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许怀善骑着老虎出了山,看见了路英雄,恍惚之间把他当做了故人。想想也好笑,‘他才多大年纪呀!四师弟多大年纪啊!我真是老糊涂了。’
路英雄虽然害怕老虎,见老者骑着无事,看来是人家饲养的,想必不会随便攻击人的。释然了也就不再害怕,连忙上前询问这个骑虎的老者:“老伯伯,你认识赖中华姑娘吗?就是那个爱穿猎人装的女子。”
许怀善惊讶道:“你就是我闺女说过的英雄了?她不是与你在一起吗?”
路英雄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道:“哎呀!老伯伯,糟糕了!”连忙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老伯伯,她会不会?会不会……”
“我说这娃娃怎么一去几天不回?原来如此。”许怀善阴着脸点头道:“可以肯定,闺女被元兵捉去了。”拍拍老虎头,大喝一声,“母老虎,走,救咱们的闺女去呀。”
老虎看看路英雄,低吼一声,驼着许怀善,回头就跑了。
营救赖中华,路英雄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可惜他重伤初愈,跑不过老虎的四条腿,不知不觉的就落后了一大截。
到得永宁县,许怀善等着与路英雄会合,当夜踏月潜进城里,捉住元兵万夫长,打听赖中华的下落。
万夫长惊恐万状,就差没有瘫痪了,“已经被我们卖到醉乡楼做了妓女。”
许怀善这个气恼,简直是气炸了肺,“不是人,你们不是人。”徒手就把万夫长撕成两半,肝脏脾肺和鲜血洒满了一地,让人触目心惊。
这老人是谁呀!许怀善,一代天骄!十几年前就纵横江湖,名震武林。他的一身盖世武功,岂是一个元兵万夫长能匹敌!
路英雄看着眼前发生的惨剧,那万夫长叫都来不及叫,就这样命陨黄泉了。实在是惨不忍睹!真的觉得跛足老人的手段太过于残忍。“老人家,趁元兵还没有发觉,我们赶快去救人。否则,时间拖得久了,恐怕会对赖姑娘人身安全不利。”
许怀善觉得有理,连忙跨上老虎而去。
路英雄摇头不已,连忙尾随这一人一虎,飞奔到醉乡楼。
许怀善终于冷静了下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是失去了理智,手段过于残忍。现下到了醉乡楼,见都是女子,他不会应付,“小伙子,你去与这里的老鸨要人。如果顺利就罢了,否则……老鸨最好识趣,不要刁难,乖乖的放人。”
“你老放心,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了赖姑娘出来。”路英雄进了醉乡楼,点名要为赖中华赎身。
谁知道老鸨乘机敲诈,“哟呵!要为赖中华赎身,须三百两银子,你小伙子有银子吗?”
路英雄心下凉了半截,三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叫他一时如何拿得出?
许怀善本不想再次暴露自己的行藏,奈何世人竟然如此愚昧不堪!眼见自己的闺女被人胁迫到如此田地,作为父亲,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母老虎,他们如此可恶,实在是死有余辜啊!吓唬吓唬她们啊!”
母老虎点头同意,大吼一声,立时狂风满院,威风凛凛!吓得满院姑娘和嫖客惊叫连连,此起彼伏之声极是混乱。有跌倒的、有失禁的、有吐白沫的、有作揖磕头的……母老虎,谁敢不怕啊!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这是病猫啊?”许怀善骑着老虎直逼老鸨,“放人,快放人!千万别逼我老头子大开杀戒!”
在场的老鸨和鬼奴,还有数十名孔武有力的打手,他们不但惧怕骑着老虎的人,更惧怕驼着人的老虎。
他们……唉!我叹息不已,有人又失禁了,因为我闻到味儿了。
眼见讨不到好,老鸨不过是欺善怕恶的主儿,只得乖乖的认了,“放人。”
……
出了永宁县,投宿乡间野店。
赖中华与义父讲述自己的遭遇,那日被大批元兵挟持到大营,受尽若干折磨后,被卖到妓院……
路英雄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可以想象她的命运真很悲惨,令人实在无法释怀……
她的英雄,赖中华日思夜想的英雄,现下终于是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如何能够再与他相好?
一时想不开,赖中华找到一株大树,借助野藤,就决绝的上吊自杀了。
路英雄发现赖中华不见了,就知道情况不妙,飞身出门相救,口说:“你怎么这样傻?我并不嫌弃你呀!我要求师父,我要娶你。”
许怀善与母老虎在一边看着,因为他知道闺女的苦处,所以爱莫能助。
赖中华哭泣,摇头不已,泪水四下飞溅,“不可以的,不可以……”
可是任凭他路英雄再怎么英雄,也是被封建社会洗了脑袋的男人,受根深蒂固的门户之见,受荼毒良心的贞洁之见。
后来,在永宁县外五十里地的那个茅庐里,路英雄再次遇见了回头找寻自己的师父,路不平!
