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大部分的进展都是误打误撞的结果。当你摒除一切的‘非也’之后,你就会发现什么才是‘所以然也’。”
——巴克敏斯特·富勒博士
1967年夏天,我和同学借着搭便车的方式一路从纽约到达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当时我们都是就读于纽约的美国商船学院20来岁的年轻人。我们搭便车到蒙特利尔是想一窥未来的世界。
1967年的世界博览会在蒙特利尔举行,并且是以未来世界发展为主题。美国馆就坐落于整个博览会的正中央,从几英里外就能看到那幢非常巨大的穹顶建筑。这个建筑的设计师就是巴克敏斯特·富勒博士,一个被世人视为当代天才型的人物。
富勒博士获得了“未来学家”的称谓,也经常被人称为“未来之祖父”。美国政府采用富勒博士所研创的穹顶建筑来设计美国馆并以此代表未来,这的确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富勒博士不仅是位谜一般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位无法将之归类的才子。哈佛大学宣称富勒博士是该校最杰出的校友之一,但是他从未从哈佛大学毕业。虽然富勒博士从未完成大学学业,但是他此生一共获得了47个荣誉学位。
美国建筑师协会也把富勒博士视为当代最顶尖的建筑师之一。虽然富勒博士没有受过建筑师方面的培训,但在全球各地都能看到他的建筑作品。美国建筑师协会总部恭敬地在其大厅里陈列着富勒博士的半身像。
富勒博士也被视为美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人士之一,在其名下拥有两千多项专利权。
富勒博士也有许多的著作,涉猎的主题非常广泛,其中包括了科学、哲学、诗词等。里根总统于1982年给富勒博士颁发了“总统自由勋章”,而且他也曾经被提名角逐诺贝尔奖。
虽然他达成了极高的成就,但富勒博士常常自谦说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我的生父,也就是我书中经常提到的“穷爸爸”,是他向我介绍富勒博士这号人物的。19世纪50年代末,我当时还是小学生,父亲和我会花很多时间利用小木棒和胶水来建造富勒博士所设计的各种模型。我们当时做出了各种四面体、八面体,以及二十面体等,富勒博士把这些形状称为“构成宇宙的基本建筑单位”。穷爸爸和富勒博士有许多共通之处,两位都是极为聪明的人,并且在数学、自然科学、设计等学术领域当中都拥有极高的造诣。两位也都致力于创造更美好的世界,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有所发挥的美好世界。两位也都将一生奉献于服务人类并创造世界的和平。
当富勒博士在1964年荣登《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时,我父亲简直高兴得不得了。
1967年我和其他富勒博士的诸多追随者都迫不及待地参观美国馆,并站在富勒博士所设计的穹顶建筑之中。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是一次超乎现实、内心充满和平与希望且终生难忘的经历。我做梦都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我会有机会跟这位号称“未来之祖父”的人物学习。
1981年某个周末,我受邀前往加州太浩湖的度假中心,因为有机会可以向富勒博士学习。那一次研讨会的名称是“商业的未来”。就是那个周末的课程内容,从此改变了我生命的方向。
我真希望能说我当初去参加这个研讨会的目的,是想要针对世界和平、数学、自然科学、设计、宇宙法则、哲学等方面做进一步的学习与探讨。但是我不能说谎。我参加那次研讨会最主要的动机,是想从富勒博士那里学会如何预测未来的本事。我认为只要学会如何准确地预测未来,我就可以凭这个能力来赚到更多的钱。
但是课程的最后一天,在我身上发生了某种事情。虽然我很想解释清楚,但是我无法用我有限的词汇来描述当时的经历。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站在摄影机的三脚架后方。这是因为我自愿协助现场志愿者们将整个课程的过程拍摄下来。我之所以会自愿做摄影工作,是因为当我坐在观众席里听课时我会一直打瞌睡。富勒博士并非那种采用互动式教学的老师。事实上,我甚至可说他上课的方式非常无聊——他会喃喃自语并且经常使用很多我所听不懂的词汇。
就在课程即将结束之前,我抬头从摄影机的镜头里面望出去,此时镜头正好对着富勒博士,忽然有一股温柔的暖流流遍了我的全身。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内心因此而敞开,同时开始泪流不止。这些泪水并非源于我的悲伤或者是痛苦,而是一种充满感激的泪水,因为这位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抱持着这么大的勇气,不断地做着同样的工作:来引领并且教导人类如何前瞻未来。
当富勒博士感动并同时启发了约翰·丹佛的生命之后,约翰写了一首歌专门献给富勒博士。那首歌的名字为《一个人到底能做些什么》。
约翰·丹佛献给富勒博士的那一首歌,其歌词更能表达出我当时在富勒博士课程当中所体验到的感受。
那首歌的歌词如下:
真相是很难说出口的
