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戴芸娇把苏谨安置在欢乐窝,还请了大夫为他治病,殷勤得叫众姐妹偷着乐,都觉得这个帮主姐姐口是心非。
众姐妹都知道了她们夫妻之间的故事,私下里也有议论,但是都觉得苏谨的为人并不坏,也希望姐姐能得到幸福。
戴芸娇道:“你们不知道,我也想原谅他,但是一想到他那臭脾气,就……就想到气死了的公公婆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毛家燕看看姐妹,她很理解姐姐的心情,一时竟然无言以劝。
众姐妹也是默默无语,知道这对夫妻生来是冤家,心结还得她们自己解。
戴芸娇起身道:“把他留在这里养伤好了,我去那濠州走一遭。去看看我那结拜妹妹司徒秋月。”她其实是借口,这是要逃避,不想面对苏谨。
夫妻两个又没有深仇大恨,这又何苦呢?
……
司徒秋月是何许人?
她正是濠州西街里一个卖豆腐的姑娘。人称豆腐西施!
濠州也就是今日安徽的凤阳。
元至正十一年(公元1352年 ),正月十一日,定远县土豪郭子兴联合孙德崖等人起兵,数万百姓起而响应。
郭子兴聚众烧香,成为当地的首领。
这一年,老乡朱元璋,也就是朱重八,参加明教,跟着郭子兴起义了。老乡徐达这时已在军中建立了一点战功。
继续讲司徒秋月的故事,这一年的立春,某一日,晴,有雾。
外边的乱世,似乎并不影响司徒秋月卖豆腐。
榆树村村头,一座占地四亩的四合院里,鸡犬相和,这就是司徒秋月和母亲司徒杨氏的家。
早晨,鸡叫第一遍,她就起床梳洗,去豆腐房里磨豆浆了;鸡叫第二遍,豆浆渣已经煮开了,正在用滤帕分离桨渣;天方亮时,豆腐已经压制好了,正一方一方的放上一架板车里。
等这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满意的关上豆腐房的大门。
母亲司徒杨氏正在厨房做朝饭,她进去告说一声,拿几块炸豆腐就吃。
司徒杨氏起身道:“吃些米饭再去不迟呀!你尽吃豆腐,若何使得?”
司徒秋月笑笑,回身便拉着板车出发了。
司徒杨氏慈爱一笑,“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豆腐呐!卖豆腐呐!”司徒秋月一边拉车一边吆喝,“又白又嫩的豆腐!”
喧哗的集市上,人头涌动,摆摊做生意的人正忙着。因为做得是早市生意,所以会有那么多的烦琐事忙活。
“麻叔早!”司徒秋月微笑着打招呼。
那个卖簸箕的麻叔,也笑着点头,“秋月卖豆腐来了。”
“哎!”司徒秋月在自己的摊位上忙活起来,见人就招呼,“李婆婆早!”
旁边的李婆婆是卖布的,笑眯眯道:“秋月,记得给我留一块豆腐啊!”
“好呐!”司徒秋月点了点头,笑着吆喝起来,“豆腐,卖豆腐呐!”她的生意很兴旺,前来买豆腐的人络绎不绝。
“秋月姐,卖豆腐呐!”张老三带着四个泼皮无赖过来了,“认识认识,这是我们的彪哥,徐州来的,请多关照关照。”
张老三的三个手下狐假虎威的赶着人群,“让开,让开。”“让开,别要挡住彪哥的道儿。”
张老三献媚道:“彪哥,你请!”
围着秋月的顾客们,连忙让开道,他们不是怕喽啰,而是惧怕这个人。
彪哥的面目生得有些门神样,是那种三大五粗胚子。高大威猛的身板往司徒秋月面前一站,眼前这个女娃子便娇小得实在是不忍目睹。
司徒秋月就知道这事情逃避不了,张老三上回在自己手里吃了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逮住眼前机会,他定要狐假虎威一番,一雪前耻。这女子也不是个怕事的主,立时笑脸相迎,道:“哟!是彪哥呀!贵客呀!”突然出手,打了张老三一巴掌,“你小子,就是不长记性,忘记了我上回说的话了吗?”