在知道了徒儿的事后,路不平也是个封建的遗毒,不顾徒儿的感受,狠心的逼迫他道:“你有她,就没有我。就别再回归师门。”
孝义实在难以两全,路英雄无奈,只好与赖中华分了手。
这女子并不愚蠢,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是她不怨他,也不恨他,只是心中空虚,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淡淡道:“你保重!我走了。”
许怀善不想见故人,骑在老虎背上,伤怀道:“闺女我们走,上衡山去。”
赖中华为了路英雄,不仅仅是受了外伤,还有内伤,更有心伤。她与义父一起到了衡山,天柱峰下麻姑仙境明心药庐寻医。
此地相传为南岳魏夫人侍女,麻姑飞天祝寿的地方。
外伤为艾叶妙手回春的医术所救……至今已过一月光阴,外伤倒是愈合了,只是她的心病……艾叶叹息,她也没有办法。
心病还得心药医,否则好不了。
……“嘶哪!”一个元兵撕破了赖中华的衣衫,引来周围一阵狂笑……有的还吹着口哨。
……“不要,不要这样。你们这些坏人。”赖中华无助的在墙角卷缩着,满眼的惊恐,我见犹怜。
大约有十几个元兵,由一名千夫长带头起哄。
猥琐的元兵也在其中,“小娘们,快说,快说,你把路英雄藏到哪里去了?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个小子的下落,我们就不再为难你,并且立即放你走。”
“嘶哪!”粗鲁的元兵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再次撕破了赖中华的裙子。
赖中华突然做老虎叫,一脸的恶相,疯狂的,一次次的向前扑着,奈何有链子拴住了手足,始终扑不着元兵。拉直了铁链,绷紧了铁链,绷得铁链嗡嗡响,却连元兵衣角都抓不了。倒是吓得元兵连连退后,有一个还跌坐在地了。
“有毛!”“有毛!”眼尖的两个兵看见了。
接着所有元兵也看见了。
赖中华的身上满是金色的毛,虽说并不茂密,但是这些元兵少见多怪,被惊吓着了。
赖中华在深山里长大,吃的又是母老虎的乳汁,而且还与百兽生活,长毛遮体御寒,也是自然之理。
本来有几个元兵见她貌美,还存着几分色心,现下除了倒胃口之外,连起码的冲动都消失殆尽。
万夫长进来问道:“问不出什么吗?”
千夫长道:“这野女人口紧,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猥琐元兵道:“卖到妓院去,吓吓那些汉人,看看他们还敢不敢与我们大元朝廷作对。”
千夫长道:“好主意!王巴丹,主意不错!”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妓院”
……
赖中华最近,每夜都会做恶梦,都会梦见自己遭遇的折磨与屈辱。醒了又睡,睡了又被吓醒,再睡……
……妓院里,围观着一群女子。这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恨,悲哀的女子。
赖中华躲在雕花牙床,粉色床帏之中簌簌发抖。她被那些元兵折磨,已经没有多少生气了。
真是一群……赖中华心中只有恨,但是她不要骂人,因为这些人连做畜生都不配。骂他们是畜生,这是对畜生的侮辱。
妓女们的心早就麻木了,早变态了。
……赖中华在妓院呆了下来,把客人吓走了一个,又一个……
……赖中华的体毛,虽然保住了她的清白之身……值得庆幸!但是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来了,“这些人都不喜欢我,路英雄会喜欢我吗?一个野人,有资格爱吗?”
……
艾叶在病榻边侍候着赖中华,一边给她揩汗,一边呼唤她。
赖中华终于被呼唤醒了,却吓得突出的坐了起来。她喘着粗气,脸色犹如一张白纸,且虚汗淋漓。
艾叶给她搭了脉,然后起身走开。别人的故事,她一般不会好奇。病人的隐私,她更不会去追根究底。
许怀善在一边一直看着,就怕自己这个闺女做出傻事来。
……
艾叶山眼见药材用得差不多了,就去了山中采药,悠哉悠哉的,她的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
……
说到艾叶,就不得不回头说起。
艾叶,芳龄今年二十三,出身于衡山明心门,精药理,明医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
明心门世代行医,传到她手里,已经是十八代了。
明心门的宗旨,取意于明心见性!世代门人行医遵旨,不为名利,只为救死扶伤。
上代掌门人沈去病,收了三个徒弟,大弟子曾茯苓,二弟子贾芍药,三弟子就是艾叶了。
沈去病有个师妹,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蜜里砒霜’——霍毒秀!
