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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艺术生命

1608至1612年是莎士比亚创作的最后一个时期。莎士比亚后期的作品从风格上与前期作品迥然不同,它脱离了现实生活,有一定的传奇性质。所以在文学批评中,一向把它们叫作“传奇剧”。它们把我们从阴暗愁惨的血腥的悲剧现实中,一下带到阳光灿烂、春光明媚的天地里来。作者又恢复了年轻时活泼愉快的心情,精雕细琢地描写他心中的理想世界,人间又充满着美好、和谐和幸福,然而,这一世界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这一变化,正反映了作者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不可弥合的距离,也就是人文主义者所无法解决的生活中尖锐复杂的矛盾,社会性质决定了他们在残酷的阶级斗争面前无能为力,只得用浪漫主义的手法,把自己的理想化为奇妙幻境中的空中楼阁,在幻想中寄托自己的希望,给人类的远景描绘出一幅美丽的图画。作者通过《暴风雨》中米兰达的口,对这个乌托邦式的理想世界赞叹说:

《暴风雨》中出现的就是这样一个幻想的世界,有着魔术般的魅力,但正如别林斯基所说,它并“不是隐没在某种没有内容的形式或者某种没有形式的内容里面,而是出现在轮廓异常鲜明,外表十分确定的形式和形象之中”。它的幻想并不是海阔天空,而是牢牢扎根在人间。从它的象征意义和寓言性质来看,都可以说明这一点。普洛斯彼罗并不是什么法师、魔术家,而是一个真正的学者、科学家。他的所谓的法术,也不过是他的研究所得,是他的知识、学问、对自然法则和客观规律的掌握而已。

《暴风雨》作为莎士比亚的收山之作,在收场诗里表现出来,他向观众告别,明确表示要退出舞台,要求给他“以自由”,让他“重返故乡”安度晚年。在这最后一部作品里,他也把自己对生活的观察作了总结,如同写下自己的遗嘱似的。在他的时代里,生活被不合理的制度歪曲了,人们的灵魂受到了腐蚀,受到了创伤,好人受气,坏人得逞,但他希望这只是历史过程中一场短短的噩梦而已。“暴风雨”的轰响将惊醒这可怕的噩梦,“暴风雨”将冲刷这污浊的大地,“暴风雨”将带来一个新鲜的、干净的、美好的世界,莎士比亚衷心希望年轻一代,要以米兰和腓迪南为榜样,争取创造一个全新的美好的世界,使自己和他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算计起来莎士比亚总共在戏院度过了25年的时光,1612年,他回到了故乡斯特拉福颐养天年,未过上几年清静的生活,他的最后时刻就意想不到地到来了。他在1616年3月间写遗嘱时,“健康和记忆还很不错”。在遗嘱中他把财产分赠给亲友,当然在斯特拉福和伦敦的大部分财产都归于苏珊娜。遗嘱中规定把家中第二个最好的床给他的孀妇哈雪薇,对这点很多人怀疑是不是莎士比亚对他妻子的嘲弄,或者关系不好,但更多的人认为这正是他对她的爱的表示,因为这第二张好床是他们结婚时用的床。至于第一张最好最大的床,有的说是给苏珊娜夫妇留着,也有的说,像在他这样人的家里,习惯上是把最好的床留给客人用的。如果把它遗赠给自己的妻子,那不就把她看做外人了?遗嘱里还提到他的剧团的伙伴们:“约翰·海明、理查·倍伯奇和亨利·康德尔,一人26镑8便士,给他们每人买一枚戒指。”在遗嘱中他还写上“希望和坚定地相信,我的灵魂将被派为永恒生命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的生命将是不朽的。1616年4月23日,正是他第52个生日那天,莎士比亚在斯特拉福镇与世长辞。

他的坟墓被安排在教堂里圣坛下面一个显眼的地方,这倒不是因为他在文学上的卓越成就,而是因为他对当地公益事业作出了贡献。对可悲命运有几分讥刺意味的是,竖在他坟墓上的一块宽大的石碑——现在是访问这个小教堂的千千万万人的崇拜目标——刻着如下的碑文:

好朋友,请你看在耶稣情面,

不要挖掘安葬在这里的尸骨!

我诅咒,动我尸骨者受天谴,

我祝福,不动我墓者天赐福。

在这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的墓碑上面,这拙劣的诗文,无疑是为了警告某些愚蠢的教堂司事们,惟恐他们挖空这个坟墓,把这个光荣的地方腾给出价更高的人。据说为保证永不移动,莎士比亚除了用这一诅咒外,还采取了深葬在地下17英尺处的实际措施。

这一拙劣碑文,是莎士比亚本人的意愿,还是命运开的玩笑,抑或是不幸而言中?他曾通过哈姆莱特的口说过这样的话:“宁可在死后得到一首恶劣的墓铭,也不要在生前受他们(戏子)一场刻毒的讥讽。”它还给几百年后带来了误解和麻烦,有些人真想打开他的坟墓,看一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莎士比亚一生创作了大量作品,共有2首长诗、4首杂诗,154首十四行诗和37个剧本。如果把过去有争议而现在通过科学手段证明确是他写的《托玛斯·摩尔》也算进去,那就是38个剧本了,这是人类一笔最可宝贵的财富。但是在他生前,虽然受到人们欢迎,而作为演员作家,却并未享受到多大荣誉。死后,他一直沉睡了150多年,默默无闻。18世纪中叶,才有人去凭吊他,那是由于著名演员加里克提倡的结果。到这时,也只有少数学者开始对他进行研究。几乎又沉默了一个世纪,到19世纪中叶,人们才对他狂热起来,他才成为最伟大的剧作家、大文豪、大诗人。而世界性的一门热门科学——莎学,也由此形成。可是与这幸运的同时,却又产生了一种不幸,盛名之下,引起不少人对他的怀疑、否定,甚至贬辱。但这些只不过是学者们的无聊的谬说,耸人听闻而已。面对这些无聊的言论,马克思与恩格斯给予了最严厉的回击,保全了莎士比亚留给人类的珍贵遗产与骄傲,按大戏剧家本·琼生的话说,莎士比亚是“时代的灵魂,不属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所有世纪”。 ITtugOdRvB3lFVgas9Ax/tpnVxMxuLp0EMtVtszFxhmK9pbdTJm6JzTfUOjmpI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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