当着兄弟的面,自己的兄弟还受了欺负,彪哥的面子如何挂得住?立时干咳一声,低声喝道:“干什么呢?你这泼妇干什么呢?”
张老三一不留神,就被打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抱着彪哥,努力的稳住了身子,也是面上挂不住了,跳脚咆哮道:“你这个臭婆娘,上回的账还没有跟你算呢!今天正好了,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司徒秋月拍手笑道:“好呀!张老三,我们正经的做生意,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无缘无故的养你这些,一个二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收什么保护费?一个个孔武有力的混球,自己不思长进,就知道敲诈大叔大婶的血汗钱,你们还知不知道羞耻呀?”
彪哥恶狠狠挥手道:“我们收保护费,就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今天,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耍赖,乖乖的孝敬大爷们。”
由于经不住这些流氓恶棍的恐吓,麻叔准备拿钱递过去。
司徒秋月一把拉住麻叔,踏前一步,娇喝道:“麻叔,官税已经够我们交了,我们凭什么还要供养这一群无赖?”转头道:“彪哥是吧?新来的,你记住了,我叫司徒秋月。从今儿起,在这条街上,再让我看见你们胡作非为,留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彪哥咆哮道:“臭婆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与彪哥作对,找死吗!”
李婆婆害怕这闺女不知天高地厚,无辜受了这混混的伤害,连忙拉拉司徒秋月道:“闺女,这条汉子孔武有力,不要吃了眼前亏才好,我们就给他们一些钱消灾吧。”
司徒秋月轻声细语道:“婆婆,不行的呀,纵容这些无赖,那是助纣为虐。”拿了案台上的豆腐刀,突然前进一步,下足就踏上彪哥的脚面,笑嘻嘻的理理头发,“彪哥,你说是不是呀?”
彪哥突然感觉,一股钻心的痛,由趾头传上来。他想抽出来,却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犹如与她粘着一般,不由得脸色剧变,恶胆横生起,举簸箕一般的大手就是一巴掌打向司徒秋月的脸,“臭丫头,你这是自己找死!”
司徒秋月知道,要想善了,必须训贼先训王。这几个流氓之中,就数彪哥有些威力,其余的都是脓包。眼见彪哥大动肝火,一巴掌打得虎虎有声。只要这人一怒,事情就好办了,她要的就是这效果,立刻斜身避过锋芒,顺着巴掌来势施展粘连的功夫,举手一带一引,便使得这汉子的巴掌伤不着自己。
彪哥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一巴掌使出来,刚猛得足可以打死一头牛。可是到了司徒秋月这里,巴掌落了空不说,还被司徒秋月一脚拌得扑跌在地,跟乖乖的跪着一般无二。
司徒秋月提起脚来,踏在彪哥的虎背上,手里耍着豆腐刀,飞速转起来,犹如小孩玩的风车一般,“彪哥怎么行这样大的礼呀?嗯,嗯,好!我知道了,你这是知错能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才是男子汉,这才乖嘛!”
彪哥被司徒秋月一脚踏下,立时感觉背上犹如压着一座泰山似的,几次用力动弹,怎知道徒劳无功,不由气恼的嚎叫道:“臭婆娘!你使的是什么妖法啊?快把大爷放了,再好好的打斗过。”
司徒秋月微微一笑,脚下稍微一用力,和风细雨道:“彪哥,这是怎么说话呢?你不是甘心情愿悔过吗?还是小女子手段小了,不够以理服人?”
彪哥好似听见了自己的背脊骨传来咔咔咔的声音,就快要断了,那个痛楚可真不是人受的啊,顿时亡魂乱窜,才知道害怕是这么一回事。脸色巨变,惨叫一声,汗水和眼泪就在他的脸上画起地图来了。连忙酱紫着脸色告饶道:“女英雄,秋月姐,你老人家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这就回去关照弟兄们,叫他们都改邪归正!改邪归正!”