沈去病在院里整理生了虫的药书,“唉!现在连书虫都赖药性了,杀都杀不死。”他用鸭毛轻扫满地书虫,扫到石缝里。
艾叶在煎药,抬头一看,舒展娥眉笑道:“是师父不想杀生!不忍心杀生!要是存了心,哪有杀不死的虫?”
沈去病慈眉善目的笑道:“你师姑就常这么说。还说我滥好人。”
霍毒秀与沈去病是对头,但是又不是深仇大恨,只是她心高气傲,看不惯沈去病的懦弱,更看不惯他的滥好人。
衡山的山巅有人在唱歌,浑厚的歌声飞越山间,引得群山共鸣。
“这歌真好听!”艾叶起身,“也不知道是谁在唱歌。”
“绝顶一览众山小,江湖任逍遥!”那歌声里有这么一句词传了过来。
“吕友山这个野小子的歌喉豪迈高亢,唱的还不错,有英雄气魄!”沈去病道:“这样的年轻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他要是能做我徒儿的女婿,就好了。”
艾叶闻言很害羞,俏脸蛋儿红得犹若柿子一般,都快要滴水了,但是她并不认识吕友山,他是何方人士?“师父,怎么又拿徒儿开玩笑。”
沈去病道:“哈哈哈,害羞了!心思活了!是呀,女儿已经大了,该有婆家了。”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也吃人间烟火,也有七情六欲,除了医道冠绝江湖,武功领袖群伦之外,性情与常人无二。
但见他一边理着胡须,笑得如雪一般的长眉飞扬不已。迎风玉立,像要飞仙而去似的。一派豪气干云,群山都为之动容。
“师父,我们回来了。”曾茯苓是一位高挑的女子,模样虽说不怎么俏丽,但是整体气质比较娴静,怎么看,她还是一位美女。人无完人,不漂亮的女人,就该这样修心。
贾芍药就与大师姐来了一个反差,飞扬跳脱,没有气质不说,脾气还古里古怪,就算她模样美丽又怎么样?没有明心见性,就是一个妄人。“师父,我们回来了。”
沈去病道:“义军与乡邻都安顿好了吗?”
曾茯苓道:“按照小师妹的计划,都安排好了。”
艾叶道:“大师姐,二师姐,你们辛苦了。”
贾芍药有些不欢喜小师妹,总认为小师妹依仗师父宠爱,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师姐当一回事,还经常指使自己这样那样,俨然一副掌门人派头。“哼!”
艾叶道:“经过与元兵这一仗,义军伤亡着实不小。所以我们一定要保住元气,以便东山再起!”
沈去病道:“到了深山,元兵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正好凭借衡山的天险,与他们周旋到底。”
艾叶道:“对!我们熟悉衡山的一草一木,在山中游击元兵,正是我们义军的特长。”
曾茯苓接着道:“已经飞鸽传书给青莲帮。期望她们能早日赶来相助我们一臂之力。”
艾叶道:“彭城到衡山还有那么多天的路程,青莲帮不会这么快的。再等等吧!在等的同时,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暗哨机关一个都不能马虎,要一一到位才好。只要发现一个元兵,能活做的,一定要活捉,否则就格杀勿论。”
山上又有人在唱歌,这回是一位清凉的女声,柔美的女声。
沈去病精神一震,道:“你们师姑来了,徒儿们都进屋去吧!无论发生任何事,你们都不要出来。为师与她叙旧,不希望有晚辈在旁边打扰。”
曾茯苓挽着艾叶进屋去。贾芍药虽不喜,也无法违背师命,随着二人进了屋,还反手关了门。
霍毒秀唱的是岭南小调。
沈去病走到屋外大树下,向对面的峭壁仰望,道:“师妹,你来了吗?”
霍毒秀回话道:“师兄,别来无恙!”
沈去病道:“托福,还好!”
霍毒秀得意的笑道:“师兄,你们出行要注意了,山下的道路上,师妹我已经布下了‘问君能有几多愁’的毒阵。”
沈去病眉头一抖,“师妹,你这是为何?”
霍毒秀道:“我不想有外人来打扰师兄清修。”
沈去病知道师妹用心良苦!只是她的性子有些牛掰,又不大服人,还死要面子,硬得软不下。“元兵势力大,眼下只有这样了。”
霍毒秀飞身纵下,飘羽似的来到沈去病面前,道:“听说青莲帮那谷老太婆只派了十二个女娃娃来。哼哼!这些初出茅庐的雏儿,就不信,她们有何能耐敢与元兵抗衡?”
