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谷”——为考察做准备:狐狸的脚步——鸟儿的语言——昵称——姑娘们的名字突然变成了音符
在第二次集会时,俱乐部组长带来了诺夫哥罗德州的详细地图。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叫雷索沃的小村子,说他在那里待过一个夏天,建议选择那里作为研究基地。而且,他还说可以把那里作为少年哥伦布们将来宿营的根据地,从那里开始他们的科学和艺术研究工作。
“看,这是圆规。我把圆规的一只脚扎在这个代表雷索沃村的点上,把另一只脚像这样在图上分开三个刻度,也就是实际三公里的距离,”他一边说一边做,“然后用它在图上画一个圆。”
“大家都仔细想一想,对我们来说,在这个半径三公里的圆圈里,一切都是未知的。这就是那片‘新大陆’——我们将要发现的‘美洲’!
“在这个圆圈里有:针叶林——一片很小但奇美的松林;混交林——一小片真正的密林,就像瓦斯涅佐夫 的油画《骑着灰狼的伊凡王子》上画的那样;温基卡河的一小段,河岸的一侧坡度很大,另一侧则很低矮,春天时会被河水淹没;一片供打秋草的草场;当然,还有一片不大的田野,就像诺夫哥罗德其他地方一样;红树林——一片长在沼泽和湿地上的乔木林;非常有意思的普罗尔瓦湖,这湖不大也不深,但湖上有很多林木茂密的岛屿。”
小哥伦布们就怎么给他们将要去的“美洲”——那片被圆圈圈中、他们将要对其展开科学和艺术考察的土地——命名,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看要不这样给它命名——”安德烈拉长了声音若有所思地说,“NZ。”
“这恐怕不妥吧!”尼古拉不满地说,“NZ是军事术语,‘应急储备品’的简称,意思是‘不可动用的储备品’,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地方我们一点儿也不能碰了?”
“也许安德烈想把它叫作‘新西兰’。”女画家西格里得挖苦道。
“不如直接叫它‘非同寻常的奥秘’算了。”雷莫奇卡插嘴道。
“你们得了吧!”安德烈不依不饶,“NZ就是‘新土地’,也就是‘未知的土地’。”
“说得有道理!”俱乐部组长说,“但是我们要做一点小小的改变,把两个字母的位置互换一下,叫它ZN——‘神秘谷’!大家同意吗?”
“通过!”小哥伦布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大家一致做出决定:对“神秘谷”进行全面考察,看看它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为此,首先要做的是,列出“神秘谷”土著居民的详细清单,就是所有在那里生长和生活的植物、飞禽和走兽。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按照这些土著居民的特点和每个人的特长分成三个小组。
鸟类考察组——由雷莫奇卡、安德烈、猎人尼古拉和米罗奇卡组成。
兽类考察组——由利列奇卡和猎人弗拉基米尔组成。
植物考察组——由帕夫卢沙和多拉组成。
最后,还有一个诗画考察组,或者干脆就叫文艺考察组,由女画家西格里得和人称“黄发夜莺”的诗人斯拉夫米尔组成。斯拉夫米尔承诺,他将用一个夏天的时间写一本名为《神秘谷》的诗集,而西格里得将为他创作插画。
作为猎人,尼古拉和弗拉基米尔共同提出了建议:“既然我们绝大多数人的工作都和鸟兽相关,那就应该尽早开始学习,不至于到时候把树林里所有的鸟兽都吓跑。首先,我们应该学习的是‘Foxtrot’。”
“竟然还有这种事!”雷莫奇卡提出了抗议,其余女孩子也纷纷表示支持,“我们才不要学习布基伍基 式的美国舞蹈!”
“不是那样的!”弗拉基米尔急忙解释,“说的不是这个!‘Foxtrot’翻译过来就是‘狐狸的脚步’——狐步。在森林里,要学会保持安静,轻悄悄地走路,高高地抬起腿,看,像这样踩下去,动作不能太突然,就像狐狸一样!否则,森林里的动物就会躲起来,一只鸟兽都见不到。其次,要学习用鸟的语言进行交流。要知道,在林子里大喊大叫或者大声交谈,是绝对禁止的。我建议将鸟的叫声作为我们交流的方式,就像我和尼古拉在林子里打猎时那样。你们听听看!”
说着,弗拉基米尔吹起了口哨,哨声时长时短,他向大家解释这些都是哪些鸟的叫声。
“我们在林子里走路的时候,彼此之间要保持一定距离,以便仔细搜索树林里的目标。为了不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过大,我们要随时和自己左右相邻的人用吹口哨的方式保持联系:‘次——喂!次——喂!’就表示‘我来了!我来了!’
“如果前面的人突然有所发现,就要通知别人:停下来,发现目标,保持静止,以免惊走动物。如果他要去看看前面藏着什么,这时要发出信号:停止前进!用的是䴓(shī)的叫声——断断续续,低沉并带有金属质感的口哨声:‘特唔唭!’
“这时候你要是想弄明白干吗要用‘特唔唭’,干吗要停下来,就要用朱顶雀的叫声吹口哨,听起来像是在问:‘叽——喂——叽——喂唔?叽——喂——叽——喂唔?’
“答话的时候也要注意方法。如果前面是兽类,就要压低声音小声回答:‘呜呜叽!呜叽——呜叽——呜呜叽!’
“如果是鸟类,就要高声回答:‘喂叽——咿叽——咿叽——咿叽!’
“如果有人,就要把音拖长,由低向高吹出这样的调子:‘呋唔——哩特’,就像杓(sháo)鹬(yù)的叫声。
“最后的信号是,当需要旁边的人向自己靠近时,发出‘向我靠拢’的信号!用口哨吹出长笛一般黄鹂的叫声:‘啡唔——哩唔!啡唔——哩唔!’
“这就是全部窍门。”弗拉基米尔总算给大家上完了森林辅导课。
“等一下!”尼古拉说道,“我认为,在林子里活动,免不了要呼喊对方的名字。可是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太长了,为了方便交流,要把它缩短成一个音节,对于动物们来说,听到一个元音,就好像在提醒它们‘注意’!我们就不能再多说话了,因为这时候,虽然它们既不飞,也不跑,但还是会提高警惕,看接下来还有没有其他声音。这就意味着,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要缩短成一个音节,保证我们在林子里行动时,彼此之间打招呼不出差错。”
大家接受了这个建议。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名字改短:“安德烈”改为“安达”,“尼古拉”改为“科尔卡”,“弗拉基米尔”改为“沃夫卡”,“斯拉夫米尔”改为“拉瓦”,“帕夫卢沙”改为“帕夫”!当帕夫卢沙终于说完“帕夫”这两个字的时候,大家都乐了。因为他一向反应比别人慢,说话从来没有利索过,总是思考半天才慢慢地说出来,跟他交谈的人得时刻紧绷着神经。
当轮到给姑娘们起名字时,沃夫卡突然嚷嚷起来:“兔子兄弟们 !快瞧瞧,我首先发现了什么样的‘美洲’!”说完,他指着姑娘们,“你们——所有的姑娘,现在全把名字改为音符吧:‘多拉’——‘哆’,‘雷莫奇卡’——‘ ’,‘米罗奇卡’——‘咪’。”
“那我就是‘拉’。”利列奇卡接着说。
“我就是‘西’!”女画家西格里得也表示同意。
“那俱乐部组长的名字得有两个音节,”安达建议,“用名字和父名 ,这也是出于尊敬。就叫他‘塔里·金’吧,大家同意吗?”
然后,大家便开始了对“狐步”和“鸟语”的训练。
俱乐部简直变成了一所小型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