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dì 六 liù 章 zhānɡ

【原文】

孟 mènɡ 子 zǐ 见 jiàn 梁 liánɡ 襄 xiānɡ 王 ^① wánɡ ， 出 chū ， 语 yù 人 rén 曰 ^② yuē ： “ 望 wànɡ 之 zhī 不 bú 似 shì 人 rén 君 jūn , 就 jiù 之 zhī 而 ér 不 bú 见 jiàn 所 suǒ 畏 wèi 焉 yān 。 卒 cù 然 rán 问 wèn 曰 ^③ yuē ： ‘ 天 tiān 下 xià 恶 wū 乎 hū 定 ^④ dìnɡ ？ ’ 吾 wú 对 duì 曰 yuē ： ‘ 定 dìnɡ 于 yú 一 yī 。’”

【注释】

①梁襄王：即魏襄王，名嗣，魏惠王的儿子，公元前 318 年~前 296 年在位，襄是他死后的谥号。

②语：告诉。

③卒：通“猝”(cù），突然。

④恶乎：怎样，如何。

【译文】

孟子见到梁襄王，出来之后，告诉别人说：“远看上去不像君主的样子，走近他面前则觉察不出能使人敬畏的地方。见了我后，突然问道：‘天下要怎样才能安定呢？’我回答说：‘统一才能安定。’”

【原文】

“ ‘ 孰 shú 能 nénɡ 一 yī 之 zhī ？ ’ 对 duì 曰 yuē ： ‘ 不 bú 嗜 shì 杀 shā 人 rén 者 zhě 能 nénɡ 一 yī 之 zhī 。’”

“ ‘ 孰 shú 能 nénɡ 与 yǔ 之 ^⑤ zhī ？ ’ 对 duì 曰 yuē ： ‘ 天 tiān 下 xià 莫 mò 不 bù 与 yǔ 也 yě 。 王 wánɡ 知 zhī 夫 fú 苗 miáo 乎 hū ？ 七 qī 八 bā 月 yuè 之 zhī 间 jiān 旱 hàn , 则 zé 苗 miáo 槁 ɡǎo 矣 yǐ 。 天 tiān 油 yóu 然 rán 作 zuò 云 yún , 沛 pèi 然 rán 下 xià 雨 yǔ ， 则 zé 苗 miáo 浡 bó 然 rán 兴 xīnɡ 之 zhī 矣 ^⑥ yǐ 。 其 qí 如 rú 是 shì ， 孰 shú 能 nénɡ 御 yù 之 zhī ？ 今 jīn 夫 fú 天 tiān 下 xià 之 zhī 人 rén 牧 ^⑦ mù ， 未 wèi 有 yǒu 不 bú 嗜 shì 杀 shā 人 rén 者 zhě 也 yě 。 如 rú 有 yǒu 不 bú 嗜 shì 杀 shā 人 rén 者 zhě ， 则 zé 天 tiān 下 xià 之 zhī 民 mín 皆 jiē 引 yǐn 领 lǐnɡ 而 ér 望 wànɡ 之 zhī 矣 yǐ ⑧ 。 诚 chénɡ 如 rú 是 shì 也 yě ， 民 mín 归 ɡuī 之 zhī ， 由 yóu 水 shuǐ 之 zhī 就 jiù 下 ^⑨ xià ， 沛 pèi 然 rán 谁 shéi 能 nénɡ 御 yù 之 zhī ？’”

【注释】

⑤与：此处为“归顺”之意。

⑥浡然：蓬蓬勃勃生长的样子。

⑦人牧：管理百姓的人，指人君。牧，牧养，引申为管理。

⑧引领：伸长脖子。领，即脖子。

⑨由：通“犹”，好像。

【译文】

“他又问道：‘谁能统一天下呢？’我对他说：‘不喜好杀人的国君就能统一天下。’”

“他再问道：‘谁会来归顺他呢？’我再回答：‘天下没有哪个不归顺他的。大王知道禾苗生长的情况吗？当七八月间一遇上干旱，禾苗就会枯萎。一旦天上布满乌云，下了滂沱大雨时，禾苗就又蓬勃地挺立起来了。要是像这样，什么力量能遏止它生长呢？现在世上那些做国君的人，没有不喜好杀人的，如若有不喜好杀人的，那天下的老百姓，就都会伸长脖子来盼望他了。真能如此，老百姓归顺他，就好比水往低处流，汹涌澎湃，有谁能阻挡得了它们呢？’” YOjZ7ObiNYQa4dv9VODGUqZakOjZPHbsLJCegXPXyxflQ4AwzxgD0qkmvYoS5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