羊和村庄,在这个如同长筒靴的半岛遍地开花。我们对于这些早期征服者的情况不甚了解。他们那些辉煌的功绩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荷马歌唱者唱颂过,而他们自己记录的历史(写在800年后罗马成长为帝国中心的时候),只是些离奇的神话故事而已,都不是他们真实的历史写照。罗慕洛斯和勒莫斯相互跳墙的故事(究竟是谁跳过了谁的墙,我总是记不清楚),确实是趣味十足的睡前读本,至于罗马的建城历史则枯燥乏味的多。就像上千个美国城市的起源那样,罗马城也不例外,在最初的时候只是由于优越的交通地位,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人们积聚到这里来做物品和马匹生意。罗马城坐落在意大利中部平原的中心位置,因为台伯河的存在,它拥有了便利的出海口。一条交通要道横贯半岛的南北,终年都派得上用场。7座小山沿台伯河排列着,成为人们抵抗周围山区或者是附近海域入侵的外敌的保护所。

萨宾人居住在山地里,他们心怀不轨而且粗鲁野蛮,依靠掠夺来维持生计。同时,他们又非常蠢钝落后,石斧和木制盾牌这些武器又怎抵挡得住手持钢剑的罗马人呢?因此,罗马人真正的强敌是居住在海滨的那些伊特拉斯坎人,关于他们的来历,诸如,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意大利西部海岸地区定居的?他们为何要从原来的家园出走呢?这些问题从古至今都没有人弄明白过,虽然他们留下了很多碑文,可是那些伊特拉斯坎文字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对现代的人来说,这些文字信息不过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毫无价值的图案而已。

伊特拉斯坎人很可能是从小亚细亚来的,导致他们迁徙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瘟疫横行或是战争爆发,所以他们不得不重新寻找居所,这些已经是我们做出的关于他们最准确的猜测了。不过,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原因来到意大利,但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他们对历史所做出的卓越贡献。东方文明的花粉正是通过他们才传播到了西方世界,甚至连罗马人生活中的建筑术、修建街道、作战、艺术、烹调、医药以及天文,这些基本原理都是他们教授的。

可是,罗马人对他们的老师伊特拉斯坎人却无比憎恨,就像希腊人厌恶他们的爱琴海老师那样。与希腊人做生意有诸多好处,罗马人已经发现了这个奥秘,所以,在希腊满载着货物的商船首次驶进罗马城的时候,他们立刻将伊特拉斯坎人甩开了。这些以经商为目的定居罗马的商人后来又成为罗马人新的指导老师。渐渐地,他们发现那些在乡村居住的拉丁人对有使用价值的新事物非常感兴趣。罗马人想到某种书写文字能够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好处,于是他们马上仿照希腊字母创造了拉丁文。接着,他们又想到如果将货币和度量的方式进行精准统一的定制,那么对于商业的发展将起到积极的作用。最后,希腊文明的钓鱼钩、渔线乃至坠子都全部被罗马人吃掉了。

希腊众神也被他们崇敬地请进了国门。移居罗马的宙斯被称为朱庇特,其他的那些神灵也随之而来。然而,罗马众神却与那些同罗马人同甘共苦的堂兄妹们不一样,他们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和愉悦。他们被分配到国家的各个组织机构中去,每一位神仙都有专门负责的部门需要管理。作为对他的回报,他要求跟随着必须对他绝对服从。罗马人一直谨慎小心地服从于他。不过他们与神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像古希腊人与奥林匹斯山巅的诸神那样亲密无间而且真诚和谐。

尽管罗马人与希腊人都属于印欧种族,并且他们早期城邦历史还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是罗马人对希腊人的政治体制不屑一顾。罗马人轻而易举摆脱了国王(古代部落首领的后裔)的统治,成功驱逐了国王以后,他们又花了很大的精力,经过几个世纪的时间才压制住城中的贵族势力,并建立起自由民有权参政的政治制度。

这样一来,在政治方面,罗马人要优胜于希腊人;他们不像希腊人那样生活在幻境之中,他们对那种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言论,以及长篇大论的演说来处理国家事务的做法非常厌恶,对他们而言,付诸行动要远胜于十句空话。他们将平民大会(“Pleb”,即自由民的集会)视为吹大话,浪费时间的行为。所以,罗马城市的实际事务其实是由两名执政官具体负责管理的,同时,有一群年长者对他们进行从旁协助,他们共同组成了元老院。这些元老都是从贵族阶级中选举出来的,这是习惯使然,也是出于实际效益的考虑。当然,这些元老们也不可以滥用职权,他们的权力有着严格的限制。