尤其是当没有人想听真话
或者没有人在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独自一人孤军奋战更是艰辛
特别是当你需要有人挺你的时候
你个人的精神和信心
需要比一般人更加坚强
接着就是副歌:
一个人是可以拥有梦想的
一个人也可以充满爱
改变世界可以先从自己做起
再次让这个世界年轻
这就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之所以我会在本书提到我跟富勒博士的邂逅,是因为本书的重点着重于第二次的机会,而那一次的邂逅也是我这一辈子当中,许多第二次致富机会中的一次。所以,当我回到檀香山的家时,我已经完全改头换面了。
我在1981年授权给位于中国台湾、美国夏威夷等地区及韩国的厂家,请这些工厂生产当时摇滚乐业界的各种相关产品。当时我的公司负责生产平克·弗洛伊德、杜兰杜兰、犹太祭司、范海伦、乔治男孩、泰德·纳金特、快速马车、警察等乐团的相关产品。
我爱死这个行业了。我的工厂不断地生产出印有各个乐团名字与肖像的帽子、皮夹、提袋等产品。每个周末我都会到演唱会的现场,亲眼看着快乐的歌迷们不断抢购我们公司所生产出来的产品。生意简直好得不得了。我当时是单身,住在威基基海滩,事业又在赚大钱,邻居都是像汤姆·谢立克等这类的名人……当时的我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
问题是富勒博士已经打动了我的心,而我自己在内心深处也知道,我以往那些充斥着性、大麻、摇滚乐及拜金等荒唐的日子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不断地问自己这些问题:“我可以做些什么才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些?我到底要如何过这一生?”
1981年,那时我才34岁,并且拥有三项专业能力。我已经从美国商船学院毕业,获得了自然科学领域的硕士学位,并且拥有驾驶巨型油轮三副的执照。我也曾经参加美国海军飞行学院,并且拥有飞行的专业执照。虽然我曾经考虑过要到民营航空公司当飞机驾驶员,但是当我从越战退伍之后,即便是我仍然热爱飞行,但是我知道自己不会再以飞行为业了。我已经是一位创业家,拥有遍布全球生产与配销的事业。我的摇滚乐产品也打入了遍布全美的连锁店,例如JCPenny百货、TowerRecords唱片行和Spencer's礼物店等,同时也会在所有的演唱会现场发售,并且也和全球分销商配合,来让我的产品进军各国的零售市场。
我所面对的问题是:我遇见了富勒博士。当我回到檀香山的工厂时,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涌现出我当时在蒙特利尔的体验。就像我前面所说,站在那个穹顶建筑里有着魔法般的体验,而且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然可以亲眼见到设计这个穹顶建筑的设计师……我更没有想到在我遇到他本人之后,我的人生变得截然不同了。
我不再听摇滚音乐了,而是改为聆听约翰·丹佛的作品。每当我听到约翰唱《一个人到底能做些什么》这首歌的时候,我就会一直问自己:“我应该怎么做才不会浪费这辈子的生命?”
每当我聆听摇滚乐时,这种音乐只会刺激我前往威基基海滩边夜店的欲望。而当我聆听约翰·丹佛的歌时,我都会开始从内心深处思索问题。我不再去夜店熬夜,反而花更多的时间独处、冲浪或者登山,好好享受大自然之美。我经常会利用周末的时间参加个人成长课程,来学习如何在精神上及情感上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我这种柔情文派的作风的确惹来了一些海军陆战队战友们的白眼,但是我发现我开始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投入到各种企业的聚会中,一起致力于解决当地社区所面临的各种社会问题。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惊觉到,我们之所以会去学校念书,是希望能找到一份能在经济上有所收获的工作来做。在我遇见富勒博士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开始寻找能让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收获的工作,一份精神上的归宿,以及探索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从1981年至1983年的3年间,每年夏天我都把握住机会向富勒博士学习。在等待下次夏天来临之前,我都会跟在课程中结识的新朋友相聚,组成一个读书会,专门研讨富勒博士的著作。博士所写的书并非浅显易懂的,因此我们大家一致同意每周一起阅读某个章节,然后安排某个夜晚到其中一位学员家里聚会,一起讨论并且用“思维导图”来画出富勒博士在该章节里想要传递的思想。
思维导图利用各种颜色与图像(而非文字)来解析富勒博士每个章节里的中心思想,并且予以优化排序。我们把这些图像画在一张极大的海报上,并在正中央画出一个核心概念作为起点。每张思维导图都是画在一张大海报上,并且从画在正中心的核心思想开始扩展出去。画出优质思维导图的关键,就是要多利用各种颜色和图像,文字反而用得越少越好。由于规定不能用很多文字来表达,因此强迫参与讨论的人们,必须要想办法借用各种图像来替换文字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内容。这种做法的确大大增进了我们整个学习和讨论的过程。
