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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进驻西京

岳飞聆听了宗泽最后的心声,他率领毕进等部将,随同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闾勍,于建炎二年七月十五日进驻西京河南府,负责保护北宋的皇陵。这是宗泽生前的既定部署。

闾勍是班直出身,有膂力,善骑射。随着北宋亡国,三衙制度已成空名。闾勍镇守东京开封府,只是为不敢回京的宋高宗装潢门面,其实已不能行使侍卫步军司长官原有的职权。然而他作为宗泽麾下的第一等武将和得力助手,还是恪尽己责的。

西京河南府即今洛阳,是著名的古都,宋代中原地区最秀丽的花园城市,其园林的精美,牡丹的繁富,驰誉全国。但是,在不到三年时间里,金军三次攻入洛阳城,将当地很多居民驱掠到黄河以北,并且纵火焚城。岳飞早就向往观瞻洛阳,然而西京城却已面目全非,到处是残烬断瓦,颓垣败屋,“地近蓬蒿堆白骨,巷无人迹长苍苔”。这座比开封更大的城市,简直丧失了防守的价值,也难于防守。北宋的东、西、南、北四京先后经受战祸,而以西京河南府的破坏最为酷烈。

八月,闾勍命岳飞去汜水关御敌。汜水关是西京河南府的前卫,河东的金军两次南下,都经由此关。因建炎元年冬的作战,岳飞已对此地的地形等情况相当熟悉。当宋金两军对阵时,敌方一员骁将往来驰突。岳飞跃马左射,只发一箭,此人立时毙命。宋军乘机攻击,杀退了金军。岳飞又奉命屯军汜水县东的竹芦渡,同敌军对峙。因为军粮接济的困难,他和军士们都忍饥作战。岳飞派三百名精兵埋伏山下,到深更半夜,每名兵士手持两大束柴草作火炬。一时之间,火光烛天,敌人以为宋方大军前来增援,便慌忙撤退。岳飞率部兵追击,又取得胜利。他以奇功转武功郎,升至诸司副使的最高一阶,但仍为从七品。他自贬官秉义郎后,经几次升迁,至此方超过张所借补的武经郎的官阶。

大约到建炎二年岁末,岳飞奉东京留守司的命令,须返回开封。闾勍对这个二十六岁的青年统制极有好感,却又无计挽留。最后,他还是将岳飞属下赵宏等十个能征惯战的使臣(八九品的小武官)留下,算是向岳飞借用。 iN0fWfO3rZw7aY4uNhRD2M5Xp2Q1pc8xspzHKmTE2g0OIV7QvLRBWX9/nTldNS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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