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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爱情故事

胡倩倩

很多人都纠结于过去的情感无法释怀,而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能把曾经的美好留在心里,默默地感受,浅浅地谈起,又激励着我们前行。其实,失去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那份温暖和美好还在,这个人就不算离开。你要记得他带给你的快乐,记得他给过你的温暖,记得他教会你如何爱与珍惜,要记得是那些悲喜掺杂的过往,让你成为如今温润而又美好的自己。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角落,藏着别人不知道的故事和人,不管时间如何流逝,那些记忆却始终清晰。

那是高二那一年,也是最后一次分班,很幸运,我被分到了重点班,于是我遇到了他。那时什么都不懂,也没有时间去懂,因为课程安排、教学制度都是严格按照河北的衡水中学来的。那时候,只单纯地知道学习,虽然成绩并不理想……只是通过舍友睡前洗漱时的闲谈中了解到他:他是一个学霸,年级稳居前两百名。当时我们同一届的学生有三千多人,理科一千六百多人,前八百名就是稳得一本,前两百名差不多就是稳得211。那时候,我只是单纯地仰慕他,我只是觉得他好厉害,看起来都没有很认真地读书,为什么成绩就是那么好?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怀着好奇和仰慕,我走上了做他的“小迷妹”的道路,但也仅仅是关注着他的成绩。我发现无论是月考还是周考,成绩单上,他都是名列前茅,而我一直徘徊在中下游。

一次调换位置,我们阴差阳错地成了斜前后桌,并且是一个小组。开始,我一直不敢跟他讲话,甚至不敢与他有眼神的接触。他呢,是一个高冷却憨厚的少年,从没见过他跟任何女生嬉闹。当然,我也不例外!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学习和游戏,他跟我讲过最多的话就是:“胡倩倩,六十四篇会背了吗?”每到晚读时间,老师都会安排背诵任务,他就是负责检查我们小组成员的组长。说实话,我特别讨厌背书,尤其是语文的文言文背诵,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期待被检查背诵。我知道自己背书能力超级差,所以我会提前准备好。但是当他看着我背书时,我就会卡壳,舌头打卷,尴尬至极。当然了,在他面前背书的时候,他根本不会看你,因为他眼里只有课文。一遍一遍地重来,他都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只是会很平淡地说一句:“没事,慢慢来,别急,我也不会。”距离近了,我发现他的闪光点越来越多,大概是从他第一次给我讲数学题的那次:“一缕阳光穿透玻璃,散在他的周边,就好像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就连那长而翘的睫毛也跳跃着如金粉似的阳光细末。”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笔尖勾画着题目的重点,嘴中不停着讲解着解题过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听懂了吗?”,可我还沉醉在那如梦的画面当中,他只好无奈地挠挠头,笑着说:“算了算了,我等下把解题过程写给你。”说实话,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我想大概那种感觉就是心动吧。于是,慢慢地我越来越关注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趴在桌子上偷偷地看看他,偶尔会有眼神的碰撞,让我瞬间心跳加速,视线不自然地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脸上的红润却已经出卖了自己。随着次数的增多,眼神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心动持续增加。说不清楚具体喜欢他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他那放肆而纯净的笑,我喜欢他那认真做题的样子,我喜欢他那句“问题不大”的坦然……我真的好像很喜欢他了。

突然有一天,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情况下,他自己找同学换了位置。我有点不知所措,便给他扔了一个纸条,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张纸条似乎是一个“导火索”,也是导致后面所有剧情翻转的重要因素。他成了那个一直关注着我的人,他会在冬天提前帮我接好热水,他会帮我捂热暖宝宝,他会在我不吃饭时送上牛奶和饼干,他会把他刚学会折的小玫瑰花送给我,他会在我没考好时安慰我,他会在下雨时跑到餐厅给我送伞,他会在我上下课的时候默默地陪着我。他所做的一切一切,我很开心又很心疼,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喜欢的人这么残忍?当时我钻牛角尖似的觉得他不应该这个样子,他是我高高在上的“男神”,神圣而不可亵渎,我更是没敢想过他会突然喜欢上我,而当时我们又处在高三的关键阶段。于是,我开始各种拒绝:他接的水,我不喝;他递的暖宝宝,我不接;他叫我,我不理。我用各种冷漠的方式来回应一切他对我的好。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冬天我在学校发烧那次,由于学校诊所的医疗设施有限,不得已请假外出就诊。趁着晚饭时间,我拿了假条出去,一个人拖着病体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没有任何人陪伴。那时是相当无助和孤独!我鼓起勇气,告诉自己不要哭。在诊所等待就诊的时间漫长而又孤独,转头的一瞬间,透过人群看到两个人推门而入,神情很慌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错,他来了,他走到我身边询问着各种情况,那时是真的非常感动又很委屈想哭。但是感动归感动,我依旧用冷漠的方式来对待他。我认为,这样他会回归正轨,安心备战高考,毕竟他很优秀。但是并不是,他开始了夜不归宿,外出上网,上课不在状态,成绩也开始下滑。我既担心又无奈。反反复复,我们就这样一天开心一天不开心地度过了一个不太愉快的高三。