我们都听说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这句俗谚。但是在学校里,如果两个人一起合作解决问题会被称之为“作弊”。我们当时所进行的读书会——利用相互讨论、各种颜色及图画等来进行——是一种非常令人兴奋、极具启发性、颇具挑战,而且完全不会感觉到无聊的学习方式。以前熬夜混夜店,我现在熬夜都是因为读书会的热烈讨论。我清楚地知道,这是我能找到自己人生意义的第二次致富机会。与其回到学校再次学习如何运输石油,或者重返空军学校学习如何轰炸敌人,或者去念商学院来学习如何生产与销售更多摇滚乐产品等,不如再次“入学”,给自己一个崭新的第二次致富机会,借着学习来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成为一个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
问题在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精神领域的追求到底是什么,或者将来应该做些什么。我在1981年至1983年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富勒博士的作品。而1983年的夏天,那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他的课程。在那堂课结束的时候,富勒博士用了这句话来做结束:“再见了,亲爱的人们。我们明年夏天再见。”
但是来年夏天我们并没有再次见到他。因为他在那次课程结束三个星期之后,亦即1983年7月1日去世了。
到了1984年我知道我一定要做出改变,但问题是我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因此我决定做什么都好。正如俗话所说的:
有时候你必须放下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才能开始从事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当时还把李查·巴哈于1970年首次出版的《天地一沙鸥》那本书重新读了一遍。
接下来的内容摘自维基百科,让你稍微了解这本书到底在阐述什么:
本书讲述的是乔纳森·利文斯顿这只海鸥的故事。一只厌倦了每天为了食物吵吵闹闹的海鸥,由于热衷于飞行,乔纳森不断地鞭策自己学习任何有关飞行的事物。直到有一天它不再愿意为了融入群体而压抑自己的能力,结果被鸟群驱逐出去。被放逐的乔纳森持续不断地学习,越来越满意于自己一直在进步的飞行技巧,过着平和快乐的生活。
有一天,乔纳森遇到另外两只海鸥把它带往“更高存在的境界”,然后发现没有所谓的天堂,唯有一个大伙不断精进所学的美好世界,它在这个世界里认识了其他许多热爱飞行的海鸥。乔纳森发现自己由于顽强执着、渴望学习,成为“万中选一”善于飞行的海鸥。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乔纳森和最有智慧的海鸥长老成为好友,长老的教导完全超越了乔纳森以往所学,它教导乔纳森如何在宇宙当中瞬间移动到任何想要到达的地方。按照长老的说法,这个能力的秘诀是“从一开始就要认定自己早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对于新生活仍感不满足的乔纳森,重返地球寻找跟自己类似的海鸥,跟它们分享自己的所学,同时传播自己对飞行的热爱。它的义举非常成功,身边跟随着众多因为不愿意压抑自己能力而被群体放逐的海鸥。到了最后,最早的学生之一,也即海鸥弗莱彻·林德,也已经出师成为卓越的老师,因此乔纳森就再次离开,去教导其他的鸟群。
我从《天地一沙鸥》那本书里所得到的教导是:有时候人们需要懂得放手,以便让生命之河带领他们去到自己所属的地方。
因此,从1983年夏天起一直到1984年为止,我就开始准备放手并且让生命之河引领我。
整个放手过程的第一步,就是通知我那两位摇滚乐事业的合伙人我准备“放手”并且不会再回来了。当他们问我打算要去哪里时,我含混地跟他们说类似“让生命之河决定”之类的话。看他们两个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只好言简意赅地说:“我准备朝向未知的领域勇于一试。”因此他们从1983年10月开始买下我手中的股份,好让我完全退出这个事业。
1984年1月的时候,我分别在夏威夷、纽约、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地进行移交与善后的工作。这时候我遇见了这辈子看到的最美丽的女人——金,当时她根本不想跟我有任何的瓜葛。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不断请求和她约会,但是在那六个月期间她每一次的回应都是一样的:不行。
