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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出事

这一年的方羽不只是投《今古》杂志,还有一些其他的杂志,写了近百万的文,可是一直没有被选中过,有的时候方羽也在想,到底还要不要坚持下去,放弃吧,他又不甘心,不放弃吧,他承受的压力并不小。

住在平房区,不似住在高楼大厦那般邻里之间都如陌路。住在平房区,街坊邻居彼此相熟,甚至家里有几根葱,几瓣蒜,都能够一清二楚,像方羽这样的大学毕业生,宅在家里一年的时间不去工作,那无疑会成为这些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他的稿子被《今古》杂志选中了,零的突破,他激动得想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小美,可他又忍住了,小美这个星期回来,他想着给小美一个惊喜,所以沉下了心,将自己的资料给了编辑部,给了一个银行卡号后,关上了电脑,方羽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

周六晚八点,方羽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来到他和翁小美经常约会的老地方——江边!

江边的风吹得很凉,远远的方羽就看到翁小美背对着他站在江边,风撩起她的秀发,看起来像是一道风景,方羽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想要给翁小美一个惊喜,只是在那一刻翁小美回过头,看到拿着花的方羽,眼里也流露出一丝的惊讶。

交往三年多了,这还是方羽第一次给她买花儿。

翁小美很感动,她接过方羽递过来的花儿,闻了闻花香儿,“你今天很不同嘛!”

“哪里不同了?”方羽摊了摊手。

翁小美道:“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方羽道:“以前也想过要送,可是没找到好时机。”

“那今天是因为什么?”

“你猜?”

翁小美哦了一声,“你的稿子被录用了?”

方羽向翁小美重重的点头,“我还想保留一点神秘感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翁小美坐在江边的一块青石上,方羽也跟着坐了下来,那一刻的翁小美倚偎在方羽的肩膀上,轻轻说道:“恭喜你。是哪一本?”

“《吴城夜下》”。方羽回道。

翁小美嗯了一声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方羽从翁小美的话语中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欣喜的神情,甚至能够感觉到的是一种失落,不像以前总能够给他一些鼓励和替他加油,这种情绪上的转化方羽是切切实实能够感觉得到的,“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一点累。”

“其实我觉得你才更适合走写作这一条路,你的文笔比我要好……”

翁小美微微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能!”

方羽叹了口气,望向远处,黑夜中,远处都是崔嵬的山峰,“当梦想被照进现实,只剩下一地的破碎……”

翁小美从方羽的肩膀上移开,侧过头,看向方羽,恰在那个时候方羽也回过头望向翁小美。

翁小美低下了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方羽说,过了一会儿翁小美才抬起头,迎上方羽那带着一点询问的目光,说道:“方羽,我们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呢?”

那一刻方羽的心沉了一下,这一年来他最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什么?”

“我只知道两个人的坚持,如果有一个人率先掉队,那么另一个人的坚持将会毫无意义!”

听着方羽的话,翁小美的眼里含着泪水,但她却并没有哭出来,而是说道:“方羽,我要离开江曲了!”

“离开江曲?”方羽诧异的望着翁小美,“那……那去哪儿?”

“公司调我去首都总公司……”

方羽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计重锤敲了一下,很沉,很闷,还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疼痛感,翁小美被调到总公司去,代表什么?代表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代表着两个人很有可能一年见不到一两次面儿,代表着翁小美有了更好的发展,而他方羽呢,虽然稿子被录用了,可这是一个好兆头还是昙花一现,有太多的未知存在的。

沉默了片刻,方羽才说道:“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这是好事儿!”方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能够去首都,能到总公司,那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值得高兴,走,我们去庆祝一下,去吃一顿好了,正好我的稿费到了……”

直接抓起了翁小美的手,带着她逃离江边儿。

这一晚两个人聊了很多,说了很多,回忆了很多,但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继续提到未来,因为他们都害怕,在未来他与她之间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凌晨五点半,方羽将翁小美送回到了旅店。

“走了!”方羽看着翁小美。

“嗯!”翁小美回了方羽一句。

几乎同时转过身,一个向前走,一个向后走。

这家承载着两个人很多回忆的小旅店,如今只剩下一个人,没有说再见……也许不需要说再见。

方羽迎着朝阳走回到家中,这一路他想了很多,很矛盾,也很痛苦,但却找不到出路,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不甘,但该放弃什么,该抓住什么,却始终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当方羽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湿透,正准备取钥匙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门被人在内里推了开来。

方母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撞了方羽一个满怀。

“妈,你这么急,是去哪儿啊?”方羽退后了两步。

“你爸出事儿了!”方母焦虑的道:“刚才你王姨来找我,说你爸单位的人打电话到我们厂子……”

“爸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方羽整颗心也悬了起来。

“说是腿被砸伤了……”方母道:“你留下来看家,我去他那儿看看……”

“不,我和你一起去!”方羽道:“一起也有一个照顾,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衣服!”

方羽快速跑回到家中,取了一个大背包,随便带了两件衣服,就匆匆跑出了房间,锁上了房门儿,他和母亲一同赶到了火车站,踏上了去往外地的火车。

…… Hvw+9HNkbQD6bAfCwbaKWr9XHSwoCqs4DHCVrbeQfhRvdVd62YOFAbEan29cTS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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