公元前5世纪的时候罗马的贫富阶级间爆发了一场斗争,这跟古代雅典为了解决贫富斗争而不得不制定德拉古法典与梭伦法典如出一辙。罗马的贫富斗争最终导致了一部保护自由民的成文法律的出台,法律规定可以设置一名专门保护自由民权益不受贵族侵犯的保民官。保民官选自于自由民,同时他也是城市的地方长官,他具有保护公民的权利不受政府官员非法迫害的权力。另外,他还有权对执政官以不充足的证据所判决的死刑行为进行干预,以此对那个可怜的人进行救赎。

“罗马”这个词被我使用的时候,我有一种像是在称呼一个仅有几千人的小城市那样的感觉。事实上,城墙以外广袤的乡村地带才是罗马真正的实力所在。从对这些海外行省的政治管理手段上,我们能够看出罗马帝国早期令人叹服的殖民天赋。

古时候,意大利中部唯一拥有固若金汤的城墙防御的堡垒城市就是罗马。同时,它也一直热情好客地充当了遭受侵袭的其他拉丁部族的避难所。与这样一个强大的朋友亲密合作,所能得到的好处渐渐被这些拉丁部族邻居们感受到。于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地与它结盟。像埃及、巴比伦、腓尼基甚至希腊这些国家,为了与罗马签订归顺条约而甘愿成为“野蛮人”。不过,罗马人却不吃这一套,他们给这些“外来者”成为共和国政体的合作伙伴一个公平机会。

罗马人这样说道:“很好,如果你想与我们联盟那就来吧,我们会把你们当成与罗马公民具有一样权利的公民来对待,不过,我们居住的城市是我们共同的母亲,当有外敌来侵犯她的时候,你们必须站出来,为保卫她而出力。”

罗马人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慷慨让这些“外来者”心怀感激,作为报答,他们付出了坚定的忠诚。

住在古希腊的外国居民,会在希腊城池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逃散开去,对他们而言,这里只不过是暂时的安身之处,他们之所以被接纳,只是因为他们付了钱,所以这个城市遭受到了灾难,他们又凭什么舍命去保卫呢?可是,罗马的情况却与之截然相反,一旦有外敌兵临罗马城下,几乎所有的拉丁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武器来保卫它,他们认为,他们的母亲在遭受侵害,就算他们只是住在几百米远的乡村,从来没有见过罗马城的一砖一瓦,但那里依然是他们可亲可敬的“家”。

他们对罗马诚挚的感情不会因为战争的失败或大难临头而有所改变。公元前4世纪早期,意大利遭到了嚣张跋扈的高卢人的入侵,罗马军队在阿里亚河附近遭到惨败,接着,高卢人挺进罗马,并顺利攻占了这种城市。他们心想罗马人一定会低三下四地前来求和,可是一等再等也没有丝毫动静。没过多久,他们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满怀敌意的罗马居民包围了,由于得不到必要的供给,熬了7个月之后,迫于饥饿和恐惧,高卢人撤兵了。罗马人对“外来者”推行平等待遇的政策,使他们获得了胜利,同时也使他们创造了绝无仅有的繁荣和强盛。

通过这段简略的罗马历史,我们可以看出罗马人理想中的国家,与迦太基古代世界的城邦是有本质区别的。罗马人能够保持与许多“平等公民”的真诚合作与和谐情意,并依赖他们共同保卫自己的城邦。至于迦太基,则照搬了古埃及和西亚的那一套老旧模式,要求他们的属民无条件地绝对服从,事实上,这样的服从也只是不甘心地服务而已。假如他们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们就会花钱雇一些职业军人为自己打仗。

迦太基对他们这个睿智的敌人所产生的恐惧,至此,大家应该有所了解了吧!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制造事端,寻找借口,企图将这个羽翼未丰的对手及时扼杀掉。

