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候差不多了,我用意念呼唤黄小虎。
“小虎,可以了,下来吧。”
一个黄色虚影,冲我点点头,随即快速从陈清泉的身上冲了下来。
同一时间,陈清泉的身体,快速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一僵,直挺挺倒了下来。
好在杨奎眼疾手快,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他搀扶住。
他嘴里呼出一口浊气,缓慢睁开了眼睛。
呆愣几分钟,茫然的眼神,逐渐扫过这破旧的院落。
当头脑逐渐清醒,意识到身处陈大有那破旧的院子之时,陈清泉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娘,娘,我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陈大有不是我害的,陈大有不是我害的!”
这话说得,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众所周知,十八年前,陈家庄村支书家的灭门惨案,看起来像是一桩诡异灵异事件,那陈大有明明是自己扛着䦆头在断桥砍了脑袋,听陈清泉的话,怎么像是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我索性,继续趁热打铁。
要不是杨奎随时做出踢一脚的样子,那山羊卷,定是早已经晕了过去。
现在,她坐地上,搀扶着儿子陈清泉的身体,嘴巴哆嗦着,却不敢随便说一句话。
“陈清泉,你给我听着,刚刚你被陈大有附体,死活跑回来,要找水仙跟金娃、银娃,这说明,陈大有有冤情,这架势,是要回来索命沉冤来了!”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陈大有再次找上门来的话,可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
“我说,我说!”
脸色蜡黄的陈清泉,再也支撑不住,崩溃嚎哭。
过了好一阵子,他这才平静下来。
他的确同陈大有老婆,那个叫做李水仙的漂亮女人,有着一些瓜葛。
二十岁的他,对二十五岁的李水仙,一眼定情。
水仙同陈大有成亲的那天晚上,他就看中了这个身材妖娆,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如同桃花一般的漂亮媳妇。
看着那如同武大郎一般的陈大有,陈清泉的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凭什么三十多岁相貌如此猥琐的陈大有,能够娶到如此俊俏的媳妇?而相貌堂堂的他,却连个上门提亲的媒婆都没有?
一来二去,他同水仙有了夫妻之实。
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七八年。
期间,陈清泉多次央求水仙,想着与她私奔。
可李水仙不同意,她说,跟他走了的话,没有了李大有家里的钱财,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大有突然发了一笔大财,据说,他有个远方亲戚,自愿出资帮助陈大有修建弯月桥。
得知这个消息,陈清泉恼羞成怒。
本来,在陈家庄里,陈大有一家就算是家境富裕的人家,现在又发了一笔横财,那水仙,岂不是更不能同他做长久夫妻了?
“大师啊大师,我有罪,我有罪啊,我真的想弄死陈大有,可是,可是不等我出手,那陈大有,就自己把自己砍死了……”
陈大有出事之后,陈清泉倒是暗地里高兴了许久。
本来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水仙定是会同意同他做长久夫妻了。
可是,谁能想到,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水仙就消失了!
李水仙这一出走,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竟然同时又三四个后生,为了寻找她,寻死觅活!
直到这个时候,陈清泉这才知道,他只不过是水仙打发时间的玩伴而已!
他愤恨万千,发誓一定要找到她,当面问个明白,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为了寻找水仙,陈清泉干脆离家出走,四处找寻,硬生生从二十出头找到三十多,还是没有半点水仙的影子!
紧接着,后爹老陈头过世了,陈清泉架不住亲娘的哭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村里来,娶了老婆,并顺利生下了陈小宝。
线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疑团,停留在李水仙、神秘风水师的身上。
可是该到哪里寻找这两个关键人物,一头雾水。
“行了,尽管你起了歹意,却没有付诸行动,但是杀意已起,业障已成,你的罪责,最终落到了你儿子的身上;为了减轻你的罪过,你要多行好事,积德行善,减轻罪孽。”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陈清泉一脸的惊慌。
“当务之急,要安抚那个被打生桩的可怜白衣女人!今天我们就要张罗此事,你马上安排人手,我们立刻动工!”
我不假思索说道。
这事,越发扑朔迷离,既然迷雾重重,不如暂停,安抚亡魂,以安民心。
“嗷嗷嗷!”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大声喊叫出声来。
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提示是白缺德。
“喂!”
“大师啊,这不您说要刨桥墩吗,我这边组织了几个劳力,您看看,用得上不?”
这白有德,终于干了件实在事情!
“好,现在就派人来到弯月桥,咱们立刻动工!”
“那,那,我,我该做什么?”
面色蜡黄的陈清泉,结结巴巴的询问到。
“你准备一些纸钱、香烛、供品之类的东西,下午一点钟之前,都送到弯月桥上!”
陈清泉忙不迭答应。
人心真是叵测,想不到陈清泉,十八年前也是个冲动汉子,差点为了“爱情保卫战”,酿造人命大案!
好在,他不是这件事的真正参与者。
凡是都有因果,近年家宅不宁,不平之事层生,也算是报应了吧。
一行人回到了山羊卷一家,简单吃过午饭过后,陈清泉就把我们要的东西,一一在弯月桥上摆放好,而白有德等人,也来到了这里。
这弯月桥,可是附近十里八乡的禁忌之地,得知我同杨奎二人,今日就可破了这里的禁地,纷纷跑来看热闹。
也好,白天人越多,阳气越足,就算是那白衣女人,有再大的冤情,也不会贸然跑出来作祟。
一切准备妥当,杨奎把摆放在供桌上的贡品,一一用筷子夹下一点点,用烧纸包着,放到了中间桥墩的周围。
紧接着,杨奎将一杯酒水在空中抛撒,同时,在火盆里扔了大把大把的纸钱。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今日与君有缘,救君于冰凉土地之中,还请冤魂醒目指路,早日踏上西方极乐!”
话音未落,杨奎牛眼一瞪,大喝一声。
“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