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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碧绿的巴西
正紧贴着它簇生的弓形长叶
展现在你的眼前。甚至黎明的线条，
也因它的波状叶缘而变得分外清晰。
常绿乔木，据说在亚马孙腹地，
它的身高看上去像七米高的巨人；
但为了顾及你没去过里约热内卢，
它宁愿变成安静的小矮人，
将自己缩小在大花盆里
守护着你的生活中不时
冒出的热带潜意识。你不会忽视
它的耐旱性；是的，完全没有
必要争论，人只需尊重
这样的事实：它的光泽
即生活的光泽；它的呼吁里
包含对一个粗线条男人的
细心的改变。先从学会浇水开始，
你必须对得起它的迁徙，对得起它的委屈，
对得起它的暗示；光知道
什么情况下将它浇透，还不够——
给它浇水的同时，你本人
也正被看不见的水浇灌着。
面对面时，光端详，也是不够的；
如果真的存在超越的可能，
你的轮回就会清晰在它的化身中。
你还要懂得在不动声色的战栗中
发明一种亲切，就如同
从观察土壤表层的湿度中
你必须学会判断：你对它的关心
更多的，是出于神秘的天真，
而非建立在它对你的依赖之上。
2020年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