可是,迦太基毕竟是精明老道的商人,他们很清楚一时冲动并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他们向罗马人提出了各自划分势力范围的建议,并且做出互不侵犯的承诺。双方以最快的速度达成了这个协议,稍后又以同样快的速度践踏了这个协议。罗马人和迦太基人同时看上了土地肥沃的西西里岛,再加上统治那里的政府腐败无能,让外国侵略者眼红无比,所以他们同时将自己的军队开往了西西里岛。

接下来,历史上著名的首次布匿战争爆发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直打了24年。最初,战事起在公海之上,看上去刚刚组建的罗马海军似乎不是老到的迦太基海军的对手。迦太基舰队采用的是古来的作战术,对敌舰的两侧发起猛烈的攻击,企图将对方的船桨撞断,然后向敌舰射出密集的箭雨,或者是投掷火球,将对方惊恐万分的士兵置于死地。至于罗马这边,工程师发明了一种新型的装满木板吊桥的船只,这些吊桥一旦被放下,罗马士兵就能够轻易对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这样一来,迦太基海军迎来了他们的末日,米拉战役中,他们惨败而归。无奈之下,迦太基不得不投降求和了,西西里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罗马的地盘。

新的祸端在23年之后再次光顾两国。为了开发铜矿,罗马人攻占了撒丁岛,而整个西班牙南部地区都归了迦太基,他们在此寻找白银。突然之间,这两个强大的帝国变成了近邻。对此罗马人感到无比厌恶,为了监视迦太基军队的举动,他们派遣了军队去到比利牛斯山那边。

这第二次战争的平台已经搭建好了,于是他们以一块希腊殖民地为导火线公然开战。位于西班牙东岸的萨贡特首先遭到了迦太基人的围攻,情急之下,萨贡特人求助于罗马。按照一贯风格,罗马对此相助非常乐意,元老院商议后决定出兵。罗马的第一支军队横渡阿非利加海,登陆迦太基本土。第二支军队阻断了西班牙境内的迦太基部队,使他们求援无路。这个计划似乎天衣无缝,人们期盼这胜利的消息传来,然而,罗马人却遭到了众神的阻挠。

公元前218年秋,罗马军队从意大利启程,前往西班牙攻击驻守在西班牙的迦太基军队,几乎所有的罗马人都以为这次的胜利果实必定是手到擒来,可他们却等来了可怕的谣言,这个谣言迅速在整个波河平原上传开。这些谣言来自粗野的山地人,他们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人们说,成千上万的棕色人带领着如同房子一样大的怪兽突然出现在古格瑞安,阿尔卑斯山山隘四周的云层里。这个山隘是几千年前巨人赫尔克里斯和他的格尔扬公牛从西班牙到希腊的途经之地。没过多久,罗马城外聚集了大批大批的难民,这些狼狈不堪的难民对那个谣传的讲述更加详尽了。原来,有5万名步兵、9000名骑兵以及37匹战象,在哈米尔卡的儿子汉尼拔的率领下穿越比利牛斯山。西皮奥将军率领的罗马军队在罗纳河畔被汉尼拔击溃了。那个时候已经是寒冷的10月份了,他还是带领部队从冰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隘口穿过,并与高卢军队顺利会师。第二支计划渡过特拉比亚河的罗马军队也遭到了他们的重创,此外他们还将普拉森西亚城团团围住,这个城池坐落在罗马通往阿尔卑斯山区行省的交通要道的北部。

这着实让元老院大为震惊,不过,他们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像平日一样将旺盛的精力投入工作。罗马兵败如山倒的消息被他们封锁了,同时,他们立即派出新的军队前去迎战汉尼拔。罗马援军在特拉美诺湖边的狭窄道路上遭到了精通兵法的汉尼拔的突袭,经过殊死抵抗,罗马将军以及士兵几乎全军覆没了。这次战役的失败立刻在罗马人民中间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服输的元老院也采取了行动,第三支援军又被组织起来了,这次的统帅是费边·马克西墨斯,并且给予他“根据拯救国家的需要”,而采取一切行动的权力。

费边对于汉尼拔这个可怕的对手采取了十分谨慎的态度,他非常清楚,自己带领的这群新兵没有经过任何的军事训练,并且是罗马最后能够组织起来的兵力了,面对汉尼拔那些老练的士兵,稍不注意就会全军覆没。费边采取了十分恼人的游击战术,尽可能避免与敌人的正面交锋,他们躲在敌人的身后,将所有的食物和道路销毁殆尽,以小分队袭击的方式严重挫伤了迦太基士兵的士气。