最后她同意跟我约会一次。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并且彻夜在威基基海滩上漫步,直到太阳升起为止。那整个晚上直到天明的期间,我跟她谈到了富勒博士及生命的意义等话题,以及一个人精神领域上的工作。她是我所遇见的第一个对这些话题感兴趣的女性。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头,我们经常碰面。她是我整个“放手”过程当中的重要部分。当我含着泪水跟事业伙伴及檀香山工厂的员工道别时,是她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和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两个很快也要互相道别了。因为她在檀香山有自己的广告事业,而我则是放下一切,准备毫无安排地勇闯未来。有一天,随着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金突然对我说:“我想要跟你一起走。”因此,1984年12月我和金手牵着手,一起朝着未知的未来远走他乡。1985年是我们这一辈子过得最辛苦的一年。不幸的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我们在将来还会遭遇到一些更恶劣的状况。跟此后发生的一些情况比较起来,1985年那一年还不算是太难熬的。
我多希望能跟你们说“我们一路上过得很轻松顺遂”,但实际上简直就像是去地狱走了一趟。就算到了时下,虽然我们在财务和专业领域上获得了所谓的“成功”,但是我们仍然要面对现实的生活,而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贪婪、谎言、不诚实、法律诉讼、罪犯等问题。
虽然经历了无数的困境和心伤,但是这趟旅程跟《天地一沙鸥》一书中所形容的旅程非常相近。整个过程在不断地试炼我们的精神及考验我们继续前进的决心:看我们是否会因为路途太遥远、太困难而选择放弃。
好消息是一路上我们认识了许多杰出的各业精英,如果金继续待在广告公司而我也选择继续做制造业的话,我们这辈子根本不会跟这些人有所交集。
这一路上我们结识后来变成好友的人们,在维基百科《天地一沙鸥》第二章的摘要里形容得最好:
乔纳森升华到一个所有海鸥都在享受飞行的社会里。它之所以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因为它曾经独自一人不断地练习所致。整个学习过程结合了非常有经验的老师及极为勤勉的学生,因此几乎到达了神圣的境界。虽然它们完全投入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因为彼此贡献最珍贵的关键,因而让它们紧紧结合在一起:
“你必须要了解,海鸥代表着毫无拘束的自由这种概念,也具有大鹏鸟的形象。”它理解到必须要真实地面对自己:你拥有完全做自己的自由,在此时此刻,做真正的自己,而且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你这么做。
在1985年那一年里,有很多的日子我和金找不到地方住而且也没有钱吃饭。我们只能轮流居住在一辆破旧的棕色丰田汽车中,或者拜托一位朋友让我们在他的地下室过夜。就像我稍早所说的,这一切的确都在考验着我们的信心。
1985年秋天,生命之河把我们载到了澳洲,在那里我们找到了许多热爱我们教学内容的人们。我们借着游戏来教他们如何在创业和投资的同时肩负起社会责任。直到1985年的12月份,我们才在悉尼开设的一堂课里赚到了第一笔盈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金会这么爱澳洲的理由之一,我们一辈子都会对澳洲的民众铭感于心。当时我们必须学会放手,结果生命之河把我们载到了澳洲,而澳洲人也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发展出教学的能力。
在1986年的某天,我突然接到一通来自约翰·丹佛风之星基金会的电话。约翰准备在科罗拉多州的亚斯本举办一场研讨会,而他此番电话的目的是想知道我是否愿意成为其中的一位演讲者。该研讨会同时也邀请了班·寇恩和杰瑞·葛林菲尔,亦即“班和杰瑞”冰淇淋的两位创始人。我当然回答“愿意”了。
我到了亚斯本,身处于约翰在他自己土地上所搭起的大帐篷里,感觉好像是回到了蒙特利尔富勒博士的穹顶建筑之中,同样拥有魔法般、奇迹般及充满希望的感觉。基于某种原因,我并不打算分享自己那些与摇滚乐事业相关的内容,因为感觉那些东西和该研讨会的气氛不搭调。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完全没有事先做任何准备——我上台讲的主题却是教育与学习。我跟大家分享我在求学期间所经历的痛苦——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学什么,但是被强迫要去学习另外一些我丝毫不感兴趣的科目。我也跟他们分享了自己不擅长写作,因此高中英文两次不及格的痛苦经验。会上,我为那些有心学习,但是无法接受学校传统教育方式的孩子们发声。我还讲了许多孩子们的心灵与精神在传统学习的过程中被无情地践踏。最后在结束话题前,我要求所有听众手牵着手闭上眼睛,一起聆听惠妮·休斯顿最新发表的歌曲《至高无上的爱》。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词完全符合当时的情景及我想表达的讯息:
我相信孩子们是我们未来世界的主人翁……