司徒秋月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便抬足道:“是吗!男子汉,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食言才好。”
彪哥翻爬起来,那样儿,屈似斗败的公鸡。连连点头,“不敢,不敢了!”
司徒秋月一边挥手,一边耍着刀,“滚吧!”
彪哥又吃了一吓,还以为这女子要拿刀削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待定。
张老三本来仗着有他的新大哥壮胆,企图再次欺负司徒秋月,没有想到又吃这个亏了。真看不出来,笑嘻嘻的一个柔弱女子,居然会如此强悍!瞎眼了!有眼不识荆山玉啊!
司徒秋月微笑着,一如话家常似的,道:“张老三,你现在有长点记性了吗?在这条街上,只要有我司徒秋月在一天,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是是,大姐大。”“我们知道错了。”“大姐大,我们知道错了,再不敢了。”“大姐大,我们走了。”四个人连忙扶起彪哥,连滚带爬的走了。
眼见地痞流氓狼狈而去,围观的乡邻立时热烈的鼓起掌来,都赞司徒秋月真是巾帼英雄。
司徒秋月欢喜的连连抱拳道:“谢谢!谢谢!谢谢大家捧场!”
继续卖豆腐做生意,刚才的事,在她看来,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司徒秋月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热心肠的女人。
打听一下,她的功夫是跟谁学的?你想呀!一个做豆腐的,干的都是力气活。没有百来斤的力气,这些事你想都别想做?
司徒秋月大力的功夫,是积年累月练出来的,与人过招的技巧,却是她顿悟出来的。
天下有两种人,除了蠢人就是聪明人。她却是第三种,有悟性的好人。
由于司徒秋月的人缘极好,加上她今次又为街坊,赶走了这些地痞流氓,能得到大家的关照,也是那投桃报李的常情。她做的豆腐很快就卖完了。
收拾摊子时,还有一些没有买到豆腐,依依不舍的离开,倒叫她为好生难了,“谢谢各位关照!今天豆腐做得少了,实在不好意思,明天请早呀。”
李婆婆拿着一块豆腐,慈祥的笑道:“闺女,收摊了!回家去,叫你母亲到我家来坐一下,老婆子有些话要对大妹子唠唠。”
司徒秋月笑着挥手道:“好呐!”拉着板车,咕噜噜的就走了。
街坊赞誉之言不断传来,都说秋月好!
秋月听了满心欢喜,一路笑到家中。
母亲正在厨房做午饭。
司徒秋月到得家中,在院落里放下板车,却是一群猫啊狗啊的围着撒欢,鸡喔喔鸭嘎嘎的排着队,伸着脖子眼睛眨呀眨的。
连小动物都喜欢这女子,足见这女子的心灵是多么的美好了。
司徒秋月呼唤道:“母亲,我回来了!”
司徒杨氏出门道:“闺女,今次收摊早了!快洗手,准备开饭了。”
司徒秋月在水井边,打水洗手道:“母亲,这些小家伙没有喂吗?”
司徒杨氏笑道:“我哪里不曾喂了。定是见到你回家,它们就早早的出来欢迎你了。”
母女二人进得堂屋,但见眼前一桌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定是美味。不过都是豆腐,什么‘麻婆豆腐’、什么‘豆腐脑’、什么‘豆腐炒肉丁’再加上一个‘豆腐菠菜蛋汤’。呵呵,摆明了就是一桌豆腐的传说。
司徒秋月一边盛饭一边笑道:“母亲,我们家什么都缺,就是少不了的豆腐吃。”
司徒杨氏打她一筷子,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街坊都叫你豆腐西施,不吃豆腐,我们娘儿两还能吃什么?还有一事,我女儿至今未有婆家,仔细想想,定是他们叫错了,我的女儿不是豆腐西施,应该叫豆腐钟馗才是。”
司徒秋月撒娇道:“母亲,您老人家怎么又扯到这事上来了。”
司徒杨氏慈爱的苛责道:“又撒娇了不是!每说这事,你都有理由一大堆。这回无论如何都得听为娘的,一定好好得找个婆家。女儿呐,你爹走得早,娘照顾不了你一辈子啊!我老了,好想抱抱小孙孙啊!”