然而,那些躲在城里担惊受怕的罗马人却对这种战术多加指责,他们迫切希望罗马军队尽早采取果断的行动,一举歼灭敌人,使他们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他们高声呼吁必须赶快采取“行动”。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一个叫作瓦罗的人在城中四处奔走,到处演说,大言不惭地鼓吹自己的能力远远胜于那位行动迟缓、慢条斯理并号称“延缓者”的老将军。就这样,在人民的拥护下,瓦罗接替费边,成为新任的罗马军队总司令。公元前216年,他在康奈战役中遭到了惨败,7万多罗马士兵被歼灭,可以说,那是罗马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败仗。此后,汉尼拔统治了整个意大利。

汉尼拔在亚平宁半岛所向披靡,从一头冲到另一头,如入无人之境。他一路宣称自己是“将人们从罗马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的救世主”,并号召人民加入到他的阵营中来,共同攻击罗马。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罗马明智的政策又一次有了宝贵的收获。尽管汉尼拔戴着人民朋友的面具,可他却身陷人民敌视的困境之中,只有卡普亚河叙拉古除外,其他的城市一律站在罗马这边。远离故国的汉尼拔逐渐感到危机重重,他派使者向迦太基讨要援兵和供给,可是迦太基却什么也没有给他。

凭借装有吊桥的船只,罗马一举夺得海上霸主的地位,汉尼拔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虽然他随后击败了罗马的援军,可是自己所率领的军队也正在不可避免地锐减,同时他也得不到意大利农民的任何支持。

尽管取得了多年连续的胜利,可现在汉尼拔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这个他一手征服的国家团团包围了。局势曾经似乎出现过好转,因为他的弟弟哈士多路巴将西班牙的罗马军队击溃了,并且计划翻越阿尔卑斯山前来拯救他。哈士多路巴还派了一个前来送信的使者,遗憾的是,罗马人抓住了这个信使,汉尼拔的等待变成了一场徒劳。后来,他看到自己弟弟的头颅从一个精致的篮子里滚落在军营前,他这才如梦方醒,前来救援的迦太基军队已经灰飞烟灭了。

哈士多路巴被击溃后,西班牙彻底落入了罗马将军小西皮奥手中。经过了4年的时间,罗马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与迦太基最后的战役就此来临。迦太基迅速召回了汉尼拔,他经过阿非利加海回到祖国,试图在那里组织抵抗的力量。公元前202年,扎马战役宣告了迦太基人的溃败,汉尼拔也逃到了推罗(今天的提尔)。接着,他来到小亚细亚,企图挑唆叙利亚人和马其顿人共同反抗罗马,不过他的阴谋没有得逞。而且,罗马人还从中找到了向东方世界进攻的借口,他们收回了爱琴海地区的大部分土地。

至此,汉尼拔再无立锥之地,他漂泊无依,在各个城市之间流浪,并遭到驱逐。他野心勃勃的美梦彻底破碎了,他所挚爱的故乡迦太基也在战火中陨落。它的舰队永沉大海,被迫执行屈辱的条约,甚至没有罗马人的许可,连战争的权力都没有;还要在日后永无尽头的年月里赔偿巨额的战争赔款。汉尼拔彻底绝望了,公元前190年,他喝下了毒药,从此告别了人世。

又过了40年,迦太基再次遭到罗马的猛烈攻击。古老的腓尼基殖民地人民,对新兴的共和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为期30年之久的顽强抵抗,最终因为无法抵挡饥饿的侵袭而不得不投降。围困解除后,幸存下来的少量男人和女人都沦为奴隶,被卖掉了。罗马人一把大火将整个城市化为了灰烬,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星期,所有的仓库、宫殿、兵工厂都消失在火光之中。罗马军队对着焦黑的废墟发出恶毒的诅咒,之后,他们满载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意大利。

迦太基毁灭后的1000年间,欧洲将地中海变成了他们的内海。当罗马帝国覆灭的时候,亚洲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回这个内海。关于具体的情况,我将在穆罕默德那一个章节里面给大家详细讲解。 QfE/jodj8xYJlVKPJGfjX1KHirZcR+g/lef/WVu7JKZd1X8OKO00Rl/AD2tYe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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