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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制定的核心困境:表象比实质更受欢迎

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在一个现代的、由公众舆论驱动的民主政体中,政策制定的核心困境在于,短期内体现出的表象往往比实质更受欢迎。但从长期来看,实质则比表象重要得多。在涉及重要的公共政策议题时,经济公平的重要性最终会浮出水面,而政界人士精心的包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淡忘。即使只是在潜意识里,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意识到健全政策的好处,以及由失败政策带来的代价和痛苦。投票时,他们会表达自己的喜好或不满。也许这就是林肯所说的,你不可能永远愚弄所有人。

对于互联网时代的大多数政界人士来说,林肯式的长期视野似乎需要过于漫长的等待。但很多时候,表象让步于实质的速度比预期来得快。

奥巴马第一届政府在医疗服务会议上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完善游说话术、布局国会战略、安抚各种利益集团(或者至少请它们保持中立)、挑选政策宣布的时机等,所有这些都是政治上的惯用手段。因为这些努力,尽管方案被大幅修改,但医改方案最终勉强获得了国会批准(多亏了众议院民主党议长南希·佩洛西)。可惜的是,该法案一生效就不受人待见,而且恶评如潮的政府医保网站帮了不少倒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医保系统让公众对奥巴马医改爱恨交织。

到2016年大选时,这项改革被证明利大于弊。特朗普赢得选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很容易被想到的是贸易和移民政策。废除奥巴马医改计划也是特朗普的竞选承诺之一,且将以“伟大的方案”取而代之。然而,特朗普和他的共和党人遇到的阻力让他们感到意外,奥巴马医改计划“突然”很受欢迎。他们在2017年几次试图废除并取代该法案时接连失败。

因此,解决政治短视的可行办法之一是,给政治“专家”戴上矫正眼镜,他们必须学会将视野扩展到下一届总统选举的时间,而不仅仅是下一次新闻广播时间。随着视野的拉长,他们会自然而然地更重视问题的本质,而不是那些热点的表象。

他们会这么做吗?要记住,政治领袖往往是实干家。如果让他们仅仅耐心地等待四年,他们会如坐针毡。一旦这种远视给人留下对眼前事务漫不经心的印象,选民会很不满。毕竟,每周的民意调查、每晚的新闻广播、推特上昼夜不停的批评,还有中期选举,都要逐一应付。好在对长期经济结果的高度关注,并不是减少采取短期政治行动的理由。事实上,美国政治舞台的无情使这两者并不冲突。

三个明显的事实使任何政府的“政策期”都缩短到18个月左右。首先,国会的效率很低。除了极少数情况以外,一项重要的政策提案如果在总统就职之后的12~18个月内还没有从白宫里提交出来,那么通过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在那之后,中期选举的到来标志着政治愚昧期的开始,也标志着严肃认真的政策阶段大概率的结束。当然,在中期选举之后一直都还是总统执政。其次,一旦重要的经济政策被制定成法律,贯彻实施总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最后,这些政策实施后,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对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结果发人深省。宪法赋予每一位新当选的总统4年任期,然而,他实际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来制定其核心的经济议程(之后最多有些微调)。在那之后,自然的政治节奏占了上风,立法窗口开始关闭。所以只有12~18个月的工作时间,足以让人心急如焚。

资深政界人士敏锐地意识到采取行动的紧迫性。但行动的时候,他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当前决定对未来的影响上。不管用经济标准还是政治标准来衡量,政策决定的最终影响将比当下的表象重要得多。在政治和经济两个领域,行动都比语言的效果更持久,或许这就是凯恩斯宣称的思想统治世界吧。 eU4dbuEH8RoioS8xbtJsOZTkzgigemofII/KFhNq2+pjiMMsf52zDo7l6/TrUx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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