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勉强还可以
算得上是一件事,就在于
从性质上讲,心里已被魔鬼
推过磨的人绝不会想到
天这么冷,一个人其实可以邀请
一只喜鹊到诗歌中来做客;
一时的冲动里也可以有
完美的天机;不必泄露半点,
却促进了冬天的领悟。至于
你是不是诗的主人,
可以放到神秘的对等性里慢慢妥协;
观感起来,它是偶然栖落到
树枝上的喜鹊,你是偶然从树底下
走过的路人:这里面,
至少有一个共同的节拍
来自大地之歌中命运的颤音;
很微弱,却再也无法忽略;
至少,这一次不算例外——
偶然的喜鹊决定了诗的偶然。
偶然的诗则试图确定一次记忆的蜕变——
在其中,词语的磨损显然
比时光的磨损更难预料,
也更残酷。但假如这样的邀请
从未发出过,你又如何知道
一直将我们卷入人的改造的诗里
是否真的存在着一个空间:
空气新鲜得像心灵的氛围,
内部的光线已美丽到
足以照亮一只真实的喜鹊
可以毫无理由地,飞进飞出。
2020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