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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附近有名的县城，临海县的夜市还是热闹非凡的，不缺市场和食客。
不过，裴式秘制宫廷鱼毕竟刚开张，行走行人虽来来往往，却少有人停下脚步观望。
裴猛也不慌，对着站在一旁的林雨微微一笑，温声道：“我现在开始做鱼，油烟有些呛人，你和燕燕云云离远点。”
林雨闻言一愣，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裴猛。
裴猛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再想想裴猛如今的所作所为，做生意…
林雨一瞬间有些恍惚，再看看在油烟中目不转睛做鱼的裴猛，如此专注的模样，一滴汗水悄然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他似乎也毫无所觉。
只要偶尔转头，看到林雨在看着他，抱与微微一笑。
这还是那个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赌鬼吗？
林雨突然有些心安，眼睛飘忽不定，裴猛，好像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和以前不一样了。
“呼……”忙碌中的裴猛呼出一口气，将孜然洒上已经半熟的稻草鱼，抹了抹脸上汗，另一只手轻轻扇着扇子，加大火力。
远远的，一股扑鼻的香味已经传了出来。
“有些生疏了，不过多做几次就能找回感觉。”不一会，裴猛就已经做好了两条草鱼。
前世自己虽然也是靠着裴式秘制宫廷鱼发的家，不过成就庞大的商业帝国后，早就不会亲自下场做鱼了。
如今时隔这么长时间，难做起来，难免有些生疏。
“不过，既然上天给我重来一次弥补的机会，那么这一次，自然要比前世做的更好才行！而且……”
裴猛转念一想，看着林雨和两个女儿，目光坚定一闪而过，暗暗握紧了拳头。
裴猛的心里变化，林雨自然是不清楚的，此刻她靠近过来，看着已经盘子上已经做好的两道草鱼，再洒上一些葱绿的葱花，诱人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空间。
“好香啊……”林雨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咽口水，心里嘀咕了几句，“想不到裴猛居然还有这等手艺，平日……”
不待林雨多想，燕燕和云云就拉扯着林雨的衣服，林雨低下头，正好对上了两个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神。
燕燕指了指鱼，嘟着嘴道：“妈妈…鱼…燕燕…”
云云也是一样，拉扯着林雨的衣角，那小眼神出卖了她心里的想法。
“这……”林雨下意识的就看向裴猛。
裴猛微笑着，内心有些欣慰，“吃吧吃吧，想吃多少爸爸都做给你们。”
前世自己无儿无女，若是今生能得到两个女儿的认可，也算能让自己体会下当父亲的成就感了。
想到这，裴猛心里猛然一阵刺疼…都怪自己，若不是前世自己……
顿时，裴猛看向燕燕和云云的眼神更为和蔼。
要说自己前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两个跟着自己受苦的孩子了。
面对燕燕和云云的祈求，林雨却咬咬牙，犹豫着摇头，抚摸着燕燕和云云的脑袋安慰道：“不行。这个是…这个是…爸爸给客人们做的，燕燕云云要是想吃，咱们回家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裴猛微微皱眉，有些不满，“没事的，这么多条，给燕燕和云云先吃不碍事。”
裴猛正想说啥，林雨却伸手指了指摊位边。
裴猛随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正有几个年轻人朝着这里走来，一脸的跃跃欲试，显然，是被做鱼的香味吸引过来的。
生意上门了。
裴猛顿时闭嘴，带着一丝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燕燕和云云。
这两小女儿虽然被林雨给拒绝了，但是也很乖，不哭不闹的点了点头。
“老板，你这鱼好香啊…新开张的？裴式宫廷秘制鱼，真的假的？”
入目是一个年近二十的小伙子，身旁连带着两个同龄的年轻人。
裴猛笑呵呵的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当然是真的，祖上是当初大明皇上朱棣的御厨，连带着好几代都是，这鱼配方，从永乐到宣统，代代相传，皇家里可是赞不绝口的！”
听到裴猛这么一说，那年轻人顿时眼睛一亮，信服了三分。
这年头书籍并非是一般家庭所能拥有的，看着裴猛一身农民装扮，裤腿上还留着有昨晚下田抓鱼留下的淤泥，明显是做不了假的。
却能随口就说出朱棣，永乐，宣统等历史知识，说是祖宗上传下来的配方，并非不可信。
“那…就是这价格…有些贵啊，”这年轻小伙有些犹豫，看了看牌子上的标注。
一斤草鱼都要一块多钱了，在92年，人均工资才多少？自然是感觉有些小贵的，舍不得。
“害，”裴猛一拍手，对年轻人投过去一个眼神，“一分钱一分货嘛，就是这个价的，再说我要是定价低了，说是宫廷秘制，您信嘛？价格嘛确实可能比您自己出买来要贵上一点，但是吃的这就是这个味啊！”
“好像也是这样。”年轻人点了点头。
“而且，”裴猛点了点头，指着牌子上对着年轻人笑道，“这上面不是写了嘛，今日店门刚开张，前十个顾客免单，不花钱。”
那年轻人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赶紧试试。”
牌子上的字他虽然是看到了，但是却没当真，前十个顾客免费，但是你是第几个顾客，不也是由商家来决定吗？就是个商家套路罢了，没想到裴猛这里居然来真的。
“来来来，你们里面坐。”裴猛笑呵呵说道，林雨默默的为三人搬来了板凳。
见状，其他路过的顾客也坐不住了，一个个主动上前交涉。
“老板，我是第几个顾客？还免单不？”一位中年大叔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你是第四个，自然是免单的。”
有了第四个，马上就有了第五个，不一会，十个免单顾客就满了，而到了第十一个顾客的时候，是个小姑娘模样的年轻人。
询问裴猛一番并不免费后，她带着一丝遗憾，本想离开来着。
“卧槽！真他妈的香啊…老板你这手艺绝了啊！”
“不愧是是宫廷秘制，这味道确实没得说。”
里面，一片热火朝天，顾客一片赞不绝口。
小姑娘迟疑了，稳着空气中诱人的鱼香，忍不住又咽下一口口水，摸了摸袖口里的钱包。
“不行，花钱就花钱，试试！”她一咬牙，对着裴猛道：“老板，来一斤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