司徒秋月连忙道:“母亲,别说这丧气话了。您一定能抱小孙孙的。好啦,这回母亲大人说了算!”
司徒杨氏不可思议的打量女儿,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女儿,是不是在外边闯什么祸了?”
司徒秋月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呐!你女儿下手很有分寸的。”
司徒杨氏惊异道:“那个张老三又来找麻烦了?”
司徒秋月笑道:“他们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
司徒杨氏这才放心,笑着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就你这样凶悍的一个女子,哪有婆家愿意要你做媳妇。”
司徒秋月倔强道:“女儿自有道理的,夫家应该尊重我才是!这可是与凶悍不相干。母亲,您怎么老把什么三从四德的教条强压到我的身上呢?”
司徒杨氏叹息道:“女儿,你可不能不依从祖宗的规矩呀!”
司徒秋月就怕母亲说什么祖宗规矩,唠唠叨叨的起来就没完没了,连忙惊恐的岔开话题道:“对了,母亲,李婆婆叫你去一趟她家,她有事与您说。”
司徒杨氏闻言,立时喜上眉头,连吃几口饭,放下碗筷道:“李婆婆定是给我家女儿物色到合适的对象了,为娘这就去帮女儿你仔细端详端详。”
司徒秋月惊讶道:“什么?您们——”
司徒杨氏板着脸道:“父母之命,媒酌之言,女儿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才是。为娘去去便回。”说完就出了大门去。这老妇人也是个急性子,做事自然是爽利!
司徒秋月连忙慌张的,跑到门外嘱咐道:“母亲,千万别相中书呆子女婿回来啊!”见没有回应,不由得泄气的回身,坐在桌边,托着腮帮子郁闷起来。
哎!没办法!起身收拾一下桌子上的碗筷。送下厨房,立刻叮叮当当的洗刷起来。继而调和畜食,提到后院喂那些鸡鸭猪狗。待得收拾完毕,然后出后院开门,预备倒掉一盆不能用的污水。
“哎呀!”门外突然跳出一人来。眼见那人捂住鼻子,想来是被门碰伤了。
司徒秋月也受到了惊吓,手忙脚乱的,一盆污水也泼了过去。
这下可好了!那个人呢,傻傻的呆在那里,雪白的衣衫上有血迹不说,还有菜叶几片,豆腐渣若干,污水顺着衣襟滴落。
更滑稽的是,这人醒悟过来,如此狼狈之余,还要讲风度,讲礼仪,作揖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司徒秋月很是抱歉,连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那人见问,连忙摆手道:“不妨事,小生不妨事!”
司徒秋月奇怪道:“你在我家后门做什么?”
那人红着脸,结结巴巴道:“这个,那个,哦,小生仰慕司徒秋月姑娘的为人,特地前来探望,还望姑娘莫怪小生唐突。”
司徒秋月提防道:“你认识我?”
那人恭谨的说道:“小生乃是桂花村秀才,姓陆名相宜,字仁;乃是李婆婆的远房外孙。今次在李家做客,闻说姑娘高义,心中难免好奇,想来看看。”
司徒秋月眼睛一转,就明白了,笑道:“好好的大门不走,你缘何走我家的后门?”
陆相宜尴尬道:“小生,小生,这个——呃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小生害怕姑娘见怪,打算看一眼,就悄悄的去了。不曾想……”
司徒秋月笑道:“不曾想,我们还是见面了。”
陆相宜连连点头,“小生失礼了!”
司徒秋月道:“是小女子失礼了。”递过一方手绢,“揩揩脸吧!”
