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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神帝冷漠地看着这一幕，他出手不过是因为那件九龙方鼎而已。
但不曾想到楚惜风居然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今日之事，我五方神帝记下了。”他冷哼了一声，投影缓缓消失。
有耀帝在此处，他杀不了楚惜风。
所以倒也不逗留，直接离开了。
而耀帝看着面前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因果，更大了啊！
若楚惜风是圣人境，那么倒是能够承受，可他看的出楚惜风的境界是假的。
“小友，若是有机会，来一趟明月谷吧。”耀帝说。
木已成舟，他说再多都无用，只是希望将楚惜风该得到的东西还给对方而已。
到时候这人情，也算是还完了。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消散在了天地间。
此处只剩下染血的楚惜风。
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南荒，楚惜风再咳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承受不了那压力。
身体缓缓坠落，狠狠砸在了不周山上。
以太虚杀圣人，他做到了，但几乎修为尽废，甚至面临死亡。
直到三日后，剑宗众人才发现了不周山下奄奄一息的楚惜风。
叶经纬饱含泪水，此事因果皆有他而起，却引得楚惜风受了如此重伤。
“徒弟，回宗了。”徐长生说。
他只有这一句话，剩下的也不必多说。
他取出了一枚丹药，放入了楚惜风的口中。
这是续命丹，是给宗主准备的，在气数将尽时，若是还有人来犯，那么就会以这续命丹退敌。
但他一直没用的上。
因为挡在最前方的是自己的弟子。
他这个师父，当的还真是失败。
楚惜风是他的弟子，那么多年他也了解，此事是楚惜风的选择，他无法阻止。
“我去屠了火耀宗！”孙悟空怒喝了一声，提起棍子就要走。
“回来！”楚金鳞说道，“这么大个南荒还容不下你了吗？”
“你眼瞎了么，师兄现在都什么样了？”孙悟空怒道。
“先回宗，要屠了火耀宗也不是你一个人去。”楚金鳞冷声说道。
孙悟空看了几大凶兽一眼，这才没有动身离开。
众人将楚惜风送回了剑宗之中，这一日，整个剑宗都寂静无比。
而在这期间，楚惜风的境界一直在倒退，此刻已经跌落到了须弥境中。
碎了法相，对他的力量损伤是极大的。
甚至危及到了生命。
若不是那枚续命丹，楚惜风可能要丢掉半条命。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虚弱。
七日之后，楚惜风才能够重新坐起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凌珑。
“你……没事吧？”凌珑问道。
她一改往日活泼的形象，担忧地看着楚惜风。
“无碍。”楚惜风说道，“你怎么来了？”
“凌姑娘从你回到剑宗就一直在守着。”徐长生在一旁说道，“徒弟，舒服点没有？”
“还好。”楚惜风说道，“只是有些灯枯油尽。”
他脸上挂着笑容，看的周围的人都有些心痛。
天纵之姿，若是再给楚惜风千年时间，圣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可老天就是不给这时间。
叶经纬没说话，只是冷漠地站着，他能够感受到楚惜风的灵力正在疯狂流失着。
不过七天的时间，却已经掉入了北玄境中。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要不了几天就会沦为凡人……
这就是斩法相的后果。
他很悲伤，但不想说什么，这件事他会算在中域的头上，等他成了剑仙，昔日针对南荒的人都得饮恨。
“活着就好。”徐长生说，“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剑宗没事了。”
楚惜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现在很疲惫，太虚斩圣人的惊人之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现在已经青史留名了。
在中域提到楚惜风这个名字，人人都得惊惧三分。
没人再来叨扰楚惜风，就连凌珑也被徐长生劝走了。
现在楚惜风是死不了，也能够正常生活，但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自己境界跌落的事。
毕竟那可是修道多年来的道果，结果全没了，什么人都接受不了。
在这几天中，灵兽山上安静了下来。
直到江流火急火燎地赶来。
“楚兄，你这战况，实在是令人惊叹啊！”江流说道，“整个不周山都被染红了，据说连续几天的暴雨都冲不掉那些血。”
楚惜风笑了笑，那是圣人之血，又怎么可能是那么轻而易举所清理的？
“倒是没给南荒丢脸。”楚惜风说。
“那是自然。”江流笑道，“我知道楚兄受了很重的伤，特意从家里搜罗来了一些圣药，希望对楚兄有用。”
“你这境界……”
“无碍。”楚惜风说道，“不过太虚境跌落了而已。”
那几个境界本就算不得他自身所拥有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太虚境……”江流苦笑了起来。
他也称得上天之骄傲自了，但此刻也不过天玄境巅峰，距离太虚境还很遥远，可楚惜风却丝毫不在意。
“东西都拿回去吧，对我没什么作用。”楚惜风说道。
他现在是自斩法相所受的道伤，普通的圣药对他来说根本没作用。
这是不可逆的事。
估计明日，他的境界就会跌落到入神境。
连那些普通的弟子都不如。
“东西就放在这里。”江流说道，“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若是还用的上什么，那就直说。”
楚惜风苦笑了起来，这几日他收到的东西可不少，就连宁秋都按照耀帝的吩咐送来了几棵万年人参。
而长月王朝也送来了不少的丹药。
不过对于楚惜风来说，都用不上。
这些东西并不能够弥补他的道伤。
“我就不叨扰楚兄了，有需要直接去让人旭日王朝找我便是。”江流说道，“能力范围内，都能替你办到。”
“多谢。”楚惜风说道。
他也没有推辞，毕竟这次他所做的事，也算是给南荒涨脸面。
灵兽山再次寂静了下来，没人再来打扰楚惜风。
夕阳西下，正如英雄迟暮。
随着第二日到来，楚惜风浑身灵力散去。
他是个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