当我悄然下台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听众都在流泪。这些人,也就是这一群“海鸥”们彼此相拥,有些在啜泣,与我在1981年聆听富勒博士演讲时哭泣的情形如出一辙。这些眼泪代表的是爱,而不是悲伤。这些眼泪代表的是责任感,而不是责怪。这些眼泪同时也代表了感恩,感恩自己拥有生命这份礼物。这些眼泪同时也代表着勇气,因为大家都知道想要改变世界需要极大的勇气,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勇气。
这一群“海鸥”里有很多人都知道“勇气”(courage)这个词来自法文的“coeur”,也就是“心”的意思。风之星基金会的成员是由一群早就学会飞翔的“海鸥”们所构成,他们深知学会飞翔需要极大的勇气。
金在舞台旁边迎接我下台,我们两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精神领域的工作、目标及生命的意义,我们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我们即将要从事而且到现在依然不变的、一辈子的事业。
说来似乎命运弄人,当年若有人问我“你将来长大之后要做什么”的问题,“教师”这个答案却完全不在我的脑海中。当时在我看来,做一个律师更符合我的“崇高理想”。我个人并不厌恶上学,我厌恶的是在学校被迫学一些我丝毫没有兴趣的科目,而不能好好学自己想要搞懂的事情:了解金钱的奥秘,像富爸爸一样获得财务自由。我不想变得跟穷爸爸一样:追求有保障的工作,成为薪水的奴隶,还要仰赖退休金过活。
当金和我清楚地知道我们精神领域的工作之后,我们小小的教育事业就开始逐渐蔓延至新西兰、加拿大、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因此美国总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
10年后的1994年,当我们把这个事业卖给了我们的事业合伙人之后,我和金就实现了财务自由,当时金是37岁而我则是47岁。我们实现财务自由的过程当中,完全没有仰赖稳定的工作,也不靠政府的补助,更遑论一个塞满股票、债券、基金的退休金账户。
待到有人开始问我们是如何不凭借传统的投资与退休基金却能实现财务上的自由,我和金就知道时机成熟了,是该给我们自己第二次致富机会的时候了。
我们遵循着富勒博士的一项基本原理(所谓基本原理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永远正确、毫无例外的规则)开创一个全新的事业,而今这个事业体叫“富爸爸集团”。
我们所遵循的基本原则是:
我服务的人越多,我的效率就越高。
抱持着服务更多人的信念,金和我开始研发《富爸爸现金流》游戏,同时我也开始动手写《富爸爸穷爸爸》一书。
在我50岁生日当天,也就是1997年4月8日,富爸爸集团正式成立。我们的使命如下:
提升全人类的财务幸福感。
正如我在本书第一章中所说的,金钱的世界正在改变,很不幸的是,数以百万计的民众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化。虽然我们已经获得了财务上的自由,但是我和金之所以会继续创立富爸爸集团,是因为它的企业使命,即希望它能带给人们生命上与财务上的第二次机会。
如今借着在线游戏与移动应用程序(APP),富爸爸集团了解到它又有了第二次机会,一个能借着信息时代新的工具与科技来服务更多人的机会。第二次致富机会最美妙的地方就是你可以主动争取并且拥有第二次机会,而且完全没有次数上的限制。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第二次机会,而不是自怜自艾地抱怨过去的陈年往事。当我们学得越多,我们就更能察觉并体会我们身处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之中,因此当我们决心给自己第二次机会的时候,我们就更有机会获得自己想要的成功。
富勒博士最后一本著作是《劫夺的巨人》( Grunch of Giants )。“Grunch”这个单词是“全球现金大劫案”(Gross Universal Cash Heist)的缩写。
《劫夺的巨人》是在富勒博士1983年去世之后才出版的。这本书是富勒博士首次把焦点放在那些富爸爸也在担心的事物上,特别是我们现行的金融体系是专门为了剽窃民众的财富而设计的。
我在1983年看完《劫夺的巨人》这本书,简直怒不可遏。我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继续从事制造业了。虽然我当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有所行动。我知道的已经太多了,不可能继续保持沉默。富勒博士教导我们要如何预测未来,连我这种程度的人都能预见未来注定要发生的危机。而且危机的源头,就是我们既有的教育体制。
在接下来的几章里,我会详加解释我学到了什么,以及为什么我们现在会面临经济上的重大危机。
这种金钱上的抢夺根本不是最近才发生的,它由来很久了。想要追求第二次致富机会的人们,务必要知道富勒博士所说的“劫夺的巨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同时也要清楚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在你着手创造自己和家人的光明未来时,这一点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