沈去病道:“青莲帮派十二朵花来,一定有她们的道理。师妹……师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中毒了吗?”但见她的脸色碧青,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的肤色,惨幽幽的,让人看着都觉得诡异。
霍毒秀笑笑道:“师兄,你猜,我中的是什么毒?猜中了,我就服了你。”
沈去病道:“你这个傻女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胡闹。”几步奔到她的身边,抓住手腕就搭脉,一双白眉紧皱做一起,“为了赢我,损伤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霍毒秀的脸色碧幽幽,惨惨的叫人看了毛骨悚然,但是她却不以为意。老太婆虽然已到古稀年纪,奇怪得很,她的笑容却似少女无二。但听她嘻嘻道:“我知道不值得。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滥好人。我的仇敌来求你,你照救不误,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
沈去病道:“我……我不忍心见着有人死在面前……唉!你这个傻女人,你知道我的性子,难道就不能原谅?赶快……吞下这药丸……保住元气,我再给你配解药。”
霍毒秀中毒已深,努力的嘻嘻笑道:“你没有猜中,真好……不必了……也许是我的报应,练毒过多……再服毒药……才有今日祸……端。”
沈去病的性子也是一样的牛起来了,“有我在,我就不允许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眼见霍毒秀真死了……他不由悲愤至极,从霍毒秀的百宝囊里拿出一些物事来,见着毒药瓶子,就一口吞了。
霍毒秀突然醒来,跳起来,“师兄,你怎么这样傻,我……我是逗你玩儿,又不是真要死……这龟息散……又不是致命毒药……你这是何苦?”
沈去病道:“我活着,师妹不喜欢,我死了,你也不必伤心……今后我再也不和你斗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阴邪的笑声突然响起,在山中回荡连连,惊得宿鸟扑棱棱的乱飞。黑压压的鸟群飞过之后,一个人,一个猥琐的人出现在山巅,“二师姐,别来无恙?”
霍毒秀起身道:“王巴丹,你来做什么?”
这个猥琐的老爷们儿,迎风树立,山风吹得斗篷猎猎作响,“我来给你们收尸可以吗?”
沈去病一见此人,努力的抬起头,说得最后一个字,“你……”突然头一歪就断气了。
霍毒秀道:“你……”同门学医,她知道自己所下的毒,根本就为难不了这个王巴丹。除了闭嘴,她无话可说。
“问君能有几多愁?这个毒阵可愁了,花了我一炷香的时间才破解,师姐你的本事很好啊!”王巴丹缓步到了霍毒秀的身后,情绪有些波动,道:“你以为你们这些年勤练武功,精研医毒两道,就可以自以为是目中无人,霸道无理。嘿嘿,可知道师弟这些年也不敢偷懒,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重回师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包括沈老头的掌门之位。”
霍毒秀道:“你投靠元人,卖祖求荣,屠戮我大宋遗民,泯灭良知,还有脸重回师门?”
王巴丹道:“宋朝已经作古百年了,你们还在这里如丧考妣,真是迂腐至极。要以我说,就自己打江山称王,何必为他人做嫁衣?祖宗?一边凉快去。成王败寇,自古名言,道理浅显易懂!”
“师兄,师兄……你不能死啊!师兄……师兄你快醒醒啊……师兄,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丢下明心门不管啊!”无论霍毒秀如何想办法,都是回天乏力,沈去病还是死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原来是情毒呀……原来是情毒!”霍毒秀也痴狂了,“是你,一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脚。”
“哈哈哈……想当年,我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的爱慕你,你却以貌取人,嫌我丑陋,弃我如履,爱上了英俊潇洒的大师兄,结果是这个老东西……不知惜福……哈哈哈……你们争斗十几年来,你又得到什么好的了?”
“师父!”三个弟子出来,围在沈去病身边。“师父!”“师父!”“师父!”
……
沈去病毕竟是年纪大了,所以死起来倒也爽快!
王巴丹道:“二师姐苦练了一甲子的‘枯木逢春’功,居然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师兄,哈哈哈,老朽了,真是老朽了啊!你可以死了。”
霍毒秀道:“就算死,也得为师门清理门户。”
王巴丹道:“贾芍药,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艾叶闻言一惊,看着二师姐,“二师姐,你——你要干什么?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贾芍药点了穴道,还喂了一粒药丸。
事出突然,曾茯苓来不及反应,也被制住穴道,逼迫吞药。
要论武功,曾茯苓与艾叶都不在贾芍药之下,只是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不小心就遭了家贼的道。
贾芍药缓缓起身,“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我忍辱负重就等今日。你这个臭丫头,我早受够你了。师父就是偏心,什么都对你好,从不给我一点好颜色。你仰仗师父宠爱,从来不把我这个二师姐放在眼里,还指使这个指使那个的真当我奴隶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