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科技对于刑事侦察破案工作正在起着无以替代的作用。王鸿烈当天就把通过管区派出所民警协助从犯罪嫌疑人宫庆床上获得的几缕阴毛小心翼翼的送到市公安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进行有关技术鉴定。仅用一天的时间,鉴定结果就出来了。鉴定结果证明,这些阴毛确系被害人、金龙酒店打工妹姜惠身上的阴毛。这一结果自然使我们的王鸿烈感到非常高兴,因为这无疑可以证明,这个赫赫有名的宫庆基本上是这桩案子的当事人了,否则,一个与其素不相识的打工妹身上的阴物怎么能自已跑到这位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的床上呢?
按照当前公安机关实行探组搭挡制的改革要求,王鸿烈所在公安局也实行了这一多少带有些西方刑事侦察工作色彩的机制。按照分工,他和张健为一个探组。按照规定,他可以不把有关重大刑事案情向探组以及刑警队其它无关人士进行通报,但他应该向他的搭挡张健说明情况。而当他和张健说明了自已已经掌握了宫庆的这一有效证据之后,张健又高兴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动手去抓宫庆。
“不行,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王鸿烈说。
“还计议个啥?这个鉴定结果就完全可以做为死证把这个宫庆送上法庭了。”张健有些不服气地说。
王鸿烈不能不承认张健说得有道理,如果对于一般的刑事犯罪分子,这一证据就可以做为其犯罪的证据了,而且刑事诉讼方面有这方面的解释:对于一些重大刑事案件,在其证据基本确凿的情况下可以向有关法律机关进行起诉,不许以追究其它细枝末节为由故意延宕对犯罪嫌疑人的起诉时间。但是,对于这桩案子,王鸿烈感到还是越稳妥越好,必须把那些十分充分的证据全部拿出来才行,因为说到底了还是因为这个犯罪嫌疑人不同于一般的人,弄不好就会出差错,这一点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当然对于刚到刑警队工作不久的张健来说,他的这一举动,王鸿烈并不认为是他在业务技能还欠火候,而且他反而认为,张健这样做,非常有利于破案工作,能够抓住时机,按部就班、有板有眼的工作方法在其它一些行业也许是最佳工作方法,最得领导者的赞赏,但在刑事侦察工作上不行,这样做往往是贻误战机的开始。破案如救火,有些时候是不容许你坐下来认真的进行什么细致如微的思考的,它需要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最机智的办法,那怕是带有一些莽撞色彩的办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们应把宫庆涉嫌犯罪的所有证据全部获取到才能对他下手,否则,我们可能最后就要手捧着个刺猬,打打不得,扔扔不得,最后落得个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臊。”王鸿烈说。
张健想了想,虽然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探长因何对一个已经十分明显的案子这样优柔寡断,但他凭着对自已的探长在破案上的非凡能力便认为王鸿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去追思为什么还不动手抓宫庆了,而把主要思想用在了该如果进一步获得宫庆的其它犯罪证据上来了。
张健绞尽脑汁的进行了一番思索后,还是有些失望的看了看他的探长。王鸿烈见此,便又说:“如果对于别的什么犯罪嫌疑人,我们很容易再搞到其犯罪证据,比如可以从我们已经在被害人身上提取的犯罪分子所留下的精液上工作,凭着现有的宫庆有重大刑事嫌疑这一点,先对其进行刑事拘留审查,强行提取其精液做为其犯罪证据,如果宫庆体内的精液与被害人体内所残留的男性精液相吻合,就可以更加充分的证明宫庆就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无疑了。但是,我们眼下还不能这样做,还是那个原则,在没有获得其充分的犯罪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绝不可以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张健听到这儿先是一拍大腿,怪自已怎么没有想起从精液上作文章来。而后又开始按照探长的思路想了下去。
“我们可以不把宫庆抓来对其强行提取精液嘛!”张健想了想后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提取到他的精液呢?”王鸿烈反诘。
“你让我想想,我会有办法的。”
张健嘴上说让我想想,而实际他的心里早已想好该如何搞到这一至关重要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