陆相宜惶恐道:“不敢弄脏了姑娘的手绢。小生用衣袖揩拭即可。”连忙大袖挥舞,满脸揩拭起来。
司徒秋月也不坚持,和颜悦色道:“人也看过了,想必让先生失望了吧?”
陆相宜道:“小生没有失望,反倒觉得姑娘侠肝义胆!小生自幼多读史书,历朝游侠列传也看了不少,只叹小生空有一腔抱负,奈何手无缚鸡之力。”
司徒秋月觉得这个书生还蛮有风度的,笑道:“喜欢聂隐娘,喜欢红线那些女侠吗?”
陆相宜连连点头,“看过她们的故事。只是那些故事过于夸张,实在是不切实际。”
司徒秋月心思一动,故意为难他道:“你为什么又不看着我说话了?小女子难道很丑么?”
陆相宜低头道:“非也,非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司徒秋月撇嘴道:“那么,你先前偷看呢?怎么说?你这不是很矛盾吗?”
陆相宜连连搓手道:“我……我,姑娘言之有理!”鼓起勇气抬头,看一眼面前这位奇女子。再看一眼,就又低头不看了。
司徒秋月微笑道:“这才对嘛!做个豪爽的侠义之士,书生也可以的。”
陆相宜作揖道:“谢谢姑娘提点!”
司徒秋月试探着问道:“李婆婆打算把我们配成一对,是吗?”
陆相宜一时之间,还不大习惯这姑娘的直来直去问话,“是的,呃……不是的,是……那个什么,她们说说而已。”
司徒秋月歪头抿笑道:“你不喜欢我吗?”
陆相宜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实在是没有一个主意,突然一跺脚,仓皇的跑开了,远远的叫道:“我很喜欢!”
司徒秋月看着书呆子那有趣的样儿,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道:“这人,傻得还很可爱的嘛!”
……
司徒杨氏和李婆婆相谈正欢,却见陆相宜跌跌撞撞的跑着回来了。
李婆婆笑道:“宜孙儿,看得如何?”突然见他满身的水迹,“哟,孩子,你这是掉臭水沟里了吗?”
陆相宜尴尬道:“没事,没事,婆婆不必担心,孙儿进去梳洗一下,再出来侍候二位长辈。”
司徒杨氏惊讶道:“李家婶婶,这孩子?”
李婆婆笑道:“这孩子,正是老婆子与你说起的,司徒家的未来女婿。”
司徒杨氏恍然道:“哦!”
李婆婆撑着桌子道:“这孩子一听说秋月的种种好事,就满心的好奇!这不,就立马去了你家看看究竟。哎!不知道他与秋月发生了何事?”
司徒杨氏迟疑道:“这于礼不合吧!”
李婆婆笑眯眯的道:“不妨事!这孩子天性纯良,定不会欺负秋月的。”
司徒杨氏摇头道:“我恐怕秋月欺负这孩子。也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陆相宜焕然一新,风度翩翩的踱出来,作揖道:“二位长辈不必担心,小生与秋月姑娘言谈甚欢,当然是好事!”
李婆婆笑道:“既然言谈甚欢,怎么又弄这一身的脏水回来?”
陆相宜摆手道:“误会,纯属误会。乃是小生不当心之故,与秋月姑娘无关。岳母大人,请允许小生这样呼唤你。”
司徒杨氏惊慌起身,道:“孩子,你这是为何?”
陆相宜道:“秋月姑娘是个好姑娘!今次是小生鲁莽了,还望岳母大人回家不要责怪于她才是。”
李婆婆笑道:“还未过门,就这么袒护媳妇!大妹子,我说没错吧!”
司徒杨氏笑道:“不错!不错!”这女娃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才说不喜欢书呆子什么的,这位不就是典型的书呆子吗!
李婆婆眼见机会难得,连忙拿出陆相宜的生辰八字来。
司徒杨氏知道,既然女儿喜欢了,还说什么呢,也拿出秋月的生辰八字,与之一合,立刻发出惊叹,笑道:“真是个绝好的夫妻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