高考成绩下来了,我俩的成绩都不理想,我本想复读,但是家人一直反对,最终不得不妥协。由于高考分数很尴尬,不高不低,报考成了最大的难题。爸妈的观念,就是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当个老师,轻轻松松,无忧无虑。但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学医。爸妈这边对我施压,我对他自然而然也表现出了各种不耐烦。而他还是依旧耐心地帮我讲解报考事项,帮我查找资料等等。却不知,他自己压力也很大,高考失利,面临父母的高期待,他不得不选择复读。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难处,一次一次地表现出冷漠和不耐烦。其实,他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只是想听一句暖心话,但我却始终未说出口。后来,我在大学,他在复读,我们相约福州见。

“承诺再真,终会败给时间;回忆再甜,也抵不过流年。”

我发现在乎一个人就会常常把永远挂在嘴边,似乎说了永远就能够跟在乎的人永远在一起。但到后来才逐渐明白,在人生的旅途中,大部分的人只能陪你一程。人有时候就会后知后觉,当爱你的人,陪在你身边时,你会觉得每一个日子,都细数平凡,也常常对他的好不予回应,直到错过之后,才会想起原来那段时光如此珍贵美好。是啊,我们最终败给了时间。他有了自己新的选择,对我不再耐心,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不甘,还是真正的喜欢。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会盯着一样东西久久地发呆,会因为看到某个熟悉的背影而默默伤心,也曾尝试过删除掉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又会在某一刻重新拾起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发疯似的找回所有与他有关的信息。或许在我的意识中,也曾告诉自己,留不住的不如忘了吧。可是,那刻在心里的名字,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那个人,始终存在。或许是进入他的空间,或许是从他的一条说说里,知道他最新的动态。于是,那颗许久未曾敞开的心,又开始动摇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刻意地去想起,只是喝水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过马路的时候,生病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他的模样,幻想着他现在的样子,然后希望他一切都好。偶尔还是会梦到他,偶尔还是会有联系他现的冲动,也会希望在漫长的余生中,能够与他再次相逢。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现着跟他重逢的画面,记忆瞬间被拉到高三:校禁结束,教室很安静,大多数同学还在休息,从他的旁边路过,看他趴在桌子上睡觉。在他旁边站了一分钟后,就跑去校门卫室那里拿家里送过来的身份证。在跑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他,他一脸没睡醒的懵懂的表情,看到我后瞬间露出微笑。我问他:“你要去干吗?”他说:“来找你啊。校禁结束后,我醒了一抬头发现你不见了,就出来找你了,找了一大圈,我以为你丢了。”他边说边憨笑着挠挠头,真是可爱极了!真想摸摸他的头。无数次地回忆到这个画面,真的很想很想和他相见,了解他近期的情况,再仔细看看他的模样。

可是人海茫茫,说了再见的人,又岂能轻易再相见?听说过一段话,说很多人一辈子只能遇见一次,擦肩而过之后就是杳然一生啊。是啊,如果我们早一点知道人生没有永远,来日并不方长,或许能够对身边的人多一点耐心,对爱我们的人多一点陪伴,能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主动去追随自己的“理想”,那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陌生。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错过的风景,擦肩而过的人,注定只能够属于过去。我们都明白,走过的路,遇见过的人,都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只有及时地遗忘,才能更好地轻装前行。这道理大家都懂,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他复读的一年的时间,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去找他。我很怕,特别特别想去找他,但又怕影响他复习,于是秉着我的“一己之见”,一直没有见到他。我一遍一遍地看我们之前传过的纸条、他写给我的信;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期盼着高考到来,期待着见到他。高考来临,我订好回家的高铁票,满怀兴奋和期待。但在离开的前一天突然通知考试时间更改了,6月8日计算机等级考试,由于要转专业,要求成绩必须要好,更不能挂科,于是,我回家陪考的计划泡汤。我在学校焦急等待他的信息,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我心里大概就有结果了。

他说“时间会冲淡所有的期待”,没错,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的。毕竟一个人的离开并不会让自己的世界停止运转,他有选择离开的权利,我也有选择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要因为一个人把自己变得很糟。或许他带走了一部分的爱、一部分的恨、一部分的想念和一部分的遗憾,但生活还将继续。2018年高考,距离现在已经三年了,每每所到同学们谈起高考,我还是会黯然神伤,还是会选择回避这段经历,还是会说遗憾,很遗憾没有坚持复读,很遗憾没有给他带来快乐,很遗憾我们没有走到一起……

相遇是一瞬间的事,遗忘却是一辈子的事。无论我们的关系如何,他永远是我的白月光,那憨厚的少年,是我最初的梦想。每一个遇见过的人,他们都赋予了我们的人生不同的意义。哪怕分别,我们也不该纠结于那些糟糕的时刻。或许生活就是如此,会拥有,也会失去。经过一年,我成功转了专业,他如愿进入军校,踏上了军旅之程。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虽然我们不再会有交集,但我们都在向前看。关于他的记忆,我不再闭口不谈,不再回避,坦然面对,保留美好。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当你站在时光的尽头,回首来路的时候,你会感恩那些相遇与别离。能够遇见是一种幸运,学会再见,你才能真正地长大!感谢曾经的相遇,让彼此成为现在的自己。我亲爱的少年,希望你一切都好!愿我们都能跨过山海,迈过星河,去迎接更好的自己! B1JD4Mz/btsM5usCPuAc+PGK3ZJu5tKUT5GD8/pRqrATmVIUkIL7zBpLg8OSpK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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